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強詞奪理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那姜濯總算是回來了。

  喬南稍稍鬆了口氣：「趙公子可算回來了，她們還在山上？」

  「沒錯，而且喜兒看得很準，還有一個應該就是李淑琴。」

  果然是她們母女兩。

  

  喬南細細回想著，即便自己和蔣英月之間的糾葛也不少，可她和張翠蘭倒一直少有來往。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可是這張家怎麼偏偏現在打起了他們家的主意來？

  招兒狐疑：「她們在山上做什麼？」

  喬南和姜濯相視一眼，轉而便輕笑道：「她們兩個還能做什麼呢，應該是為了紅菇而來吧，除此之外，我還真想不到她們還能翻出些別的什麼東西來。」

  姜濯沉默的態度算是肯定了喬南的猜測。

  招兒犯起嘀咕：「可以來我們家要的，為什麼一定要偷？」

  喬南笑笑不說話。

  姜濯算準了時間，沒一會便示意她們兩個找附近的草垛躲起來。

  「剛才我上去的時候她們已經挖了一大筐，我看她們八成是算著我們去了縣城會很晚回來，所以才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挖紅菇，應該快下來了。」

  果然，姜濯話畢，不遠處的山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三個人連忙躲了起來，一時無話。

  「娘，你說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吧？」

  「怎麼可能呢，你娘我可是蹲點了好幾天。今天他們去縣衙，一時間也回不來。而且我看今晚這個天氣估計等會還要下雨，人就更少，我們這個時間來再好不過。」

  「可是我們是不是摘太多了，我怕他們到時候來山上，會看出來……」

  「傻孩子，別怕，不會有事的。」

  喬南聽到這話，只在心裡冷笑。

  這群人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

  張翠蘭上一秒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引以為豪時，下一秒看到月色下站著兩大一小三個人，整個人是嚇得不輕，原本手裡提著的籮筐也跟著掉，裡頭的紅菇灑落一地。

  李淑琴也是害怕極了。

  喬南衝著她笑：「咦，這不是張翠蘭嗎？」

  張翠蘭一聽這聲便猜出是喬南，當即就準備往旁邊的草叢裡跑，卻被姜濯攔下。

  「怎麼，有膽子偷東西，沒膽子承認，剛才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有事？」

  喬南走到張翠蘭母女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繼續說：「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被我給嚇傻了？」

  可接下來張翠蘭的操作著實是讓喬南大為震驚。

  只見張翠蘭臉不紅心不跳地就將那些紅菇撿起來放進籮筐，而後便放進旁邊的草叢裡，理直氣壯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們娘倆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吃過飯閒著沒事，去山上逛了一圈而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張翠蘭不要臉的程度堪比蔣英月。

  喬南氣得發笑：「張翠蘭，從前我是不知道你的厚臉皮，今天也算是給自己漲了見識。」

  張翠蘭聽她這話，卻反過來質問道：「喬南，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她蔣英月是什麼人，和我可沒有關係，而且這些紅菇是我們撿來的！」

  張翠蘭望向李淑琴，示意她附和，可李淑琴興許是做賊心虛，杵在那裡是一動不動。

  反倒是招兒，被張翠蘭這個氣勢給嚇到，乖乖地就退到了姜濯的身後。

  喬南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講，眼下便假意順著她的話道：「好好好，那我就當你們是撿來的。只是這山上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那這些紅菇我就帶走了。」

  喬南說完就要去撿，張翠蘭卻大聲將她喝住：「喬南，這是我們撿來的，是我們辛辛苦苦撿來的！而且本來都是些不太好的紅菇，我們撿來就是我們的！」

  喬南冷哼一聲，硬生生地將籃子給提了出來。張翠蘭想阻止，礙於姜濯在場，還是沒敢。

  「張翠蘭，你們這手氣還真是好啊，這些紅菇個頭很大，顏色也好，幾乎沒什麼損壞，你當我是傻子嗎，任由你騙？」

  張翠蘭眼瞧著是糊弄不過去了，任憑眼珠子如何轉溜，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對策來。

  「這個山我承包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現在你的行為就是偷。而且，你今晚摘的這些紅菇，它們都不能吃，有毒。」

  喬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張翠蘭自然是不信。

  「喬南，你好意思說我騙你，你自己不也騙我嗎？這紅菇，你前幾天不是還吃得挺開心，還給不少人送去嗎？」

  和她這樣的人說話，喬南表示有些心累。

  「我再說一遍，今晚你們摘的這些是有毒的，不能吃。」

  喬南只是陳述事實，無奈這張翠蘭是油鹽不進，她沒想到喬南會揪著一些菇子不放。於是她一轉眼便開始在那裡哭天喊地起來：「哎呦，我這真是命苦啊！丈夫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這麼大！最近田裡收成不好，我也不過是想著撿些你們不要的帶回去，也好餬口，你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呢！」

  招兒聽她這話，也沒覺得多麼可憐，結合她今天的行為，她似乎有些明白喬南說的那句話了。

  這張翠蘭是越說越起勁，說到最後竟然還直接坐地不起，儼然一副撒潑打賴的模樣，看得喬南是眉頭緊皺，她最煩這種。

  張翠蘭見勢，更是直接一把抱住喬南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喬南，之前我說話是沖了些，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還有，我求求你，你看在我們是同村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你叫我做什麼都行，我可以幫你幹活的！」

  喬南聽得耳朵都要炸開了。

  姜濯看出她的嫌惡，當即就上前將張翠蘭一把扯開，冷聲道：「別對她動手動腳。」

  劉淑琴一直低著頭，上前就要扶張翠蘭起來：「娘，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這些紅菇我們也不要了，我們想別的辦法，我們不求她。」

  這劉淑琴說的話倒有些意思，難不成這事還是她喬南不通人情、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