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訓誡

  獨悠雖然是笑著，但那面上的寒霜騙不了人，婆子也就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獨悠也不再去管那院子裡的是非，匆匆回到若玉的屋子。

  絳離已經坐在美人靠上睡著了，手裡的手帕都掉在地上。獨悠上前撿起手帕，見上面繡的鴛鴦十分可愛，也就著絳離的針線，在那飛快地繡了起來。

  絳離動了動，坐起身睜開眼睛：「姐姐，你回來了。」

  「瞧你，睡的什麼都不知道。」獨悠放下手帕，點一下絳離的額頭，笑著對她說。

  「我小啊，你們都護著我。」絳離抱著獨悠的胳膊撒嬌地說，獨悠低頭瞧著手帕：「你也真是奇怪，只有鴛鴦繡得好，其它的，簡直就繡成草。」

  「我笨，沒有姐姐們那麼聰明，自然也就繡得不好。」絳離又打了個哈欠，一個小丫鬟已經跑進院子，獨悠曉得這是若玉要回來的前兆，急忙詢問小丫鬟：「大姑娘要回來了？」

  

  「夫人那邊遇到事兒了，讓大姑娘早些回來。」小丫鬟說著，獨悠也就走進房裡，把茶泡好，又換了一塊香，香味剛出來時候，就聽到秋蘭的聲音。

  「大姑娘回來了。」獨悠急忙掀起帘子走出去，若玉扶著秋蘭的手，眼已經瞧向獨悠，經過獨悠身邊的時候，若玉淡淡地說了句：「獨悠，你跟我進來，你們都等在外面吧。」

  若玉的舉動，讓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曉得怎麼回事，秋蘭卻已經笑著說：「是，獨悠，你先進去伺候大姑娘。」

  獨悠像往常一樣，服侍若玉換下外面的衣衫，又端來茶，這才笑著道：「大姑娘今兒為何只要我在身邊服侍？」

  「你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若玉瞧著獨悠，沒有伸手去接茶，獨悠的心突突跳起來，這麼說，永定候夫人臨時有的事兒，就是絮兒跳井，她要著人去處置？那，若玉這邊曉得多少？

  獨悠心中想著，腿已經一彎給若玉跪下：「大姑娘，絮兒姐姐服侍您這麼多年了，我們也受她不少恩惠，這會兒她剛沒了，也沒有眼見她的家人受欺負啊。」

  獨悠說完，就老老實實跪在那裡，但若玉久久沒有說話，獨悠偷眼去看她，只能看見她面沉如水，坐在那裡，別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屋內靜悄悄的，院子裡面，絳離已經抱住秋蘭的胳膊撒嬌：「秋蘭姐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怎麼大姑娘只叫獨悠姐姐進去？」

  秋蘭當然曉得出了什麼事兒，但她想的卻是，獨悠這事兒做的確實有些衝動了，絮兒的死，主子們自然有定論，這會兒強出頭，那不是把大姑娘放在火上烤？因此秋蘭沒有說話，秋霜已經輕聲道：「秋蘭姐姐，我沒有攔住獨悠，是我的不是。」

  「不怪你，獨悠素來有主見，再說了，她還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秋蘭都沒察覺，自己的話中有些沮喪，獨悠從進到侯府，再到現在，都是個有主意的人，要早曉得，就讓獨悠跟著大姑娘去夫人那邊，而不是讓她在屋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