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等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錯了。」

  一旁的程星河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撥開擋在身前的木流年和段汀柳，停在闕歌的「牢籠」前，垂著眼睛看著她，開口道：「我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因為只有你才是最合適黛山劍的劍鞘。」

  「閉嘴！」闕歌被鎖上了雙腿，只能掙扎著上半身，惡狠狠的往程星河的面前衝過去，然後狠狠摔在地上。

  程星河看著重重摔在地上的闕歌，眉心一皺，居高臨下道：「輕一點摔倒，你的這個身體可是我好朋友留下來的，給你用已經是天賜的恩賞。」

  「啊！！！」闕歌在程星河親口說出自己能活動的真相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叫喊出聲，「我讓你閉嘴，閉嘴！」

  「又錯了，應該閉嘴的是你，」程星河的一隻腳的腳尖抵著玻璃，上半身稍微後仰一些，說，「闕歌，還記的當年你是怎麼承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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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星河的話讓闕歌周身的氣息都發生了變化，段汀柳驚詫地看著程星河，強忍著才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

  程星河看著闕歌不說話的樣子，心裡有些煩躁：「我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求著我給你身體的時候說的話？」

  「記得……」闕歌顫抖著說道。

  「那就好。」程星河說，「現在我有些私人的問題需要問你。」

  「等等！」闕歌焦急的打斷程星河，仰起頭看著她，說，「在你問我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程星河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看著這張喬翹的臉的面子上，還是允許了闕歌的提問。

  闕歌仰起頭，看著程星河，問她：「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哈，」程星河笑了一聲，說，「這個不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嗎？」

  「什麼？」闕歌驚訝，「我什麼時候……」

  闕歌說著說著自己就停止了，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大概是自己失誤的地方——

  六號審訊室的監控室。

  在六號審訊室的時候，闕歌用一些力量，同時依靠六號審訊室本身存在的力量延遲能力，將木流年本就不穩定的情緒弄得更加煩躁，因為在木流年剛剛進去黛山十二號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了侵入木流年的情緒和記憶。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會吞噬記憶的是實驗體可不是林傀，而是她闕歌。

  闕歌和林傀一樣，沒有實體，或者說他們的實體在力量升級的過程中，被他們的影子給吃掉了。

  而和林傀最大的不同的是，林傀是不完全混血強行激發地心魔物血統，闕歌則是存粹的從下面自己跑上來的。

  因為天生的不同，闕歌在和林傀相同時的實驗中，她各項都要比林傀更加優秀，可是一旦林傀淘汰，那等待林傀的命運只有一個——被銷毀。

  闕歌不願意看見自己喜歡的林傀真的消失，就在最後動用了一些手段，讓自己成為了即將入職驅魔組的程星河的電子助理。

  雖然說，在這個時代，電子助理、電子僕人什麼的，都相當於過去的家養傭人，一輩子就從認主人的時候將自己的所有都給了主人，生死都是主人說了算，但是闕歌沒有怨言，因為只要她能離開研究所，那最後這一項實驗的「成功者」就只剩下林傀一個……

  「為了能讓林傀活著，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程星河看著闕歌，譏諷道，「可是到最後，他不僅沒有領你的情，還反咬一口，差點把我，連帶著你一起送走。」

  「……」闕歌低著頭，回想起在地下室的時候。

  因為和程星河的意識相互連結，她身為電子助理，雖然不能知道程星河在思考什麼，但是一旦程星河遇到危險，她就會自動離開喬翹的身體，來到程星河的意識周邊，為她強行驅趕異樣的來源，保證他們的主人不會在戰鬥分神，或者活著的時候意識不會受到侵擾。

  闕歌在看見林傀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是自己曾經保護過的人，但是林傀已經吃了太多的記憶，在被「那幢大樓」抽取他人的記憶的時候，自己的記憶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因此他已經不記得這個從曾經和他相依為命的闕歌了。

  林傀再一次見到闕歌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是眼前的對手——程星河的幫手，第一時間用他後來得到的減緩時間的能力，把闕歌困在了地下室之中，程星河為了救她，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執意回去。

  這也就是段汀柳之前說的程星河不受控制的往返於地下室的原因。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闕歌一個人知道的是，程星河往返之間，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那個因為她在這裡，而暫時失去意識的喬翹。

  或許程星河失憶了，已經不記得喬翹了，但在她的潛意識裡面，程星河依舊記得要保存好喬翹沒有死亡的身體，等著她的靈魂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等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闕歌看著程星河，在說完有關於地下室的事情之後，說，「你所作的永遠都是徒勞無功，被那個人清洗過的人，永遠都只能是一個行屍走肉。」

  程星河低頭看著闕歌，這個人用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肉身，然後在頂著這張臉的時候，用最惡毒的語氣和詞彙說著身體的主人……

  「你真的是沒有臉皮的人，不知道什麼是要臉啊。」程星河幾乎是被氣笑了，她看著闕歌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需要我的記憶，我的記憶裡面究竟有沒有他們想要的能力？」

  「你什麼意思？」闕歌在聽到程星河的話時候，臉色微變，腦袋裡面不受控制的想到了用一些曾經研究所裡面的人失敗過無數次的東西……

  「你能讓行屍走肉和沒有肉身的影子結合在一起？」闕歌驚訝的看著程星河。

  同時，木流年和歐陽秀也在驚訝的看向程星河，只有一頭霧水的段汀柳還在驚訝，原來闕歌喜歡的林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