第4章 我也想你

  玄湛並未立即回答，視線越過她，望向某處，隨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

  話落，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徑直揚長而去。

  …

  宴會結束，聶嬌嬌回了聶家老宅。

  行李才剛放下，就被叫到了書房。

  聶嬌嬌走入，坐在沙發上的聶老爺子抬眸看向她，直截了當地道：「明天給你安排了相親，晚上八點，你去和姜總小兒子吃個飯。」

  聶嬌嬌知道，老爺子讓她回來，肯定不會只是簡單地讓她參加認親會，只是沒想到，他對她還是這樣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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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嬌嬌扯了一下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姜總小兒子姜濤，圈內出了名的渣男，爛玩爛賭，還喜歡打女人，因為名聲壞透了，所以根本沒有名媛小姐願意嫁給他。」

  她的直白讓聶老爺子瞬間變了臉色，他呵斥出聲，「聶嬌嬌，你以為你好得去哪裡？不知檢點，未婚懷孕，還流過孩子，姜家能對你不計前嫌，那是你的福氣！」

  福氣？

  讓她嫁給一個人渣，她還得感恩戴德？

  聶嬌嬌沒忍住，譏諷一笑。

  聶老爺子臉色明顯難看了，「聶嬌嬌，看來讓你在外面反省這幾年，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當年你不聽話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是嗎？」

  聞言，聶嬌嬌笑容斂住，眸光驀地沉了下來。

  「當年要不是你不聽話，自以為是地逃離了我的安排，那個孩子也不會沒了，我們聶家也不會一落千丈！」

  聶老爺子犀利地盯著她，「現在還能讓你回來，是念在你還是聶家的血脈，你應該懂的感激。」

  頓了下，他驀地想到了什麼，眼神深深眯起，「聶嬌嬌，你不想去相親，難道是還惦記著阿湛？」

  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聶嬌嬌怔了怔。

  但很快她就回神，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沒有。」

  聶老爺子觀察著她的神情，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說謊，但還是給她上眼藥，「你最好沒有，現在阿湛和嘉嘉發展那麼好，你別想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而且今天宴會上，阿湛都沒有看你一眼，應該早就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別再去礙他的眼！」

  儘管知道這位親爺爺的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話，聶嬌嬌的心還是狠狠地刺了一下。

  同樣是孫女，他從來沒有維護過她。

  即便曾經她那樣乖巧聽話，唯命是從。

  聶嬌嬌還是笑著，反唇相譏：「爺爺，如果玄湛和聶嘉嘉感情真那麼好，旁人怎麼做也介入不了。」

  「您與其在這裡警告我，還不如讓您的孫女聶嘉嘉好好抓住玄湛，省得您好不容易又攀上的大靠山跑了。」

  聶老爺子氣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眼神狠厲，「你放肆！」

  若是以前，聶嬌嬌早害怕得發抖了。

  而現在，她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覺得可笑。

  她斂去眸底情緒，話語一轉，恭敬道：「爺爺，既然您已經為我安排好了相親，我自然是會聽的。」

  聶老爺子頓時如鯁在喉，一時間訓也不是，夸更夸不出口。

  緩了幾秒，他才冷冷擠出一句話，「只要你聽話，你仍舊是我聶家的女兒，你母親的病，我也會讓人好好治療，否則你就滾回國外，也別想再見你母親。」

  「好的爺爺。」

  聶嬌嬌轉身的那一刻，眸底浮上無盡的冷意。

  她走出書房，順著走廊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聶嘉嘉坐在小廳沙發上，拿著手機正在打著電話，面上是小女兒家的嬌態，聲音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一聽就知道是在和玄湛通話。

  「晚安，我也想你。」

  聲音不大不小，恰恰好能傳入聶嬌嬌的耳中。

  她腳步不停，面上也沒有任何波動，走入自己的房間。

  洗了澡，聶嬌嬌躺在床上，她本已經身心疲憊，但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里各種思緒亂飛。

  忽然間肚子疼，聶嬌嬌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疼痛很快蔓延全身，疼得她不得不蜷縮起身體。

  好一會兒，出了一身冷汗後，才緩解過來。

  這三年她就時不時會幻痛，醫生說她是創傷後遺症。

  當年車禍後，她被緊急送醫，不僅生下了死胎，她還在術後大出血，差點沒命了。

  是母親徐鳳華得知她的消息，趕來照顧她，硬生生地將她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可以說，沒有母親，她就死在三年前，和她的寶寶一起走了。

  她的母親儘管自私，懦弱，但她也還是愛著她的，這次她被聶嘉嘉氣到暈倒，還查出了腎衰竭。

  父親的薄情傷透她的心，她想和父親離婚，徹底脫離聶家。

  可聶老爺子掌控欲極強，還死要面子，他是不會允許任何醜聞再次發生，還放話徐鳳華就算死，也得死在聶家。

  她之所以選擇回國，其一是母親求助她，讓她想辦法帶她走。

  其二則是，她查到當年那場車禍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她不能讓寶寶死得不明不白，她要查清楚是誰主導了這件事，要讓幕後黑手付出代價！

  至於其他的……

  聶嬌嬌不由想起玄湛和聶嘉嘉甜蜜餵食，互道晚安的畫面。

  原來玄湛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會甜言蜜語和體貼溫柔的，對她冷淡，就是不喜歡。

  她一直好奇三年前他忽然間變得冷漠的原因，大抵這就是答案。

  沒關係啊……

  反正她也早就放下了。

  聶嬌嬌轉了個身，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只是眼角的淚水，緩慢地浸濕了枕巾。

  …

  第二天，御園。

  聶嬌嬌在餐廳等了快一個小時，姜濤才姍姍來遲。

  衣衫散亂，襯衣上還印著明顯的口紅，身上混著雜亂的香水味，一看就是剛從女人堆里出來的。

  因為常年縱慾過度，眼神渾濁，眼下掛著厚厚的眼袋，腳步也很是虛浮。

  見到他，聶嬌嬌禮貌性地站起身。

  姜濤本來不爽不耐煩的神情在看到她的瞬間，眼神一下子直了，他沒想到這個圈內人人嘲笑唾棄的聶嬌嬌，竟如此天姿國色。

  儘管聶嬌嬌穿著普通的長裙，但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緻，臉蛋絕美，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把人的魂勾走了。

  他當即眼冒桃心，笑容猥瑣，揚起自以為是撩人的表情油膩膩地說，「嬌嬌啊，你長得真漂亮，讓我狠狠心動了。」

  話落，直接就抓住了聶嬌嬌柔軟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