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盤算

  「哪樣的人？我的妻子哪點不好了？」秦渝蓉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但眼中已經有了怒火，秦大伯是既希望秦渝蓉和秦老太爺吵起來，又害怕二人吵起來，於是秦大伯急忙對秦渝蓉道：「你也曉得，我們家在這裡也是有頭臉的人家。」

  「有頭臉的人家，就是吞沒了孤兒的產業，任由孤兒流落京城而不顧嗎？」秦渝蓉的話讓秦大伯被噎住，他是真沒想到秦渝蓉會如此直接地說出這樣的話。

  而秦老太爺看著秦渝蓉：「你怎能說出這樣放肆的話，你就不怕我逐你出族嗎？」

  這樣的威脅，要換了別個，早就怕了，秦渝蓉卻還是那樣笑，笑的秦老太爺心中發毛。

  接著，秦老太爺就聽到秦渝蓉那十分平靜，平靜得有些異常的聲音：「逐我出族？祖父，家父的那些產業，可是私產。」

  私產，秦家族內吞沒了就毫無道理，就算上了公堂，秦渝蓉都可以打一打這個官司。而一上了公堂，那秦家的臉面就丟得乾乾淨淨。

  「父親！」秦大伯急忙叫了一聲，秦老太爺怒火中燒，回手就打了秦大伯一巴掌：「我打你這個不知好歹不會辦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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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秦老太爺打，秦大伯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是恭敬地站在那。秦渝蓉垂下眼帘，不過短短一會兒，秦渝蓉就對這個家族，有了厭惡。

  「還請祖父讓我的妻子和女兒一起進來，拜見祖父。」秦渝蓉抬頭時候，還是重複了這一句。秦老太爺長嘆一聲：「進來吧。」

  管家急忙走出去，來到獨悠面前：「六奶奶，老太爺請您和這位姐兒進去。」獨悠看著已經睡著的女兒，對管家點了點頭。

  秦大伯母難掩驚訝，畢竟早就說好了，不認獨悠這個媳婦，而不是現在這樣，請她進去。

  獨悠走進廳內，這廳內擺設，也就是個富家翁家常見的擺設，而秦老太爺眉眼之間，和秦渝蓉還有些像，但他沉著一張臉，仿佛不是來見失散已久的孫子和孫媳婦，而是他幾世的仇人一樣。

  獨悠走到秦渝蓉身邊，秦渝蓉已經拉著獨悠對秦老太爺行禮下去：「給祖父請安。」

  茶也沒有，拜墊也沒有，至於那見面禮，更是沒有。但秦渝蓉並不在乎，他所在乎的是要在眾人面前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娶妻了，就是身邊的人。

  「起來吧。」秦老太爺沉著臉受了一禮，只能硬著頭皮說。秦渝蓉也就對秦大伯道：「舟車勞頓，還請大伯和大伯母說，安排一間屋子給我們歇息。」

  拜都拜了，再想別的也是無趣，秦大伯也不敢去看秦老太爺的冷臉，只是叫來管家，吩咐了幾聲，管家也就帶著獨悠出去。

  秦大伯母聽到管家的話，神色更為驚訝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對獨悠道：「走吧，屋子早就收拾好了，還有服侍的人。」

  「大伯母似乎很驚訝。」獨悠跟在秦大伯母身後，笑著詢問。秦大伯母輕嘆一聲：「秦家規矩大，做秦家的媳婦，難做。」

  「我不是秦家的媳婦。」獨悠輕聲說著，秦大伯母一愣，就聽到獨悠輕聲道：「我是秦渝蓉的妻子。」

  也只是他的妻子，這些長輩們，願意認就認，不願意認，獨悠和秦渝蓉都不在乎。

  至於方才，那不過是秦渝蓉想要獨悠過得好一些，才這樣逼迫秦老太爺。秦大伯母往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這，怎麼可以。」

  晚輩怎能忤逆長輩？而且還是這樣的長輩。

  「不過就是被逐出族內。」獨悠語氣輕柔，而這樣輕柔的語氣，讓秦大伯母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曉得，被逐出族，就是最嚴重的懲罰了，僅僅次於死亡。

  「過去十三年內，秦家，可曾對我的丈夫有所照拂？」獨悠的話讓秦大伯母說不出話來。她嫁入秦家三十幾年，從來都是個妥帖穩當的人，上事公婆，下撫兒孫，大大小小的事兒從沒有出過錯。

  就算是長輩錯了，可也是長輩。若是別人，秦大伯母自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現在秦大伯母曉得，這話要說出口，換來的只是秦渝蓉夫妻的嘲諷。

  「到了。」秦大伯母停下腳步，一邊的丫鬟上前推開了門，這是一個里外兩間的套間，外面起坐，裡面歇息。

  獨悠已經走了進去，秦渝蓉還是對秦大伯母行禮：「多謝大伯母了。」

  「這個丫鬟，叫紅兒，就讓她先服侍你們，一應的事兒，她都曉得在那裡。」秦大伯母此時心亂如麻，只能勉強說話。

  秦渝蓉點頭，秦大伯母也就急急離去，仿佛背後有什麼追著她一樣。

  「去打些熱水，還有讓廚房送些晚飯來。」秦渝蓉對一邊的紅兒吩咐。紅兒應是，轉身離去。

  秦渝蓉這才走進屋內，見獨悠已經把孩子放下，整理著行李。秦渝蓉就輕聲道：「其實，不用整理這麼多，我們很快就會離開了。」

  「你想家了？」獨悠反問，秦渝蓉只笑了笑，今兒雖然只見了一面，但秦渝蓉也曉得，等待著自己的並不是溫言笑語。

  秦大伯母回到自己房內，秦大伯已經等在那裡，瞧見秦大伯母走進來，秦大伯就急切地問：「如何？」

  「什麼如何？你在京城那麼多日子，難道還不曉得他們夫妻的脾氣？」秦大伯母反問，秦大伯已經跺腳：「我自然曉得，只是來到了這裡，難道他們還敢和我們逞強不成？」

  「你當人家真是無依無靠的？」秦大伯母反問，秦大伯長嘆一聲：「難道我們，我們真要把那些產業交出去。」

  一想到那些產業，秦大伯就覺得心疼，那可是一千畝田地啊，還有莊房鋪子，一年能給自己這房賺來兩千餘兩。這兩千餘兩，足夠自己這房過得舒舒服服了。

  「能怎麼辦？這家裡的開支，以後都要裁減些。」說著秦大伯母頓了頓：「你那些鶯鶯燕燕，有些索性也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