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帶著驚恐的眼神看向程星河

  在意外事故的現場，程星河和木流年的身後，合車看著身後遠方圍觀人群中的其中一個。

  「合車？」程星河回頭看一眼，「怎麼了？」

  合車收回視線，稍微搖搖頭，說：「沒什麼。你那邊怎麼樣？」

  「過來。」程星河對合車說，「這邊有一點意思。」

  合車走過來，然後看著程星河手指的地方。

  程星河手指的地方是前面溝壑的其中一條，但神奇的是，程星河現在正站在她手指的溝壑的前一條上面，然後在合車驚詫眼光的注視下，又走上了剛剛手指著那一條溝壑上。

  「這是怎麼回事兒？」合車問程星河。

  程星河看一眼木流年，然後木流年開口：「你再看這個。」

  木流年說著的時候，將一隻腳踩在最離近他們的那條溝壑上，然後輕輕一踩，出乎意料的，木流年竟然一腳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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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情況？」合車比看見程星河能踏上溝壑上方更加驚訝，問道，「你們倆是用了什麼奇異的力量嗎？」

  「沒有。」木流年說，「完全沒有。」

  這樣一來合車更是一頭霧水了，合車作為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對木流年和程星河謎語人一樣的對話，基本上是一點都聽不懂。

  於是，合車問：「那……這個究竟是為什麼？」

  木流年顯然是沒有準備一口氣解釋的內容還有下一句，他在聽到合車的問題的時候，少見的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帶著請求的眼光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笑了一下，然後清清嗓子，說：「這個還看不出來嗎？木流年該減肥了。」

  「……」木流年無語。

  「哈哈哈！」程星河大笑的聲音順著這些溝壑傳到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的地下世界。

  就在他們還在疑惑為什麼只有程星河能站在溝壑的懸空上的時候，溝壑下一萬米之外，沒有陽的地心世界中，幾乎是所有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都聽見了程星河的大笑聲。

  ——

  與此同時，地下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是不是時間到了？」

  「不會，還沒有到時間……」

  「不對，一定是時間過了！」

  ——

  程星河的玩笑開完之後，很快就調整好了面部表情，然後指著自己腳下的溝壑說：「剛才往這邊走的時候，我是一不下心踩錯了，然後發現我似乎是能站在上面，我就讓木流年拉著我，我就兩隻腳都踩在了上面，緊接著，就是現在這樣的了。怎麼，這一次聽懂了嗎？」

  「聽懂了。」合車點頭，說，「其實你可以不說的這麼具體，我雖然不是很想聰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

  「那就行，不是傻子就行，就怕你是真的傻子，這樣的話真的不知道等一下要怎麼辦。」程星河往回走，邊走邊說，「其實在你剛才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我就在想啊，萬一你就是像我想得那樣，之後我們要每一件事都給你解釋一遍，豈不是要累死？」

  「……」合車看著程星河，有些無語，心想，果然，我們這些一般的地心魔物和人類是有一些的差距的。

  木流年看著程星河，雖然她現在說話的時候和以前非常不一樣，但是程星河一邊吐槽手下一邊走在前面，或者在後面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這種夾雜在現實和過去時間的既視感，讓木流年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就連程星河已經回來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程星河仰頭看著木流年，說：「木流年，你在想什麼呢？」

  木流年不著痕跡的回過神，然後看一眼程星河，繼續轉頭看向遠方的千溝萬壑，說：「在想，這種程度的『災難』，會對多少人的生活造成影響，而且……為什麼沒有人來新的事故現場？」

  木流年的話也讓程星河心生疑慮，就好像是突然被打開了天靈一樣，程星河想不也想，直接把手中的火球砸向那些目標明顯的溝壑。

  「轟——！」

  就在火球砸在上面的時候，一陣像是驚雷一樣的巨響轟然乍起。

  緊接著，程星河和木流年眼前的景色突然定格。

  合車有些慌張的看著周圍的景色，同時問程星河：「你做了什麼？」

  程星河腦袋一耷拉，有些無奈，回頭看一眼合車，決定這一次不說話了，讓他自己想。

  木流年看著眼前的景色，和程星河說：「這就是趙英文的力量，應該說是他之後獲得的力量，時間定格，疑似攝影機的能力，很逆天。」

  「那就是說，打破這個之後，我們接下來看到的，不管是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程星河問道。

  木流年沉默著點頭，然後又說：「但是他只能做到他見到過來的場景。」

  「那這個……」程星河遲疑，輕聲說，「難不成他也是從下面來的？」

  「不，趙英文是我舅舅原來手下的孩子，基因顯示就是單純的人類。」木流年說道，「這個應該是趙英文力量來源的那位的記憶。」

  「合車。」程星河聽完之後，突然說道。

  合車回應：「怎麼了？」

  「你把這個景色打碎。」程星河說，「我們有一些限制，不能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動用力量。」

  「那應該怎麼辦？」合車真的是一個謹慎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得極為仔細。

  程星河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就隨便拿著你的鞭子打在縫隙上。」

  就在這時候，一直隱藏著的闕歌突然在程星河的腦海中開口道：「不能。」

  同時程星河下意識開口：「等一下。」

  雖然程星河根據闕歌的提醒打斷了合車，但程星河顯然還在記得不久之前被闕歌戲耍的場景，所以在回答闕歌的時候，有一些陰陽怪氣：「哦？那您說要怎麼辦啊？」

  「……」闕歌自己也是有脾氣的，所以闕歌只能是強忍著不罵她，幾乎是在咬牙切齒道，「因為現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那邊的人是能看見你們的，所以，要注意一下下手的地方。」

  程星河環顧四周，問闕歌：「那你說，要從什麼地方下手才行？」

  「看見那邊的圍觀人群了嗎？」闕歌說。

  程星河轉頭往闕歌說的方向看去，有些不確定：「那裡？」

  「是的，」闕歌說，「雖然我不知道現在做出來這個類似姐姐的人是誰，但是我知道這個力量原本的擁有者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載主變了，但是力量最一開始的擁有著的習慣會保留一部分在力量本身，然後隨著力量轉移到新的載主身上，反過來也是一樣，就像我和你的朋友喬翹，她的操縱霧的能力，我也能用，雖然不如她用的時候。」

  「明白了。」程星河說著，又轉頭看向木流年，「她說的是真的嗎？」

  「……」木流年聽見程星河的疑問的時候，在想，現在是應該繼續假裝聽不見，還是乾脆攤牌？

  程星河在這時候，又說道：「行了，知道你現在在糾結什麼，你就別想了，我知道你能知道闕歌現在正在聽闕歌和我說話。」

  「……行吧。」木流年說道，「就聽她的吧。」

  然後程星河對合車說：「看見那邊的人群了吧，衝著那群人使勁！」

  「……」

  雖然合車不知道程星河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但在程星河說話來的那一刻，合車的心裏面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聽程星河的，不要去問為什麼，只要是程星河的命令，堅定執行。

  合車的風刃直直落在人群上的時候，一聲真正的慘叫聲傳來；「啊——！」

  隨著慘叫聲的傳來，程星河和木流年眼前暫停的景色開始移動——扭曲——破碎，然後真實的場景出現在眼前，程星河第一時間就是順著慘叫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然後，程星河就看見剛才給他們設套的趙英文正在捂著流血的身體慘叫。

  「程星河！」趙英文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壞笑的程星河，和站在她身後淡然的木流年，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之前我說過的話了？」

  「沒有啊，謹記在心。」程星河故作無辜的樣子，對著趙英文笑道，「你看看，你是被我傷的嗎？不是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哦。」

  「……」趙英文看著程星河得意的樣子，冷笑一聲，「你倆給我等著。」

  「呵。」程星河垂著眼皮看著趙英文，絲毫沒有將他此時的話放在心上，說，「我現在確實是沒有什麼時間和你糾纏，你給我們搗亂的這個時間，我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如果你把這個疑似的現場，做成了肯定的現場，那我們之間的糾纏確實需要『你給我等著』了。」

  「你！」

  面對伶牙俐齒的程星河，趙英文一時間說不要出來反駁的話，畢竟這個先動手的搗亂的人確實是她自己。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程星河說。

  木流年向來不會和自己討厭的人，做口舌之爭，所以程星河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管程星河闖了多大的禍，只要不是把世界全部毀滅，程星河後面永遠都會有他收拾爛攤子。

  打發走了這個「程咬金」，程星河心情大好，就算是又一次踩進了屍體裡面，並且再一次被木流年抱著走，也不覺得丟臉了。

  「星河，咱們商量一件事情好嗎？」木流年抱著正在低頭看屍體情況的程星河。

  程星河說：「你會是想要我減肥吧？剛才我就是在開玩笑。」

  「沒有。」木流年說，「你低頭彎腰的時候，能不能抱著我一些，我怕你再一不小心哉進屍體裡面。」

  「……」成型和皺著眉看著屍體，隨口回道，「你說的那是合車，我沒有那麼笨。」

  正在一旁看著的合車突然被點名：「怎麼了？」

  「沒有，隨口一說，」程星河回道，然後又招呼木流年把自己放低一些，「這個屍體好像是受到了二次傷害的樣子。」

  「嗯？」木流年順著程星河手指的方向看去。

  沒錯，這個屍體確實是受到了二次傷害。

  「你說，這個是不是趙英文弄得？」程星河問木流年。

  木流年稍微搖搖頭，說：「據我所知，就算趙英文真的做了什麼手腳，也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太明顯了。」

  「沒錯，我也不是傻子。」

  木流年說話的時候，包紮好的趙英文回來了。

  程星河看著手裡提著很有可能裝著自己的新鞋子袋子的趙英文，心裡就開始翻白眼。

  趙英文把袋子給合車，說：「你檢查一遍。」

  然後又和程星河說：「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

  「誰信啊，剛才就做了差點害我的事情……」程星河說著話，木流年已經接過沒有問題的鞋子，正在給程星河穿著，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腳心，程星河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腳。

  趙英文看著這個場景，眼神發生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程星河換好鞋子之後，直接蹲在了屍體的旁邊，說：「這個屍體，一開始的傷口已經被後來的這個覆蓋了，而且我能確定，這個人一開始遭受的攻擊一定不是來自地心魔物。」

  「人類？」木流年接著說，「那就是說，為了打亂人類和地心魔物的這個微妙的平衡，特意有人做了局？」

  木流年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合車眼神不自覺的就開始往趙英文的身上瞟。

  「看什麼呢你？」趙英文非常不喜歡合車看向他的眼神，說，「你是在懷疑我？」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合車說，「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行了，」程星河打斷合車，轉而對趙英文說，「我有沒有在懷疑你，我自己的心裡清楚，那你清楚你自己是不是清白的？」

  「……」趙英文差點被程星河的話繞暈，隨後笑了兩聲說，「程星河，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但我肯定不是我，不信的你就讓你身邊的這個看看，著傷口是怎麼來的？」

  「合車？」

  合車走到屍體的身邊，只是低頭一看，就臉色大變，帶著驚恐的眼神看向程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