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事情的始末(求訂閱求月票)
2024-05-04 07:53:27
作者: 這小牛很皮
看著周瑜走出,監聽室的氣氛有些奇怪,YT上前。
微笑道:「阮文小姐,不用在意這種東西,香江是個講證據的地方,放心。」
言下之意,哪怕你真是畫家,只要警察沒證據,照樣拿你沒辦法。
阮文冷哼一聲:「我有什麼好在意的,憑我的收入我需要去做一個犯罪份子麼?」
「那是那是。」
「相反,如果我要控告這位警司侮辱我的名譽權,你有沒有辦法?」
「這個...」YT無語,搞藝術的腦子是有點大病,還想告周瑜?
他乾笑道:「阮文小姐,你配合警方辦案在這裡沒關係,但是這幾位擔保人在這個地方本身就有點麻煩,如果控告的話,總不能說在警隊的監聽室被侮辱的吧?那他們也不能上庭作證啊。」
「算了,繼續聽審訊。」阮文表情更加冰冷,使勁壓下內心的鬱結之氣,問道:「如果他反悔呢?」
YT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周sir在市民中的風評其實一直不錯,沒聽說過什麼仗勢欺人的事情,沒理由為難你,而且不是有爵士在麼?」
駱爵士點頭:「事情其實很清楚,這位李問先生說的邏輯自洽,警方其實也覺得沒問題,只不過在畫家的長相上面糾纏罷了,再問一次,沒什麼變化,也就放了。」
「對,只要李問先生不變口供,我相信馬上能出去,你在耐心等等。」KT說道。
阮文點點頭:「希望儘快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審訊大房內,冷氣開的倒是挺足。
「周sir。」
何蔚藍和王警長看見周瑜就來就起身打招呼,面帶恭敬,何蔚藍把自己的位置都讓了出來。
「還是你審,我聽。」周瑜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是。」何蔚藍抿了抿嘴坐下:「這是我們刑事部的周sir,你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對面大桌後的李問從周瑜進來就在打量他,表情還是那副憂愁的模樣,聞言收回目光。
「我已經說了一遍了,為什麼還要我再說?」
「讓你說你就說,想不想出去了?」何蔚藍語氣不善,雖然是女生,但威嚴極重。
李問可憐兮兮的瞅了他一眼,微低著頭開始訴說。
「85年,我在國外追求藝術,渴望成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畫家,阮文是我的鄰居...」
「那時的她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畫家,但是她的作品很快得到了別人的欣賞,接著就有經紀公司接觸她。」
「她的畫開始展覽,開始越來越有名,十年過去,她功成名就,而我還是籍籍無名。」
「每個成名的畫師都要有自己獨特的畫法和理解,但我指揮模仿別人的成名作,只會復刻別人的畫法。」
「我的畫被人嘲諷是垃圾,被人嘲諷是只會模仿的垃圾,事實也是如此......哪怕藉助她的畫展一併展出,全場也只有我的畫賣不出去,我知道,我真的沒有天賦,我就是個垃圾,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然而就在那天,就是畫展結束的最後一刻,我遇到了畫家。」
「他對我的點評,一語中的,只會模仿,不懂創造。」
「他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睿智,大氣。」
「他看中了我模仿的技能,說我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天才,告訴我他家三代做假鈔,找我幫他畫美金。」
「我同意了,畢竟我一個廢人,藝術的大門一但封上,還能幹些什麼?第二天,我離開了阮文,和畫家坐上了出國的飛機...」
「飛機上還有四個人,都是畫家的手下,鑫叔和我一起負責做假鈔,林麗華華姐負責運輸,沈四海和王波負責安全。」
「等等,為什麼有這個鑫叔了,畫家還要找你?」周瑜出口問道,團隊的核心成員肯定是越少越好。
李問抬眼看向周瑜:「因為美金的線條極其的精細,只要差一點,就會很容易被發現,畫家的要求很高,要做原版美金的味道,鑫叔的年紀大了,細緻部分不適合他。」
有點道理,周瑜點頭:「你繼續。」
李問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們就找了場地,一切從0開始,我們在北歐的倒閉印鈔廠找到了一台凹版印刷機,解決了摩爾紋的問題。」
「我們在南美的印刷公司,找到了印鈔用的專用紙,解決了紙張的手感問題。」
「接下來就是變色油墨,因為受到各國政府的管控,畫家就帶我們去搶,於是就有了兩年前二月二號,加拿大公路的那場槍戰。」
李問說到這裡頓了頓,表情變的有些恐懼:「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畫家的殘忍,本來我們可以搶了油墨就走,但是他,就因為有護衛朝他開了一槍,他回頭又丟炸彈又開槍,七個護衛全被他殺了。」
「只要是惹到他的人,都會被殺,那就是個瘋子!」李問表情激動。
「那你怎麼不走?」周瑜問道。
李問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想走的,但是他不肯,他說我必須幫他做完,要不然就殺了我,而且不止是殺我,他還要殺了阮文,我沒有辦法,我怕......」
「你還愛著阮文?」周瑜點點頭。
「是。」李問坦誠承認:「畫家告訴我,只要有了錢,什么女人得不到,如果我現在走了,一輩子都是一個廢物,一輩子都是一個窮鬼。
只要有了錢,我可以買下阮文所有的畫,讓她知道我有多愛她,也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有底氣的站在她面前,不再是一個失敗者。」
「搶到了變色油墨,所有東西齊了,可以印鈔了,然後呢?」周瑜繼續問。
李問點頭:「我們成功的印出了第一批鈔票,非常的完美,和真正的美金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所有的一切原材料,就是印真正美金的東西,我們印出來的就是原版美金!」
李問說到這裡的氣勢有提升,顯然他也很得意,然後回落。
「接下來就是出貨,畫家也找到了他父輩遺留的人脈,打算把這批貨賣了出去,他接觸了金三角的毒販馬林,馬林派人來了屯門,就是在你們知道的六月。」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秀清,毒販也怕收到假幣,她是馬林的紙鈔專家。」
「後來,我們去了金三角,可我到了那裡才發現,原來那只是畫家的一次報仇之旅,他和那裡的將軍有仇,設計了一切,緊接著就是屠村。」
「他連小孩女人都不放過,真的沒有一點人性!」
李問的表情又變的恐懼,持續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她命大,秀清沒死,畫家還想殺他,我苦苦哀求,終於,畫家同意把她留了下來,但是要為我們團隊做事,秀清答應了。」
「後來這批美金賣給了別人,我們的變色油墨也用完了,我不想再陪他殺人,陪他去搶,所以就跟他說,乾脆自己研究。」
李問抬頭道:「我們成功了,我們發現有一個牌子的車用的就是變色油漆,隨後我們就研製出了真正的配方,再也不用殺人了。」
「畫家買了一套泰國的度假酒店送給我當做獎勵,讓我把買來的阮文的畫都放在裡面,可以慢慢欣賞。」
「我們有了大量的美金,只是,鑫叔有一次沒控制住手,用了我們自己生產的美金,被畫家發現了。」
「畫家有個行規,自己人決不允許用自己作出的假鈔,一次都不可以,鑫叔苦苦哀求,但畫家根本不念舊情,直接殺了他,然後縱火燒了我們自己的場地。」
「這就是去年九月十日,屯門染廠縱火謀殺案的起因。」
「接下來,幾個小時以後,尖沙咀酒店,畫家帶我們去交易,實際上是一處殺局。」
李問抿了抿嘴:「交易的那方是加拿大警察的臥底李永哲,原來畫家早就看出來了,他知道我膽小,一直不肯殺人,去交易就是為了讓我來殺,但是...我不敢。」
李問恐懼的抽了抽,有點哭音:「我不敢去拿箱子裡的那把槍,真的不敢,但是李永哲發現了不對勁,起身過來搶槍,畫家連開三槍,把他打死,他就倒在了我的身上,嗚嗚嗚......」
「繼續說。」周瑜神情冷漠。
「畫家把我罵了一頓,我原以為就這麼混過去了,但是沒有!」李問抽了抽鼻子:「畫家拉開了酒店房間的臥室門,裡面的床上居然躺著阮文和她的老公,畫家把他們綁了過來。」
「他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對我說『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麼?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和她在一起了。』」
「我還是不敢...」
「就在這時,畫家突然開槍,直接射向了床上,我腦子一熱,抬起槍口想要打死畫家,可我根本不會開槍,畫家笑著用槍指著我的頭,說『我幫你這麼多,你居然想殺我?你連一個外人都不敢殺,你敢殺我麼?來開槍。』」
「我真的不敢,原來我真的沒有開槍的勇氣。」
「就在時候,秀清幫我了,她可能是感恩於我當時在金三角幫她,她毫不猶豫的衝出來,捅死了花姐,搶了她的槍,從背後偷襲了其他手下。」
「全被打死了,就連畫家都中了槍,當時害怕警察找上來,我們忙著逃跑。」
「我和秀清跑路去了泰國,回到了度假酒店。」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秀清已經愛上了我。」
「我們兩個人有著很多錢,本來準備就這麼渡過餘生,直到幾天後,我發現了秀清藏起來的報紙。」
「畫家沒死!」
李問的表情變的恐懼:「那樣他都沒死,我親眼看著他中槍倒地,他都沒死,而鑫叔的一家五口在澳門,卻全部被殺了!」
「那就是個魔鬼!他連四個小女孩都不放過!」
「我馬上想到了阮文,阮文還活著,那畫家就一定不會放過她,報紙上說阮文邀請各界朋友,幾天後參加他老公的追悼會,畫家一定會出現殺了她,我要去香江。」
「秀清不同意,不想我去。」
「可我做不到,我到那一刻才發現,我一直放不下阮文,我愛的還是她。」
「我去買機票,就在票務社,我遇到了來抓我的泰國警察。」
「他們拿出了一卷假鈔,是我們曾經做出來的假鈔,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但我很快就發現,就在街對面...」
「畫家,就站在那裡!」
「他拿著一本印有阮文照片的畫集,揮手朝我笑。」
「我和泰國警方申訴,這根本不是我的東西,但他們一句話都不聽,因為他們說,他們驗過我隨身攜帶的美金,全都是假鈔。」
「不可能的!我帶的怎麼可能是假鈔!那都是真正的美金!」
「我再三申辯,甚至說讓我自己動手摸一摸,但他們說確認過,沒有一張是真的,全都是假鈔。」
「我心死了,我明白了,是畫家出了手,他收買了泰國警方,調換了所有真鈔,當然全部是假的。」
「我被抓到了泰國的監獄,關了一陣子,期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直到被你們帶回了香江。」
「這就是全部過程。」
李問誠懇的抬頭,看著周瑜,他知道現在決定一切的還是這個新來的人。
監聽室。
KT鬆了口氣,對著阮文笑著道:「阮小姐,基本一模一樣,沒什麼問題,相信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現在李問的再次作供很穩定,整個邏輯沒有問題,YT也是信心十足啊,周瑜找不到什麼問題來拖延。
阮文輕嗯了一聲:「已經拖了很久了,天都黑了,我還有事,麻煩你催催他快一點。」
「好。」YT對著何署長說了幾句。
何署長斜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催周瑜?那是他能催的動的?
太平紳士咳嗽了一聲:「何sir,還是催一下吧,沒什麼事情就趕緊結束,我晚點還約了大法官打牌,問話又要時間,開車過去又要時間,總得給你的保釋流程留點時間吧。」
「這...行。」何署長也不好拒絕,笑了笑,對著身邊的手下一招手:「去,買一杯奶茶去,聽說周sir愛喝鴛鴦,買好先拿過來給我。」
「是。」
「快點。」
「是。」
不拿點東西,怎麼好意思催呢,何署長自有一套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