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達到事故現場

  程星河和木流年一起達到事故現場的時候，段汀柳因為木流華的另有任務而和歐陽秀走了另一條路。

  段汀柳在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程星河說：「星星，你一定要記得在人多的時候，不能輕易動用力量。」

  「為什麼？」程星河問段汀柳。

  段汀柳把程星河拉到一旁，說：「你就記得這一點就行，而且一定不要木流年在人多的地方動用力量，尤其是梵印護身盾，比你的力量還麻煩。」

  「你是看見什麼了嗎？」程星河問段汀柳，「你要是真的看見什麼了，我覺得你應該先說一下。這樣我們到時候也有一些心裡準備。」

  「沒有。」段汀柳說，「我沒有看見什麼，但是我一直聽見一個聲音說，你就是不能輕易動用力量，甚至是木流年一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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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星河眉頭緊皺，對段汀柳的話有些存疑，畢竟按著段汀柳的說話，他們這是不被逼到沒有退路就沒有反擊的可能了……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段汀柳的這個話基本都是把程星河和木流年推進死路的建議，所以不管程星河是有多麼的信任段汀柳，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猜疑一番。

  甚至，這種猜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事故現場，程星河，跟在木流年的身後，一腳踩進了地上分不清是人類還是地心魔物的屍體中。

  然後在現場所有人的注視和乾嘔中，木流年把程星河抱起來，脫掉她的髒了的鞋子扔掉，讓一直跟在他們十步距離的木家人取來了新鞋。

  在等待的時候，木流年問程星河：「今天這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在想一些事情。」程星河說，「如果有人說，你不能動用任何力量，你會不會懷疑這個人是有其他的原因，還是會懷疑，說這些話的人其實居心不良？」

  「是段汀柳在來之前和你說了什麼嗎？」木流年準確抓住了程星河話裡面的重點，基本沒有思考就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於是問道。

  程星河聞言一怔，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話竟然被木流年這麼快的就明白了原有，一時間有些不甘，木流年對現在的程星河來說，實在是太聰明了。

  程星河抬起眼睛看一眼木流年，然後點點頭，說：「就是這樣，你覺得呢？」

  「我什麼也不覺得，既然是和你說了，你就照辦就行了。」木流年說。

  「為什麼？」程星河自己都沒有發現，在聽到木流年說可以無條件信任段汀柳的時候，她的疑問回答中，有一些質問的語氣在其中。

  木流年聽出來了程星河的言語中的吃味，卻只是在心裡笑笑，並沒有回答程星河。

  程星河正要繼續開口，木流年的手下帶著新的鞋子回來了。

  木流年像是抱小孩一樣的抱著程星河，然後騰出一隻手，舉著鞋子到程星河的腳邊，程星河看一看木流年微笑的臉，輕哼一聲穿上了鞋子。

  穿好了鞋之後，木流年卻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剛才是一位內沒有鞋子穿，而且相對被抱著丟人，她更不願意光著腳踩著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的地上，現在已經穿好了新鞋，還這麼被抱著，程星河實在是覺得臉上發燙，她沒有這麼厚的臉，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被木流年抱著走路。

  「放我下來。」程星河一直手指指著木流年的鎖骨說，同時手指間還有些熱度。

  木流年感覺著程星河手指間的熱度，輕輕一笑，說：「星河，你最好收起你的手指，你知不知道，以前的時候，你舉著這樣微微發燙的手指是有些不能言說的要求的。」

  ……

  程星河眼神呆滯的收回自己的手指，然後掙扎著直接跳下了下去，唰唰後退兩步，然後指著木流年的臉，說：「你還要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說什麼，什麼厥詞。」

  木流年笑笑，說：「我沒有啊，我只是在陳述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閉嘴！」程星河壓著聲音怒吼一聲。

  但這回還沒有等到木流年說話，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呦呦呦，二位還是這麼恩愛，不過我聽說二位不是已經離婚了？要我說啊，離得對，你們這既在一起工作，又在一起生活，就算是焊接起來的感情都得厭煩了，更何況你你倆呢，對吧？」

  木流年一看見來人，就下意識把程星河擋在了身後，來人看著木流年的行為，笑了兩聲，說：「木先生，你怎麼還是這麼緊張啊，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的……怎麼樣的。」

  「趙英文，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你就應該夾好尾巴做好劉策宏的狗，現在過來招搖過市，是不是覺得我缺一頓狗肉？不好意思，從來都不吃！」木流年看著趙英文的笑，一陣厭煩，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我的天啊，你竟然還能說這麼不好聽的話呢啊，還以為你只會笑呢。」程星河趴在木流年的耳邊輕聲說。

  木流年反手握著程星河的手，和對程星河剛剛的動作有些吃驚的趙英文說：「你如果是特意過來給我們添堵的，那就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當然不是，」趙英文說，「說實話，我每一次看見你都覺得非常厭惡，今天我是過來工作的，來調查疑似地心魔物行兇案的現場，你倆不會也是吧？」

  「……」木流年一臉吃了熱乎的糞便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把趙英文扔出去。

  看著木流年的表情，趙英文哈哈大笑，然後說：「你們能有什麼本事，是不是還不知道呢，現在出了新的規定，所有的驅魔組成員不能在人類聚集或者人類活動的地區使用力量，就連符籙都不行，你們這些人，除了那些變異的力量還會什麼？」

  聽著趙英文的話，木流年回頭和程星河對視一眼。原來段汀柳說的是這個意思，但為什麼他們不知道，或者說，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呢？

  是信息的延誤，還是有人特意隱瞞了？

  程星河皺著眉思考，如果是後者，那麼對方的目的是自己還是木流年？等等，段汀柳說過的，自己不得不的時候能用，也就是說，這隻針對木流年。

  想到這裡，程星河拽著木流年的衣服，在他的耳邊說：「小心一些，這一次是從這你來的。」

  「嗯。」木流年回道。

  木流年看著趙英文一臉黃鼠狼樣子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但是木流年沒有想到這位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眼下，程星河和木流年都知道趙英文來者不善，趙英文卻依舊是帶著一點笑，說：「你倆不用這麼看著我，尤其是你，女巫小姐，這項新規定就是為了你量身定製的。

  「什麼意思？」木流年問趙英文。

  「字面意思。」趙英文看著程星河說，「你忘了你自己和木家的那個小明星幹過什麼？當時網絡上都是你倆的視頻啊，不過也沒事，畢竟有木家給你們兜底，不然你倆前天怎麼能出來直播啊。」

  「趙英文，既然是來工作的，就不要說這些。」木流年打斷趙英文，畢竟自己用了不少力氣才制止的輿論，和費勁心力才沒有讓程星河知道的事情，就這樣被趙英文一句話給捅了出來。

  程星河卻是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原來木流年強制自己不去做的一些事情真的是在保護自己，但是他的方法也是有些極端，不怪自己誤會。

  精明的被木流年稱之為黃鼠狼的趙英文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程星河和木流年的神情變化所體現出來的情緒變化。

  然後，程星河和木流年就看著趙英文仰頭大笑，甚至是笑出了眼淚鼻涕。

  笑完了之後，趙英文說：「木流年啊，木家二公子，你怎麼還是一副舔狗的樣子，沒看見人家根本不要想要你自以為是的關心嗎？」

  「但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一個外人，好像更沒有資格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程星河上前一步，雖然自己能欺負木流年，但是別人在她面前說木流年的時候，她就會有一種「打狗還要看主人」的責任感。

  趙英文沒想到程星河會站出來給木流年說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程星河趁此機會又說道：「難怪我們都不喜歡你，你作為一個沒有邊界感的外人，我告訴你，就算有一天我把木流年扔進紅河，也跟你沒有關係。」

  「……」趙英文沒想到現在的程星河比聽說中的更加牙尖嘴利，他不願意再浪費口舌爭奪言語上的勝利，於是說：「說了這沒多的廢話，不如去看看現場，聽說你一進來就踩爛了一位，那就先看這個被你踩爛了的，畢竟女巫星河的直覺向來是最準的。」

  「……媽*，」程星河低聲咒罵，她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真的非常反感有人說她「直覺准」之類的話，如果真的直覺准，怎麼可能兩次三番的倒霉。

  就在程星河這麼想著的時候，走在他們前面的趙英文一腳摔進了地溝里。

  程星河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在眼前消失了趙英文，過了十多秒才拉著木流年慢悠悠的往那邊走。

  「就不怕他出事？」一個有遊戲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程星河回頭一看，當時就差點驚叫出聲，還是木流年捂了一把她的嘴，才讓程星河避免了二次圍觀的丟人時刻。

  程星河指著這個人，轉頭看木流年：「合車？」

  「嗯。」木流年輕輕點了下頭，說，「看著他資質不錯，就收留了。」

  「他不是要去紅河嗎？」程星河問著木流年，又轉頭看向合車，「你不回去了？」

  「回不去了。」合車說，「自從你倆把我帶走之後，我的家族就把我除名了。」

  「不是，你不是一直才地下室里嗎，怎麼能知道被家族除名了？」程星河問道。

  合車看一眼木流年，意思是在問，女巫這樣的人一直問題這麼多嗎？

  木流年默不作聲的轉過頭，然後合車嘆口氣，說：「我們都有家族印記，消失了，就是除名了。」

  「哦哦……」

  「救命！」

  就在程星河和木流年慢悠悠的走的時候，趙英文驚恐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程星河和木流年對視一眼：壞了，好像玩大發了。

  程星河和木流年加快腳步，還沒有來得及走到剛才趙英文不見了的位置，就被眼前的變故擋住了腳步。

  程星河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變故，剛才她踩了一腳的地方已經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一眼望去看不清楚深度的巨大深坑。

  而且從這裡開始，一直往更遠的地方，甚至到了他們肉眼看不清楚的距離，全部都是一道一道的深坑。

  叢橫交錯，就好像是突然給這座城市砍傷了一樣。

  合車看著眼前的景象，沒有像程星河和木流年一樣有吃驚的表情，而是沉默著看著。

  「你看出來了什麼嗎？」木流年問合車，「如果有的話請不要隱瞞，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當然了，這樣的場景是在地幔以下才存在的。」合車說，「在你們人類口中的軟流層之下，我們生活的地方，這樣的場景，就是我們的天空。」

  合車的話一出，程星河睜大的雙眼，與此同時，在她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幅這樣的場景——

  程星河站在沒有陽光的「天空之下」，看著頭頂上紅火的天空，天上偶爾落下的石頭帶著致命的高溫，而且經常下的雨，也是像火一樣……

  「星河？」

  程星河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驟然回神，就看見木流年正在擔憂的看著自己：「你怎麼了？」

  「不知道，我好像是看見了合車剛才說的場景。」程星河說，「而且感覺非常的真實。」

  「你這是情感共享了。」木流年說，「你會在聽到一些有刺激性的場面的時候，自動觸發情感共享，但是不會經常出現。」

  「那我這次是……」

  「可能是嚇到了吧。」木流年說道，「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合車說的這句話畫面感太強了，畢竟就是眼前的場景。」

  程星河抿嘴看著眼前的一道一道的深淵，心想，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萬一不是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