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件事沒得商量

  「星河，我覺得你的建議不可取。」木流年沉著臉說。

  

  程星河背對著木流年，說：「駁回，沒有時間了。」

  「什麼沒有時間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下去了，你就真的沒有時間繼續活著了。」

  「……不會的。」程星河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她自己的心裡並沒有把握，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等待更好的方案出現了。

  根據喬翹的說法，如果再不儘快清除木流年身上殘餘的魔印力量的話，後果不僅僅是他的精神會像現在這樣「一分為二」，他的身體甚至也會發生異變，最壞的結果就是不同性格的木流年將同時存在於一個世界中。

  這種情緒實體，在未來不排除繼續分裂的可能，也就是說，木流年可能被分為無數個，且每一個都有獨立意識和共同能力，這將會是一場不能預估的災難。

  當時程星河問喬翹：「就沒有簡單的解決方法嗎？」

  「……暫時沒有，可能過幾年有，但等到那時候，你確定你還有救他嗎？」喬翹問程星河。

  程星河沉默了，因為答案她已經有了——不會。

  現在的程星河是因為喜歡他，而且自己也需要他，但如果真的像喬翹說的那樣再等個幾年，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喜歡他，就連自己那時候還是不是或者，程星河都不確定了……

  程星河只是稍微是思考，就決定放手一搏了，不管這時候的理由是為了拯救沒有時間做正常人的木流年，還是已經預感到自己死相的自己，程星河都要進去這個最近的分煉廠。

  「你想好了？」喬翹有些擔心，她也怕程星河上不來，畢竟程星河的生死也關係著她的生死存亡。

  不過，在程星河跟木流年說了之後，木流年的反應是喬翹意料之中的沒有同意。

  「我絕對不會同意你為了我去冒險。」木流年一點也不留餘地的說。

  程星河又補充一句：「我說了，如果這一次不儘快解決的話，下一次在遇到這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間的這段時間怎麼辦，難不成你真的想讓我去死！」

  「我不會讓你死，也不允許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木流年說，「這件事沒得商量。」

  程星河也沒有想到木流年真麼堅定的不接受自己的建議嗎，她忍著脾氣，又問了一遍：「萬一發生了喬翹說的狀況怎麼辦？」

  「那你就殺了我！」木流年的回答絲毫沒有猶豫。

  但是程星河卻猶豫了，她不在去看木流年，也不再詢問木流年的一件，淡淡的說一句：「就這樣了，不在商量了，你同意就算同意，不同意也算同意。」

  「星河！」木流年拉住程星河。

  程星河猛地甩開木流年的手：「閉嘴！」

  木流年垂著手站在原地，失落的看著程星河走向喬翹的背影，呢喃道：「星河……」

  程星河的堅持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在木流年的記憶力，以前的程星河不管是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的油鹽不進，相反的，程星河是覺得的理智派，只有在有人當面說她或者對她做了什麼的時候，她才會採取行動，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眼不見心不煩。

  ——

  紅河邊的程星河仰頭看著闕歌，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短暫的占領了上面的半個自己的思維，已經把你的話說給上面的程星河聽了，現在她正在不擇手段的準備下來呢。」闕歌說。

  「那就好。」紅河邊的程星河稍微鬆了一口氣，「幸虧趙英文還有些『良心』，不然我還真不是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把上面的程星河忽悠下來。」

  「是啊，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趙英文竟然會這麼做。」闕歌說。

  「等著程星河下來，我懷裡的這貨就能滾了。」程星河使勁拍了懷裡的木流年一下，然後說。

  木流年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不少，他看著程星河的下巴，輕聲說：「我也沒有想到，你說的是真的，而且你竟然知道這麼多有關於魔印的事情。」

  「不然呢，你知不知道，當時你強行把魔印換給我卻不完全的時候，我有多痛苦。」程星河仰頭靠在岩壁上，閉目養神。

  木流年也閉上了眼睛。

  紅河上的闕歌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的，雖然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又弄死了林傀，但畢竟是把自己帶出研究所的人，淺淺幫一下也無可厚非，況且……

  ——

  「星河，我仔細想了想，如果你必須去冒險的話，我也不能強行制止你，」木流年靠在程星河休息的地方外面，說道，「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得跟你一起……」

  「星河！」木流年一進來就發現，程星河早就已經沒有了影子。

  被強行留在營地的趙英文，正用著非常禮貌的姿勢，迎接著隨時會推門而入的木流年。

  「趙英文？」木流年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趙英文，緊皺著眉頭。

  「嗚嗚！」趙英文聽見有人進來，非常費力的蠕動著身體。

  木流年嘆一口氣，心想，程星河實在是太亂來了，然後木流年就只把趙英文的嘴上纏了個結實的膠帶解開，同時說：「這種古典的方式，果然還是最好用的。」

  「行了，別說風涼話了，再不趕緊去，你媳婦就要徹底沒了。」趙英文說。

  木流年大驚：「什麼意思？他們已經下去了？」

  「應該是的。」趙英文說，「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就是……」

  ·

  木流年找到了趙英文說的地方，他看了一圈，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了生物的氣息，就說明程星河他們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時間，木流年不敢說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但有一點，他很確定——

  在走進這個沒有標誌的、像是普通大樓的建築的時候，木流年只有一個想法——讓程星河活著，如果條件允許，就自己也不死。

  除程星河之外，任何人的生死都和他無關，甚至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