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發落

  程幼宜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李纖雲搞得鬼，但現在無從解釋！

  魏湛更是整個人都佇立在原地，呆呆盯著那方錦帕。

  李纖雲則仍舊跪在地上，低著頭，扮演著背景角色。

  「若妍，你累了，要嬤嬤帶你回屋休息吧。」過了半晌，魏湛才緩緩開口，又看了看在地上發抖的蓮霧，「把她拖下去，杖責二十，明日送出去…發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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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蓮霧的哭叫聲里，魏湛緩步走向柳夫人這邊，「母親，今夜就到此為止吧，明日我陪母親同奶奶說，這事怪不得母親，是劉金根在府里胡來慣了，父親總念著劉管家的情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父親埋下的因果。待父親歸家，我來同父親解釋吧，您不必憂心。」頓了頓，「至於幼宜妹妹，管教下人無方，扣三個月月錢，抄寫十遍家訓便是。」

  柳夫人今夜已經快被折磨瘋了，聽長子如此說，便無力地點點頭，對堂下道，「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吧。」

  「今夜之事，過去便過去了，我不希望日後聽見閒言碎語。」魏湛冷聲道。

  今夜這場鬧劇，便如此結束了。

  李纖雲完勝，其實她本來也沒有把握可以成功解決蓮霧和劉金根兩個大麻煩。

  她只是依稀記得書里一個劇情，魏若妍有一晚在去沁水園路上，看見劉金根背著一個大布袋神色匆匆地從碧落居跑出，便大聲呼喊，引來了當時去亭子裡喝酒的魏湛以及數位奴僕，那正是劉金根擄走了程幼宜那晚。

  因魏若妍看見劉金根往西門跑，所以沒多久程幼宜就被魏湛救下。而魏若妍何故要夜半要去沁水園呢，因為她那段時日一隻心愛的小貓病死了，被埋在沁水園，柳夫人嫌動物屍體晦氣，不允魏若妍再靠近那裡，故而那段時日魏若妍每晚都悄悄獨自去那處看小貓。

  李纖雲就是記著這處情節，才決定拼一把，不過她本來只是想讓魏若妍做個人證，撞見蓮霧和劉金根半夜鬼鬼祟祟在沁水園，然後大叫引人過去，沒想到劉金根竟誤將她當作了程幼宜。

  還好魏若妍沒什麼事，李纖雲默默嘆了口氣，她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絕不想傷及無辜。

  現在蓮霧和劉金根是解決了，還有一個程幼宜，她必然能猜到今夜之和李纖雲脫不了干係，現在需要儘快擺脫程幼宜。

  。

  長善堂的人頃刻間便散了，柳夫人在離開時冷冷地看了眼程幼宜。

  「幼宜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柳夫人聲音異常嚴肅。

  程幼宜整個人幾乎僵住。

  魏湛察覺到不對，「母親，你要同幼宜妹妹說什麼？」

  柳夫人看了看情根深種的長子，無耐地嘆了口氣，「我不會罰她，你若不放心，就在外頭等她吧。」

  於是李纖雲還有魏湛及其小廝都來到了長善堂外。

  秋夜霜寒月色朦朧。

  李纖雲低頭望著院子裡斑駁的樹影，縮了縮脖子，又悄悄看向坐在院子石凳上的魏湛。

  魏湛正悵然若失地垂頭髮呆，估計是程幼宜和劉金根的事對他打擊太大，還沒回過神。似乎察覺到李纖雲的目光，他慢慢朝這邊看來，二人目光相對。

  「纖雲，你過來。」

  「是，大少爺。」李纖雲幾步走到魏湛身邊，未待魏湛開口，就說，「那錦帕定是蓮霧偷的，絕非小姐所贈。」這倒也算真心話，其實她也不是有心要污衊程幼宜清譽。不過污衊了也罷，反正她還有男主那個大後盾。

  魏湛一怔，又抬頭看了看李纖雲，淡淡笑了：「你很信任你家小姐。」

  「奴婢的命就是小姐救的。」李纖雲低頭道，「上個月奴婢還在伙房做事，被劉金根瞧上了，他意圖不軌，被奴婢用火鉗傷了臉，他當時氣得要殺了奴婢，幸好得小姐所救，才撿了一條命。」

  「什麼？那惡奴竟敢如此胡作非為？」魏湛大驚，「那你家小姐何故沒有揭發他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