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失控的「失火」狀態
2024-09-02 05:00:22
作者: 泥骨叢生
程星河被看起來疑似失憶了的木流年帶回了木家本家,但是這一次回來的時候,程星河驚奇的發現,自己沒有像上一次的那種壓迫感。
程星河問木流年:「我這一次回來,沒有感到壓迫感,是不是你們家現在換了防護方式了?」
「沒有的。」木流年說著,又重複了一下,「我記得是沒有的。」
「那是怎麼回事?」程星河問,「難不成是我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不會是,等一下去問問我大哥?」木流年失憶之後,比之前的那段時間更加的順從程星河的話。
程星河此時聽著木流年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木流年在和她說話的時候,有一種正在哄她的感覺,甚至,程星河覺得自己和木流年的相處就應該是這樣的。
木流年看著程星河大眼睛撲閃的樣子,伸手準備落在她的頭上,但在半路上就收起了手。
「怎麼了?」程星河問。
「沒有,」木流年微微一笑,說,「快到了,一路上我問你什麼,你也不說,是不是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事情?」
程星河假裝著真誠點頭,說:「沒錯,有的事情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知道了嗎?」
「哈哈,知道了。」木流年沒有將程星河的話放在心上,笑了兩聲順著她的話回道。
「別笑了,我是認真的。」程星河拍了木流年一下,慍怒道。
木流年笑著看程星河,沒有再繼續說話。
再一次進來木家的時候,程星河更能確定自己的這一次進來的時候,感覺和上一次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次進來,程星河看著木家的高牆,竟然覺得這個地方,在發生戰爭的時候,這裡一定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防禦地點,而且……
「我咋開始想這些了……」程星河晃晃腦袋,自言自語道。
木流年聽見程星河的聲音,回頭看她:「怎麼了,是不是又覺得我家這裡不舒服了?」
「沒有。」程星河笑笑,說,「趕緊走吧,我有急事。」
「那好吧,我不問了。」木流年有些失落的轉過身。
就在他們往裡院走的時候,高大的院牆上,站著一個陌生的人影,
跟在木流年的身後走了幾步,程星河就覺得身後有一道異常的氣息。
程星河突然站住腳步,猛地回頭——
空的。
木流年問程星河:「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嗯。」程星河說,「但是我看過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你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木流年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看著程星河,確認程星河沒有說謊之後,小心翼翼的問程星河,「你感覺到什麼了?」
「你是不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程星河有些擔憂的問。
「……」
木流年躲開程星河的視線,沒有說話。
程星河心裡一沉,果然……自己的猜測最壞的情況跟成真了。
下一秒,程星河二話不說,拉著木流年就往裡走,腳步快的幾乎是在跑了。
木流年看著程星河焦急自己的樣子,心裡其實也是有一些開心的,但是在想到自己的力量可能真的出現問題的時候,那一點點的愉快也被恐懼取而代之了。
木流年不是在害怕失去力量,是在害怕他如果沒有了力量之後,就不能保護程星河了,萬一遇到什麼情況,自己不能及時達到,三年前的事情不能再一次發生了,不然的話……他最一開始預言的情況,可能真的會發生。
木流年不希望他預言的情況會發生,卻也不希望眼前的程星河因為自己失了方寸,這會成為比自己失去力量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
木流年拉著四處亂竄的程星河,說:「星河,星河你冷靜一下。」
程星河回頭:「怎麼了?」
「走錯了。」木流年指著前面的小路說,「你走的這邊是我的院子,我大哥的院子在另一邊。」
「哦哦。」程星河機械的點點頭,因為她現在只想快一點見到木流華。
木流年看著程星河寫滿了「快帶我去正確的路」的眼神,暗自嘆口氣,指了正確的方向。
不過說實話,木流年看著程星河這樣,其實心裡五味雜陳,因為在現在的這個木流年的記憶中,程星河在和他離婚的時候,甚至連一個理由都沒有,自己不管怎麼追問,程星河都只是同一個答案:「就這樣了,我想離開你了,我不覺得離開你一定需要什麼理由。或者說你想要什麼理由?」
然後木流年就只能按著程星河希望的答應她。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和程星河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程星河主導的,沒有理由的就在一起了,現在她又沒有理由的離開了自己……
想到這裡,木流年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問程星河:「星河,你的傷好了嗎?」
「傷?什麼傷?」程星河先是反映了一下,之後回道,「沒事了,你忘了,我已經好了?」
「這麼說,你現在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木流年眼神炯炯的看著程星河,
程星河搖搖頭,說:「話沒有,但是我覺得應該快了,現在已經開始想起了一些事情了。」
「到什麼程度了?」木流年有些緊張的問程星河。
程星河站住腳步,回頭看向木流年,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害怕什麼?」
「……」木流年沉默。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害怕什麼,就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隱約說道,不能讓程星河想起來,絕對不能,有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程星河知道……
突然,木流年覺得自己耳邊的聲音在不斷放大,放大……
「呃!」
木流年突然跪倒在地上,程星河一驚。
「木流年你怎麼了?」
程星河幾乎是把木流年抱在懷裡,她看著木流年的樣子,緊皺著眉頭,同時心裡也在吐槽,怎麼這麼大的一個木家,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木流年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即將兩股不同方向的力量同時拉扯,劇烈的疼痛讓木流年沒有忍住嘶吼出聲:「啊!!!」
在他身邊的程星河因為木流年的聲音頓時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被擊穿,緊接著,木家的人姍姍來遲。
木管家看著在地上痛苦壓抑的木流年,和一隻耳朵已經開始出血的程星河,臉色大變。
「快,去叫少爺。」
木管家把木流年背在背上,招呼著身後跟過來的人去叫木流華,然後又看向程星河,不過他只看了程星河一眼就背著木流年走了。
程星河正準備跟上,就被幾個突然出現的人擋住了去路。
程星河不滿的看著這幾個人,問道:「你們幹什麼?」
那幾個人異口同聲道:「外人不能入內院,請您在前廳等候,或者原地等侯。」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程星河壓著生意,吊著眼睛看向著幾個人。
然後,程星河就聽見了讓自己非常吐血的稱呼:「木家的前二少夫人。」
「……」程星河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深呼吸幾次,努力壓著自己恨不得一把火把這個鬼地方少乾淨的念頭,整張臉肌肉緊繃,對著幾個人說,「前廳是吧,行,那你們現在就告訴我那個該死的前廳在什麼地方!」
「請您和我來。」
程星河咬著牙跟在這個說話的人身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宅子真的和自己犯沖,每一次進來都會出現異常的情緒。
——
「木流年的情況已經接近臨界值,原本還能在堅持一段時間的,但是由於他不久之前為了就程星河用盡了自己剩下的力量,現在的情況……不好說了。」闕歌站在紅河上,對紅河旁邊的程星河說。
「知道了。」紅河邊上的程星河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這個半死不活的木流年,說,「如果說,現在殺死上面的那個程星河,是不是木流年就能轉危為安?」
「……」闕歌看著這半個占有欲到瘋狂的程星河,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首先,程星河說的這種情況不是不能實現,就是難度太大了,如果這個辦法能順利把木流年拉扯回來,現在紅河邊上就沒有這一對程星河和木流年了。
紅河邊的程星河看著欲言又止的闕歌,心裡嘆了口氣,但同時自己的焦灼的情緒也開始蔓延,一天一次的失火又要開始了。
闕歌看著程星河突然發生變化的神色,開口問她:「今天還需要把你的這個……轉移給上面的程星河嗎?」
「……」紅河邊的程星河,看著自己懷裡同樣情況不穩定的木流年,咬牙道,「用。」
就在紅河邊的程星河說出來的時候,地面上的程星河突然覺得自己身體好像要突然燒起來一樣。
走在程星河前面的人,感覺到了程星河的異樣,回頭看她:「您怎麼了?」
「走開。」程星河雙手緊握,看著面前的人,眼睛開始變得發紅。
這個人雖然沒有見過程星河失控的樣子,但他好歹是木家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程星河的狀況不太對。
夥計想要更加仔細的查看程星河的狀況,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靠近程星河,就被程星河的火焰沾到了衣服,下一秒,程星河就又聽見一聲悽厲的慘叫:「啊!!!」
這個聲音對比剛才的木流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與此同時的內院,木流年躺在床上幾近昏迷,他的身邊站著幾個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木流年的身上,對剛剛傳進耳朵的慘叫聲好像沒有聽見一樣。
不過,在連續三聲慘叫傳來之後,木流年身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人開口道:「去看看吧,別把家燒了。」
「好的,策先生。」
木管家很快就帶著人往傳來聲音的地方趕去。
跟在木管家身後的都是木家的人,甚至其中還有段汀柳。
原本木管家說程星河被帶去休息了,段汀柳就有一些疑惑,因為失憶之後的程星河對木流年的控制欲在她看來,已經到達了不能控制自己的程度,不管程星河怎麼說自己是因為想知道過去的事情,在段汀柳的眼裡,就是單純的程星河想要知道木流年的過去。
現在突然在受傷的木流年身邊沒有程星河的身影,段汀柳是不相信木管家的話的。
段汀柳不知道自己即將看見的會是什麼,但是她已經說服了自己,不管等一下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自己都要站在程星河的那一邊,即使她把木家燒了……
然後,段汀柳就傻眼了。
因為程星河真的把木家燒了。
段汀柳看著程星河身邊的火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誠程星河的火焰不會留下痕跡,不然的話……
算了,還是不想了,自己實在是不願意看見滿地的焦炭。
「星星……」段汀柳看著程星河身體裡瘋狂燃燒的火焰,呢喃出聲,「你怎麼了……」
段汀柳從來沒有見過程星河這麼嚴重的「失火」狀態,之前的幾次都不過是在一段時間裡緩慢出現,然後迅速消失,但是這一次的「失火」……
「程星河!」段汀柳那木管家即將打出的手勢拍回去,然後站在他的身後,大聲呼叫程星河的名字。
木管家冷不丁和即將失智的程星河對視,程星河眼睛裡面的那紅色的眼球,讓木管家當時就覺得腿腳發軟,他壓著聲音問段汀柳:「你想做什麼?」
「是你想做什麼。」段汀柳貼在木管家的耳邊,大聲問道,「你不要以為木流華現在身體不好,你一個管家就能說了算,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程星河被段汀柳的話吸引,一步一步走進木管家,然後順著段汀柳的話問他:「你是不是想對我動手?」
幾乎和程星河面對面的木管家當然不敢說實話,只能勉強換上程星河失憶後被木流年帶回來時候的嘴臉,說:「沒有,沒有,我是想要您先去房間休息,然後讓醫生給您看看耳朵。」
「真的?」程星河緩慢的問道。
「真的。」木管家幾乎都是抖如篩糠。
程星河感覺的心情好像有些平靜了,奇蹟般地,她感覺自己渾身燃燒的感覺也漸漸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