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是第一次了！

  「...難道之前你對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最後一次，你沒有來哄我...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的聲音很大，帶著痛徹心扉的撕裂..就仿佛她才是最終被拋棄的那個人。

  在她認知里，她也一直以為她是被拋棄的那一方。

  吧檯上的人一邊咬著麵包，一邊向這邊望了望..女的哭得梨花帶雨，溫婉優雅的臉上此刻淚痕斑斑..但還是難掩她的妍麗，愈發襯得邊上的男人冷漠，明明矜貴得宜，卻發著生人勿近的寒。

  見他久久不語，李婭娜擦了擦臉頰處的濕潤，餘光瞥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燈光下，戒指在他纖長的手上泛著閃爍的光..是那麼醒目、刺眼。

  悲憤的酸澀化成恨意，她下意識咬了咬嘴唇，「你和我分手，是因為她，對嗎？」

  「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對嗎？」她勾唇，嘴角上掛著自嘲，「你還說你對她沒什麼...可你還是選擇和我分手，娶了她！許安哲..你一直以來就在對我撒謊，對不對，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不然，你為什麼會娶她，為什麼會娶她！你也夠虛偽的，你回國的時候，她不過個孩..」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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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安哲重重閉上眼睛，原來他不想把事情戳破，畢竟是曾經的戀人，他想給點留點體面，現在看來沒必要了，既然她一再逼問..他又何必再替她隱瞞...

  他睜開眼睛，瞳孔中滿是漠然，「我..推遲了一天回國。那天李小姐和誰在一起、做了什麼，還要我幫你回憶嗎？」

  淚水戛然而止，李婭娜的心咯噔一聲，跌落谷底，不可置信的看向許安哲，回憶點點湧上腦海..

  事情過去太久..卻恍如昨日。

  許安哲回國後的第二天..她的心就像所有調味料都砸在了一起，酸甜苦辣都有，一邊不舍，一邊又是慶幸。

  捨不得和許安哲兩地相隔，又很慶幸從今以後不用偷偷摸摸。

  她記得很清楚，是鄰居彼右德。

  許安哲回國了，彼右德怕她寂寞，特意來找她，慶祝她「自由」了。

  她笑著為彼右德開了門，空虛的心被彼右德填滿...那天，在失落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不得不否認，這麼多年過去，彼右德都是讓她比較滿意的一個。

  只是..

  她抬起頭，眼中布滿恐懼和驚慌..

  那天..許安哲看到了？

  見她臉上凝固的眸光，許安哲扯了扯嘴角，「想起來了？是你在那天親手結束了我們的未來，和旁人無關。」

  這句卡在喉嚨里，塵封多年的話在今天終於說出了口。

  「安哲..對不起，你聽我解釋..」李婭娜訥訥開口。

  許安哲眉梢輕蹙，眼中是不變的冷，「李小姐，我言盡於此..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沒有再翻帳的必要。」他頓了頓，再次提醒道，

  「不是所有路都可以回頭；也沒有人會留在原地等你。還有..別動你不該動的人！」

  他不喜歡以權勢壓人，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往事種種他早就放下了，只希望守好自己的家，守著想守著的人。

  若不是看到沈沫和安夏對歡喜這麼上心，若不是查到背後的人是她，這件事，許安哲還不屑於管。

  李婭娜不依不撓，依然還抱有一絲幻想，「安哲..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就直接給我判刑。在你心裡我就是yin亂不堪的女人嗎？」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他雙拳緊握，繃著臉，面色鐵青，「多年前的舊事，我不想再提，李小姐自重。」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顧僵在原地的李婭娜，大步邁出這個所謂跟他有一半關係的安糖。

  尚渡見許安哲轉身離開，識相地跟了出門。

  車上，尚渡握著方向盤，時不時透過後視鏡偷看后座的男人，他的老同學。

  李婭娜和許安哲的戀情，他算是見證者。

  這位哥走到哪兒都是最矚目的那個，上學的時候喜歡他的人不再少數，李婭娜就是其中之一，但她絕對不是條件最好的那個。

  不，準確來說，她本身條件好，但是家庭屬實是拖累，綜合下來倒是尋常。這麼多名媛當中，許安哲偏偏選了李婭娜。尚渡問過他原因，他說她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傲，自立自強，很獨特也很吸引人..處著處著就走到了一起。

  兩個人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本該是無數人艷羨的金童玉女，最後卻分手收場。

  原來勢均力敵，真的會把一方傷的傷痕累累。

  今天他們倆的談話，他聽到了..自然也能想到自己兄弟曾經頭上的草原是多麼的大。

  這就難怪..安哲剛回國的時候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尚渡無聲地嘆了口氣...一面是兄弟，一面是多年好友，他現在也挺尷尬的，最關鍵的是..他還總想撮合他們兩個重新在一起，破鏡重圓。

  現在想想許安哲沒把自己剁了，真事謝天謝地了。

  他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又怕許安哲想起往事。

  「好好開車。」許安哲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提醒道。

  尚渡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放鬆，「安哲...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不當問就別問。」許安哲沒心情跟他打馬虎眼。

  尚渡：「......」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許安哲，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們當年真的不是和平分手嗎？」

  「不是。」

  「那...真是我聽到那樣嗎？」尚渡斟酌開口，真不是他八卦，主要是...難以想像婭娜會做這種事，關鍵是，許安哲最後說她還不止一次。

  「你都聽到了，還來問我？」許安哲閉了閉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尚渡心一晃，前方紅燈，把剎車踩到了底。

  慣性向前，惹得許安哲直皺眉。

  「媽的！」尚渡兀自罵了自己一句，「你怎麼不早點跟兄弟說...」

  虧他還整天想著重新撮合他和李婭娜...一次又一次不識好歹地在許安哲面前提起李婭娜..李婭娜也是，明明自己做錯事情，還總是明里暗裡地向自己打聽許安哲的事情。當他看到，李婭娜因為知道許安哲已婚後傷心的樣子，差點沒忍住把他和沈沫契約婚姻的事情告訴了她...

  想起這個...尚渡後背一涼..幸好沒有說漏嘴。李婭娜..應該不知道吧。

  許安哲半掀眼帘，「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好好開車。不好好開車，我們只有跟閻王去說得份了。」

  尚渡：「......」

  前方綠燈，尚渡腳踩油門，鑽入了車流中。

  尚渡，「你...真的沒事？」

  許安哲反問，「我能有什麼事？多年就放下的事情，左右不了我現在的情緒。」

  他今天生氣，是因為李婭娜動了不該動的人。聰明如他，何嘗不知道這是李婭娜為了讓他主動找她的所用的手段。

  她想見他、他就赴約。

  她想知道答案，他也沒理由再顧忌她的體面。

  這件事...已經傷害不了他...

  她能做下這樣的事，可見當時也沒有顧忌他的尊嚴。

  許安哲的性子尚渡了解，跟個大姑娘似的，就喜歡一個人憋著。處的久了，他的表情、語氣傳達的意思，尚渡摸得一清二楚。

  這種反問，代表地就是真的沒事。

  別看許安哲今天眸光沉泠，其實對李婭娜還是克制著的。

  當然，是克制著憤怒，而不是克制著所謂的某種喜歡..

  只是..尚渡皺了皺眉，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就不分手。

  許安哲看著前置後視鏡里尚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白他在想什麼。

  「她是病了..我以為我能陪著她，把病治好..所以選擇一次次原諒。」他勾唇，自嘲道，「我還是不夠偉大。」

  說完，他再次合上了眼睛...悠久的記憶隱隱綽綽紛至沓來。

  他已經不記得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是什麼場景了，只覺得痛，錐心的痛..

  沒有一個男人看到那種場面不生氣的，他的尊嚴被她輕踩在腳底，當時他就提過分手。

  李婭娜是怎麼跟他解釋的，她醉醺醺地怪他，怪他過於紳士，怪他不願意碰她，怪他太過於尊重..她怪他滿足不了她，連質問的口吻，也和今天一樣。

  她對他說，女人和男人都一樣，渴望被對方需要..只要在男人身上，她在能真真切切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那個。

  那個時候，李婭娜的精神肉眼可見的不對，他壓著怒火..等她第二天酒醒。

  酒醒後..李婭娜向他道歉。

  「安哲，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中欲望...對不起，對不起，我為什麼這麼賤、為什麼這麼賤！」她淚如雨下，一遍遍扇著自己的巴掌。

  最後..他知道她是病了，他選擇原諒，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這是一種對姓的依賴病，和自身遭遇有關。

  當時的他相信，所有的種種都不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所以選擇原諒，選擇陪著她把病治好。

  可笑的是，看完醫生回來的第二天又被他撞見了。這次，他沒有拆穿，依舊傻傻的選擇等待，等她把病養好..

  第三次..第四次..他都數不清撞到了幾次，他都自己一個人承受了下來，沒有拆穿。直到在回國前一個月，她興奮地跟他說，她的病好了。

  好了..是不是以後都沒有隔閡了。

  然後..就是撞到最後一次。

  那一天，他才明白，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把病治好，也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錯誤。

  她在他的忍耐和包容中獲取強烈的優越和滿足..

  於她而言，自己不過是拿的出手的精神安慰..她不肯放棄所謂的身體滿足，那就只能他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