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祝你發財

  經過葉婉昨夜的一番教育，宋子楓次日清早乖乖上工去了。

  葉婉收拾完衛生，先去空間裡看了眼，野兔的第三代基本已經出欄，她挑了幾個個大的公兔，捆綁起來，準備帶到黑市上去賣。

  而後她又來到劃分出來的種植區，先前灑下的種子長勢良好，不出兩個月，她和宋子楓就再也不用愁家裡糧食的問題了。

  葉婉在家一直等到中午，飯後，家家戶戶正是休息的時候，她趁著大道上沒人，徒步前往黑市。

  春節過完還有正月十五，南山樹林前來逛市的人並不少，一些二道商販也趁著假期大包大攬的出來擺攤，都想要掙一大炮。

  葉婉穿著一身很土氣的打扮，厚厚的帽子和圍巾遮住面孔，只露出一雙黑黢黢的眼睛，四處挑選有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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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裡的麻布袋的口繫著，裡面時不時會將袋子撐到變型，一看就是活物。

  「老妹兒，袋子裡面裝的啥呀？」一個推車賣魚的糙漢跟葉婉問了一句。

  葉婉朝他看了一眼，沒回應，卻在他隔壁的空地上支起了攤位。

  賣魚的漢子從兜里掏出一支旱菸，點著火，走到葉婉的攤位前面，就等著葉婉打開袋子，好一探究竟。

  「有人買魚。」女孩兒一開口，嗓音透著沉沉的沙啞，並不好聽。

  魚販原本想要和她搭話的念頭就此打消，回到自己的攤位招攬顧客。

  葉婉將麻袋的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隻不算太大的野兔，一手拎著兔耳，另一隻手迅速的把麻袋口系好，防止兔子跑失。

  而後她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也不喊也不攬客，大有一股姜太公釣魚的味道。

  不過葉婉的售貨方式在大黑市並不稀奇，這裡什麼貨物都有賣，不管是顧客還是商販，多是魚龍混雜，以及不乏一些常年在山裡偷獵的，弄來些稀奇的皮毛出售。

  天，徹底暗了下來，黑市裡的攤主紛紛拿出煤油燈照亮，一個攤位一個點，各自守著各自的生意吆喝。

  隔壁賣魚的漢子已經賣去半車，賺的盆滿缽滿，葉婉這邊只有一個老頭子問過價格後，就再也沒人光顧。

  「小姑娘，你這兔子這麼賣可不中，你得喊一喊，還有你這東西賣的太貴了，就算是野兔，一隻就二十塊，誰出門裝恁多錢？不怕打劫。」

  葉婉明白這人是一片好心，便不再像一開始那麼防備。

  「把你的刀借我使使。」女孩兒一開口，依舊是一口低啞的嗓音。

  魚販倒沒說不借，又擦又涮之後才遞給葉婉：「我這刀天天宰魚，腥味兒去不掉，將就用。」

  葉婉沒說話，接過到之後，就地按著野兔——

  魚販嘴裡噙著一根煙，眯縫起眼睛看的來勁。

  「謝了。」葉婉將野兔的皮和肉分開單獨賣，這樣顧客不管是買皮還是買肉，都能便宜一些價格，而且野兔的皮毛相對來說更貴一些，她剛才就發現，那個出售皮毛的攤位光顧的人格外多。

  果然，葉婉這一個辦法很快就吸引了兩位客人，一男帶領一女，都很年輕。

  「你這兔子皮怎麼賣？」男子身上穿著一身皮衣，頭髮梳的流光水滑，一看就是城裡的『闊少』。

  女人也打扮得體，穿的是服裝廠做的衣服，一舉手投足不乏一身嬌滴滴的貴女氣質。

  「咦，那上面還帶血，我可不要！」女人捂著嘴，看向血淋淋的兔子肉。

  男人笑著說：「你不是怕冷嗎？我買張兔子皮，回頭找人給你做雙手套。」

  「買現成的不行嗎？這種的我可不敢戴！」

  「你是不是傻？商場賣的現成的你以為是一整張皮？材料也不一定是真的，咱們自己買一張做，划算還暖和。」看得出，這個男人是真心想買。

  葉婉壓低嗓子說：「一張兔子皮一雙手套用不了，買兩張還能湊個帽子，我這是現殺的野兔，材料保真。」

  「這袋子裡面是不是活的？你要現殺？天，我可不想殺生。」女人說罷這就要拉著男人走。

  葉婉並不出聲挽留，雙手插兜，靜靜的看著他們。

  男人則非常心動，任由女人怎麼拽，他都不肯挪步。

  「你不做我做，你這到底是怎麼賣的？」

  葉婉彎著眼睛，看似在笑，實際上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一張十八，買兩張便宜，算你三十。」

  「十五一張……給我來兩張吧！」男人說完這就掏錢，女人見自己沒能勸動，說了句「不可理喻」，掉頭就走了。

  男人也沒管，痛快的掏了錢，還親自看著葉婉把另外一隻兔子皮剝下來，雙眼的光芒興奮異常。

  「大哥，借幾個袋子。」葉婉看見魚販賣完魚打算收攤，提前開口。

  魚販當著客人的面沒說什麼，等葉婉用袋子裝好皮毛，把人送走，魚販叼著一根旱菸走了過來，蹲在地上看著兩隻還在滴血的野兔。

  「老妹兒，頭一回出來擺攤兒？」

  「嗯。」葉婉壓了壓圍巾，露出一隻小巧鼻尖。

  方才魚販只是從眼神判斷她應該有二十多歲，這會兒一看，好傢夥，最多二十，要是出頭他把腦袋摘下來！

  「野兔是你自己打的？」魚販心裡早有猜測。

  葉婉依舊是簡單的一聲「嗯」，對陌生人多有保留。

  魚販的目光和剛才那個男人差不多興奮，不過那人是看皮毛，他則是在看葉婉。

  「這個時候山上打獵可出不了啥東西，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可爭不過那幾個……」魚販用手指了指，那是幾個腰肥體圓的大漢，細看，他們的腰間都別著狩獵的傢伙，一看就是行家。「我這兒有個好事兒，保管賺，還穩，想不想跟我合夥？」

  「你是指捕魚？」葉婉漫不經心的用圍巾遮住鼻子，只留下一雙漆黑的眸，讓人辨別不出她的是否有興趣。

  魚販卻搖了搖頭，告訴她：「魚這東西也得分時候，再過倆月解化魚開始產卵，那時候的魚不能打，得找別的生意。」

  「那祝你發財。」葉婉的意思很明顯，是拒絕他了。

  剛好這時候來了生意，是這天晚上最大的一單，剛才急匆匆離開的年輕男人叫來三個人，把葉婉所有的皮毛瓜分完，中間又夾雜幾個買肉的，葉婉總算不用等到關市，把帶來的總共六隻野兔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