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種菜

  知青點的屋子後頭有好幾塊地，都是以前在這裡的知青們開墾出來種菜的。

  現如今只剩下三個男知青，有些地都荒著，徐曉雲打算把裡面的野草拔一拔，空間裡倒是有不少以前用剩的菜種，種上蔬菜。

  野草有的已經快到她腰那裡，直接拔就算拔出來，根也會留在土裡，以後還會繼續長。

  倒不如先澆水，把地澆透後就好拔了。

  徐曉雲分家時分到一隻水桶，雖然邊緣有些破損，但礙不著用。

  只從河邊提了兩趟水，體力就基本用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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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曉雲！」

  「我在這！」

  劉冬生看見屋門敞開著，裡面沒人便喊了一聲，聽見回應繞到屋子後面去。

  「吃早飯沒？給，烤紅薯！不用不好意思，這是從我的口糧裡頭省出來的。你在挑水？」

  徐曉雲猶豫了下，接過了烤紅薯。

  其實她早飯吃了，但又有些餓。

  紅薯也就她的手掌那麼大，是早晨做完飯放進灶膛帶著火星的灰燼里烤的，外皮已經有些糊了，上面的草木灰基本上都被清理掉了。

  撕開皮，紅薯皮很薄，但因為裡面的肉也被烤糊一部分，撕下來很大一塊，還帶著橙紅的肉。

  徐曉雲啃了啃皮上的肉，有種獨特的、後世用烤紅薯機器烤不出來的焦香味。

  「甜不甜？」劉冬生問。

  徐曉雲點點頭，把上面的皮撕下來，只剩下肉。

  「你咬一口？」

  「真讓我咬啊，那你豈不是要吃我的口水？」

  徐曉云：「……」

  不給他了，她自己吃！

  見徐曉雲吃的香甜，雖然沒吃到，但劉冬生心裡特別美。

  在他說了那話後還願意吃他給的東西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有戲呀！

  「你慢慢吃，我來挑水。」

  紅薯特別軟糯香甜，比徐曉雲以前吃的都好要吃。

  「你的手……」

  「沒事，我帶了手套！」

  劉冬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白線的手套，是他二哥以前捎回來的。

  知道他曬了太陽容易起疹子，特意給他帶的，結果到現在還新的不得了，他根本沒用過，反正又不幹活。

  劉冬生去找男知青又借了個水桶和扁擔，用扁擔上的掛鉤勾住水桶，沒多大會兒就直接挑了兩桶水回來。

  有他幫忙，快到中午的時候，幾塊地就都澆好了。

  等水把地浸透，下午，劉冬生又過來幫忙拔草、種菜，還捎來點家裡不用的菜種。

  徐曉雲種了辣椒、豆角、生菜、茼蒿等，總共十幾種，持肯定睡吃不過來的。

  劉冬生在她這裡足足忙活了一整天，一點也看不出懶來。

  等他走了，徐曉雲倒了點靈泉水在地里。

  晚飯用之前劉冬生送來的蔬菜炒了點豆角，似乎生豆角有毒，最後不出意外給炒糊了，又做了碗白粥。

  吃完天還沒黑，徐曉雲穿過村子準備去地里看看。

  村裡有不少已經吃完飯的老人帶著孩子在外面乘涼聊天，見到徐曉雲問她這是要去做什麼。

  「沒什麼，去地里隨便看看！」

  等下天就黑了才去地里？

  等她走了，徐老太又數落起徐曉雲以前在家有多懶來。

  「飯不做、吃完也不洗碗，往炕上一躺喊都喊不起來！這樣的懶婆娘我看誰敢要！」

  先不說懶，就說命硬這事，一般人家也不敢娶呀！

  接到劉狼報信，說徐曉雲往地里去了的劉冬生去追人，正好聽見徐老太又在搬弄是非。

  家都分了還不消停。

  「我也不做飯不洗碗，躺在炕上不想起來，你這是數落的我嗎？」

  劉冬生往那裡一站，幾個婆子誰都不敢吱聲，她們哪裡敢呀！

  見幾人閉嘴了，他這才哼了聲走開，不時揉揉挑水挑的酸痛的肩膀。

  偶爾勤快一回，身體居然有些受不住。

  等到睡了一天醒來，劉冬生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娘，輕點！疼！」

  屋子裡，苗翠香正在給劉冬生揉肩膀，那處居然都被扁擔咯青了。

  「挑水挑累了就不會歇一歇？在家裡什麼都不干，為了討媳婦，倒是抽了懶筋。」

  還有點拈酸呢。

  「我哪能在曉雲跟前說不行呀！咱家那麼多人，我干不乾的都沒啥區別。娘，我這也是為了快點把媳婦娶回家裡來，要是像劉露那樣，這輩子說不定都找不著對象。

  不過娘也確實辛苦，要不這樣，以後我多做幾頓飯，讓娘歇歇！」

  是字就在苗翠香的嘴邊上，最後還是道，「算了吧，就你太會糟蹋油鹽了，家裡可禁不住你造！」

  劉冬生做的菜好吃是好吃，用的調料也多。

  劉家飯都不夠吃，地里都種的糧食，不像有些人家種了花生黃豆之類可以榨油的東西。

  「你看，我說做又不讓我做，不是故意偷懶的。」

  回應劉冬生的，是苗翠香突然加重力氣的手。

  徐曉雲準備抓幾條魚。

  不僅是她自己想吃，也想抓兩條送給劉冬生，挑水拔草，都是挺累的活。

  別人大概做慣了，不覺得有什麼，對於他來說肯定不是，包括徐曉雲自己也累的夠嗆。

  吃魚她倒是挺在行，抓魚嘛，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空間裡也沒有任何跟抓魚有關的工具。

  徐曉雲找了一小塊鐵絲，弄彎成鉤子狀，拴上些線，只是這個鐵絲太細太軟，線也肯定沒有專業的魚線結實，也不知道行不行。

  接著就是挖蚯蚓。

  徐曉雲就在菜地旁邊挖。

  挖了好幾個坑，才終於挖到一團蚯蚓。

  這東西要麼挖不到，挖到就是一大堆。

  幸好她不怕蟲子，也沒有密集恐懼症，找了個破碗，把蚯蚓放在破碗裡，用盤子蓋住。

  大白天河邊基本沒人。

  大人都去種地，小孩子們到了上學的年紀也都在學校念書，還沒到入學年紀的，更是有大人看著，連河邊也不讓來。

  就是天氣熱、太陽有些晃眼。

  徐曉雲小心的下了河堤。

  河邊的土壤比較濕潤、容易黏鞋底，不注意都能把鞋子粘掉，草也有不少，尤其蘆葦格外的多。

  徐曉雲選了個地方，把東西都放下來，拿出自製的魚鉤，在鉤子上掛一條蚯蚓，扔下去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把魚鉤提起來一看，蚯蚓早就沒了，不知道被河水沖跑了還是被魚偷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