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贖罪：原來是你

  「殺了她！」

  一棵巨大的櫻花樹上，正站著一男一女，他們兩的表情陰冷有著一份肅殺。

  那男人正低斥著催促，「立即殺了她！」

  另一名女人雙眸空洞，她像是神志不清，此時雙手正扛著一支狙擊槍，槍口對準了遠處的葉一諾。

  女人一直都沒有扣下板機，她目光死死地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葉一諾，雙手不知為何正在顫抖著，像是在做內心掙扎。

  「你居然還能自主思考？」那男人看見了她的掙扎與遲疑。

  頓時大驚，「這不可能……」那男人低喃著，隨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長笛，開始吹奏起奇怪聲樂。

  那邊的葉一諾正痛苦地扶著櫻花樹，試圖讓自己站起身，她的下體滿是鮮血，一道道血染的手印印在櫻花樹杆上，她無助而驚慌。

  她的孩子……她的腹部傳來劇烈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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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悠然！」

  突然葉一諾大喊一聲，或許是一種習慣，以前她遇害時，夜悠然總是能第一個發現並成功地救了她，就像是一種絕望求救。

  這聲音清亮透著期盼渴望，這熟悉的聲音！夜悠然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她轉眸看向身邊的陌生男人。

  這男人見她居然擺脫了長笛聲樂控制，一時有些不敢置信。

  「你給我去死！」

  夜悠然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她怒不可遏猛地朝對方膝蓋窩狠狠地踹去一腳，那男人身子不穩，猛然從樹上摔了下去。

  那男人從三米高的櫻花樹上摔落，一時渾身酸痛，然而還未等他翻身逃跑，夜悠然的槍口子彈已經非常精準地穿透了他的眉心，一槍斃命，對方雙眸瞪大，死不瞑目地瞪著樹上夜悠然。

  夜悠然沒有多想，立即揚起手上的槍，快速地對準了遠處那位婦人和男孩的頭盧開了兩槍。

  當眼前婦人和男孩腦門溢出鮮血，驚愣地摔倒死去時，就連葉一諾也感覺非常驚訝。

  葉一諾正虛弱地喘息著，她的額頭有血迷糊著視線，不過她依舊可以肯定此時有一個人急切地朝自己跑了過去。

  「夜悠然？」葉一諾像是再也支撐不住，她頹然倒地。

  夜悠然身子一個跳躍，一把抱住了她，夜悠然驚慌地拍打著她的臉蛋，「一諾，你怎麼樣？快應一應我！」

  夜悠然看著她後背的刀子，還有她此時下體一片刺眼的暗紅，她頓時整個人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似的，瞪大了眼睛。

  「一諾，一諾……」夜悠然目光恍惚地看著自己死黨。

  雙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對不起……」

  夜悠然眼眶裡的眼淚忍不住打下，一顆顆晶瑩的淚，打落在葉一諾染血的臉蛋上。

  此時的櫻花林，透著一份詭異，血腥。

  夜悠然很快平靜了心情，她揚手一把擦去自己眼淚，為葉一諾快速地檢測了一下傷勢，慶幸的是葉一諾只是昏迷過去了，可是她的胎兒……

  夜悠然死死地咬著唇，一時大腦里一片空白，尤其是葉一諾下體那大灘的血漬，不斷地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焦急自責無法正常思考。

  這裡沒有手機信號，所以不能打電話求救，車子？沒錯，這群殺手有車。

  夜悠然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將葉一諾背起，平穩而快速地向前奔跑，不斷地奔跑……

  「一諾，對不起，對不起……」她死咬著唇，忍著眼眶裡的淚，還有心底的驚慌，胸口帶著一份鑽心痛，讓她無法釋懷。

  為什麼會這樣……

  我害死了冷霄和一諾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夜悠然找到對方的車子，她將葉一諾放在副座上，系好了安全帶，葉一諾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夜悠然看著她眼底儘是內疚。

  夜悠然找不到車鑰匙，她現在沒有那個閒功夫回去那屍體裡找鑰匙，雙手利索地拆開了一些線路，當兩根電線交加時，車子也立即發動了。

  夜悠然將車子開到極限，一如往時一樣，交警很快盯上了她，那煩人的警聲不斷地在她車後響起，追逐著她。

  夜悠然板著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看著眼前收費站。

  她探頭朝前方大吼一聲，「都給我讓開，否則我直接撞過去！」

  收費站的人員見多了那些不願意交錢，各種手段闖關的人，可是從未見過向夜悠然那樣快的車速，這般囂張。

  「把護欄給我升上去！」夜悠然的聲音帶著一份肅殺陰戾，那陰沉的表情沒有半點開玩笑。

  如果夜悠然一個人，她懶得大吼，直接撞過去，將那護欄撞飛，可是現在不行，葉一諾正昏迷著，不能讓車子有劇烈震動，這只會加重她的傷。

  收費站的人員像是被她嚇著了，條件反射一般，根本沒有心思去追究這是哪裡來的女人，連忙地按下開關，讓護攔升了上去。

  夜悠然的車子如閃電一般，咻的一聲，從他們眼前飛速而過，帶起了一陣肆意狂風。

  「攔住她，這女人的車子肯定是偷來的！」身後的警員不斷地呼救，在各個路段通知其它的同事。

  BL713國道頓時上演了飛車追逐的驚險鏡頭，夜悠然不管他們，她現在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誰敢耽誤她的時間，她就不會手軟！

  明明應該五十分鐘的路程，夜悠然僅僅用了十分鐘就趕到了A市中心醫院，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將車子快速地停在醫院大門口。

  砰然一聲，夜悠然打開車門，立即將葉一諾抱著出來，衝去了急救部。

  「都給我出來！救人！趕緊救她！」夜悠然焦慮的大吼著。

  醫護人員看著夜悠然抱著一位渾身是血的昏迷的女人，也立即緊張地上前幫助。

  夜悠然的右手死死地揪著其中一名醫生，她咬唇冷聲道，「救她！」她的聲音傲慢，冰冷，卻也透著一份哀求。

  「不必太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力。」那名醫生有些害怕夜悠然，他快速地回了一句。

  夜悠然看著醫生將葉一諾推入檢查室，給她做指標檢測，她的心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她不斷地跟自己說，葉一諾不會有事，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死了嗎？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夜悠然像是精神有些崩潰似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不斷地揪著自己大腦，重複低喃著。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人都看出了夜悠然的異樣，擔心著她是不是也得了什麼病。

  然而夜悠然並沒有理會四周的人，她像是聽不到這些人的聲音，她的大腦不斷地閃過一些畫面，許多血腥畫面一股湧入她的大腦里。

  夜悠然愕然地渾身僵硬，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目光空洞，像是無法接受一些事實。

  「小紫？小紫是我害的……我給冷霄他們下藥，我差點殺了符長老……為什麼會這樣……」她一臉的驚慌失措。

  就在這時，醫院門口處突然一片吵鬧帶著些惶恐。

  一大批的警員開車沖了進來，他們就是一直尾隨著夜悠然的那警員，他們臉色凝重，已經準備好了手槍，一副嚴陣以待架勢。

  整棟醫院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

  「小姐，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現在雙手抱頭，蹲下，如果你反抗的話，我們會立即開槍！」

  他們很快在急救室里找到了夜悠然，為首的一名警員冷厲的聲音朝她命令。

  警員對夜悠然非常警惕，因為他們發現夜悠然開的那部車裡滿是鮮血，而且這車子並非用車鑰匙發動，最重要的是，他們在那車子裡居然看到了一把狙擊槍。

  夜悠然瞬間被他們由偷車賊，升級為殺人犯，而且是一名非常危險專業的殺人犯。

  夜悠然像是依舊沉溺於自己的世界中，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眼底里儘是迷茫無措，甚至有些驚恐。

  這群警員自然將她這表情歸為殺人後的心虛，八名警員持槍控制了她，「立即雙手抱頭，蹲下！」他們對殺人犯自然沒有好脾氣，冷著聲音再次要求道。

  聽著這冷冽的聲音，夜悠然卻猛地大驚，她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慌和擔憂。

  「機場……孩子……寶石……」她有些語無倫次地呢喃著。

  而這群警員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是感覺眼前這女人像是個瘋子神志有問題似的。

  「別動！否則我們立即開槍！」

  突然為首的警員大驚，急切地下了最後的通告，他對著天花板鳴槍警告。

  可夜悠然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把他們的警告放在眼裡，而且她的速度極快，只是眨眼之間，她立即躍出了急救室。

  其餘的警員再也沒有猶豫，接連地朝夜悠然的腿部開槍。

  事發突然，雖然警員闖進來時，已經開始疏散人員，可是醫院這地方畢竟人流密集，有些群眾還不清楚情況，卻已經被這一聲聲地刺耳的槍聲，嚇得臉色刷白。

  夜悠然快速地穿梭於人群之中，她的神情滿是焦慮，身上沾有葉一諾的血，大家看見她不由紛紛給她讓道。

  不過五秒的時間，這群警員驚愕地看著夜悠然一躍跑進她開來的那部跑車內，居然沒有一枚子彈打中她，她是什麼人？國際重犯麼？

  夜悠然爭分奪秒似的，朝著醫院大門處的人群連聲大吼，「都給我讓開！」

  警員們看著她這架勢，立即也緊張地疏散人群，「讓開！都讓開！」他們生怕夜悠然喪心病狂直接開車撞人。

  就這樣，八名警員緩過氣來時，已經沒有了夜悠然的蹤影。

  夜悠然的車子直直地朝A市國際機場開去，她看了看車子裡的時鐘，快要下午六點了，如果她沒有猜錯，她兒子會提早到達。

  萌寶總是喜歡乖乖地提早到達，他們寧願自己早到，也不會讓夜悠然等待。

  夜悠然雙手緊攥成拳，剛到達機場外面，急切地剎車，立即抓起車內狙擊槍，快速地跳躍出車外，閃身隱於角落處。

  她的雙眸如灼地掃視著四周，突然她的目光在三點鐘的方向頓住。

  夜悠然咬牙切齒地，透著無盡地恨意，「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