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辨忠奸

  其他人在剛才便聽懂了楚雨薇和老校長之間的對話。

  但在聽到老校長親口說出這個解釋後，眾人還是忍不住面露驚色！

  老校長的解釋是合理的！

  甚至，這很可能就是一切的真相！

  這麼多資金和設備的需求，絕對不是徐牧之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用第三代推進器的圖紙，換成了研發第.四代推進器的資源！

  然而徐牧之聞言，卻只是沉默地看著老校長。

  足足過了半天，徐牧之那一直平靜的臉上，才悄然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看到這絲笑容，老校長的心中頓時抽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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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猜測，果然是真的！

  老校長忍不住說道：

  「他把第三代推進器的圖紙賣給合眾國，就是為了用他們的資金和設備，設計出第.四代推進器！」

  「徐牧之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自己斂財。」

  「第.四代推進器，比第三代的性能足足強了三倍！這幾乎已經達到了理論上的推進器極限，它的設計難度比第三代推進器還要高上近百倍！」

  「徐牧之啊徐牧之，你真是……」

  接下來的話，老校長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身子更是在不斷顫抖。

  這一切，幾乎顛覆了老校長原來的一切想法！

  徐牧之的目的……原來是這個嗎？

  一旁的楚雨薇見到這一幕，緊緊地抿住了嘴唇，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在這一刻，連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此時徐牧之的神情依然十分平靜。

  仿佛他始終都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但徐牧之能保持平靜，其他人卻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審判團中，有人忍不住說道：

  「所以說……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徐牧之將第三代推進器的圖紙賣給了合眾國，只是為了獲得資金和設備。」

  「實際上，他是在用合眾國的設備和資金，為龍國研發了第.四代推進器……」

  這話一出，剛才還議論不停的審判團，頓時沉默了。

  能坐在這裡的，無一不是聰明人，他們都已經明白了背後的真相。

  只是沒有人願意將這看似荒誕的真相，親口說出來。

  因為沒有願意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一個被唾罵聲討的無恥國賊，實際上一直為國奉獻？

  他們剛才還在痛罵徐牧之利慾薰心，竟然為了一己私利，將第三代推進器賣給了合眾國。

  可背後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徐牧之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聲，卻只是悄悄地嘆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想讓這件事公之於眾。

  老校長喟然長嘆，仿佛在一瞬間又蒼老了十歲。

  他用手撐著椅背，艱難地向著徐牧之走去。

  審判團的眾人見狀，立刻站了起來，想要去攙扶老校長。

  可老校長卻擺了擺手，嘆息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

  「有人不用別人的攙扶，也可以堅持走自己的路。」

  「我這把老骨頭，一樣能夠做到！」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了。

  他們看著老校長艱難地撐著身體，幾乎是一寸寸地挪向徐牧之的身前。

  老校長指著徐牧之，嘶聲道：

  「牧之啊牧之，你這人……糊塗啊！」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糊塗的事情？！」

  老校長的這番話，不僅在說徐牧之，也在說他自己。

  現在的他，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一切。

  但現在，老校長卻不知道徐牧之究竟是一個無恥國賊，還是為龍國作出巨大貢獻的英雄。

  他看著徐牧之，喃喃道：

  「我糊塗了，我是真的分不清了……」

  數年來，老校長一直想找到那個捐出了第.四代推進器的匿名者。

  因為老校長很清楚，第.四代推進器對於龍國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項技術，讓龍國的飛彈事業一躍來到世界之巔！

  讓龍國從此不用再遭到任何國家的核武威脅！

  老校長一直覺得，自己有義務去找到這個匿名捐贈的人。

  這個人，就應該在萬眾矚目之下，站在龍國最高榮譽的殿堂之上，接受萬眾喝彩。

  他不應該寂寂無名！

  為了找到這個人，老校長這些年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

  但哪個人就像是神秘的幽靈，送來了圖紙後便立刻消失不見。

  這件事甚至都快成了老校長的心病，只求能在有生之年，找出這個人。

  對他說出自己的感激，以及全體龍國民眾對他的感激！

  然而當這個人真的出現在面前時，老校長卻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感謝徐牧之，還是憎惡他……

  不僅是老校長，其他科研組的成員，在看向徐牧之時，神色同樣異常複雜。

  就在這時，楚雨薇臉上的迷茫之色褪去，放聲道：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改變徐牧之是國賊的事實！」

  「沒錯，他設計的第.四代推進器，確實是讓龍國不用再遭遇核武威脅。」

  「徐牧之是做出了貢獻，但也犯下了無數的罪孽！」

  說到這裡，楚雨薇的聲音已然變得嘶啞起來，眼中再次泛起了無邊的恨意：

  「他為列強研發的武器，奪走了我龍國多少同胞的生命！」

  「我認為，第.四代推進器的功績，根本無法完全抵消他的罪孽！」

  「所以，我絕不承認他無罪！」

  話音落下，楚雨薇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連指甲刺破了掌心都沒有發覺。

  不只是自己被徐牧之背叛，自己的家庭因為徐牧之而變得支離破碎。

  還有許許多多的龍國同胞，以及一個個原本幸福的龍國家庭！

  這些事實，讓楚雨薇永遠都無法原諒徐牧之！

  大審判長沉默了片刻，轉身同其他審判長商議起來。

  十幾分鐘後，大審判長舉起法槌敲擊，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楚部.長說的對，徐牧之的功績，不能抵消他的罪孽。」

  「徐牧之罪行累累，我龍國最高審判庭，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一個罪人！」

  「但考慮到徐牧之研發的第.四代推進器，確實極大地提高了龍國的國土防禦能力。」

  「我們會酌情減輕徐牧之的量刑。」

  「經龍國最高審判庭決定，現對徐牧之的判決做出以下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