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請您保持文明用語

  「請您保持文明用語，」闕歌換成了一個機械的聲線，提醒程星河，「您的言辭可能會對您的電子助力產生以下影響；包括但不限於，和您對罵。」

  程星河面無表情的看著闕歌若隱若現，漂浮在紅河上的身影，說：「別說這些，你敢罵我試試。」

  「好的，」闕歌說，「接下來您將會聽到包括但不限於：國罵，西巴，八嘎，法克等常用非文明用語，請問您需要從哪一項開始試試？」

  「……」程星河抬眼望天，手中的這個「木流年」被她捏的咔咔作響，然後程星河才對著闕歌溫柔的笑了一下，「謝謝，不用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開始說正事了。」

  程星河，話音剛落，程星河的面前就展開了一大塊屏幕。

  「我覺得還是你自己看比較好，我們的思維方式可能有些偏差。」闕歌恢復成了正常的聲音，說。

  程星河皺眉，問：「什麼意思？」

  

  闕歌說：「在你失憶之前，你是從來不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嗎？」程星河驚訝，「這麼說，我是不是失憶了，或者出了事情，只要是之前按接觸過我的人就都能知道，我也在被隨時隨地的背叛？」

  「類似。」闕歌說，「其實，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會有人說什麼，最大的問題是木流年，他在你失憶之後，突然開始清理你之前的人際關係。」

  「他……」程星河剛想問為什麼，但是她突然這個問題不用她問了，因為她眼前的屏幕中——

  木流年正站在黛山的山頂上，時間是在她進去地下室的一個禮拜之後。

  而站在木流年身前的人，就是這個正在和她說話的闕歌。

  屏幕中的木流年，用一雙獵犬一樣的眼睛，盯著比他矮上一頭的闕歌，過了一會兒，程星河就聽著木流年說：「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闕歌抬眼看著木流年，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有些瘋了，我是程星河的人，為什麼要聽你的？」

  「就算你現在不聽我的，將來也要聽我的，因為以後程星河就會徹底變成我的人。」木流年語氣平緩講出來的樣子，就好像在陳述一件已經發生而且不能改變的事情。

  闕歌聞言皺眉，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木流年，你現在再說的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進入到地心的人。」

  「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木流年說，「程星河現在出事了，她不能再接觸那邊的人了，不然她可能會死的。」

  「……」

  程星河看到這裡，轉頭問了闕歌一句：「我會死？」

  闕歌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木流年的代號是預言家，也就是說，他所說的話，有很大程度上是可信的，除非他有心的說謊。」

  「所以你才會在我醒來的時候，說你自己叛變了，就是為了現在能有機會給我看這個？」程星河對闕歌的話有一些疑慮，「可是你因為林傀，已經真的背叛了我不是嗎，不然我為什麼會在監控室裡面不受控制的要刺殺木流年？」

  闕歌又搖頭，說：「不知道。」

  「……真的？」程星河現在被他們這些人哄騙的幾乎要成了驚弓之鳥了。

  闕歌：「真的……不對，出事了！」

  話音未落，闕歌急忙將程星河帶回了正常的時間中，程星河一回過神，就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了，這些都是什麼啊……

  整個負二層，以程星河腳下的地面為起點，全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木流年和段汀柳，甚至連被關在牢籠裡面的闕歌都不見了蹤影。

  程星河有些猶豫的抬起腳，然後又猶豫著落下腳，緊接著，程星河驚奇的發現，自己落腳的地方火焰神神奇的不見了。

  緊接著程星河嘗試著伸手去觸碰這些火焰，在她觸碰的一霎那，所有的火焰都匯聚在她的指尖，然後整個負二層又回到了安靜又黑暗的狀態。

  就在程星河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隱約聽見，從她的腳底了傳來了咒罵的聲音。

  程星河一愣，然後轉身往出口走去，還沒有出去，就被折返的木流年撞了滿懷。

  「星河？」木流年看著程星河，上下打量著，看一看她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程星河被木流年的關愛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沒忍住往後撤了一步，然後說：「沒事，我怎麼突然這樣了？」

  「……」木流年沉默一晌，然後說，「闕歌在把你的意識帶走之後，你的指尖就開始冒火，然後你的腳下就開始慢慢的著火了。」

  「你是說慢慢的？」程星河疑問。因為在現在的程星河的認知中，自己的火焰一旦開始燃燒，基本上就是瞬間就會吞沒眼前的一切出了花草樹木之外的所有可視之物。

  「呵，因為闕歌知道我們就算離開也不會捨棄她，因為喬翹的身體不能被破壞，所以她在控制你的意識的時候，故意減緩了你的力量釋放，這樣以來，就給她了不少的逃生時間。」木流年冷笑一聲，說道。

  「那闕歌現在在什麼地方？」程星河問木流年。

  「下面一層。」木流年說。

  「啊，對了！」程星河突然說道，「剛才我聽見下面的一層好像有人說話。」

  「那個啊，是合車。」木流年帶著程星河往下再走一層，負二層和負三層之間的距離好像是不止一層。

  程星河感覺自己知道在環形樓梯上往下走了兩層的高度，才到負三層。

  「怎麼這麼長？」程星河走到大概在三層樓的高度上的時候，沒有忍住，問木流年。

  木流年回頭看一眼程星河，然後說：「這個地下的建造是這樣的，負一層和負二層之間的距離大概是兩層樓的高度，然後負二層和負三層之間大概相隔三層樓的高度一次類推。」

  「這樣的話，到最低層豈不是要很長時間？」程星河真誠發問。

  木流年回頭看著程星河，然後笑了下，說：「星河，我有的時候就在懷疑你不是失憶了，而是重置了一個人。」

  「什麼意思？罵我啊。」程星河努著嘴，有些小情緒。

  木流年笑著拉起程星河的手，溫柔地說：「當然沒有，我是在覺得你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