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送命題
2024-09-04 01:16:58
作者: 麥冬
謝承安雖然希望阮情能儘快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但是他絕對不希望被一個綠茶有機可乘。
鍾菱這個人他了解的不多,可他對於女人的一些小心思並非一無所知。
就好比鍾菱剛剛的這些話,怎麼聽都透著一股茶藝大師的味道。
他聽出來了,阮情不可能聽不出來。
至於墨錦棠……他沒什麼表情。
除了沈薔薇,鮮少能有事能讓他有情緒反應。
阮情抬手按了按眉心,忽然側臉對她笑了下,「英雄救美,危難關頭大公子也不忘發揮人格魅力,難怪鐘律師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他鞍前馬後了。」
鍾菱亦淡淡的笑,「大公子光風霽月,對誰都一視同仁,我不過實話實說的回答謝二公子的話,阮小姐何必出言諷刺。」
光風霽月。
還真是一句極高的評價。
阮情沒什麼表情,「諷刺了麼?我好像也是實話實說,鐘律師是不認同哪一點?」
「……」
鍾菱被噎住。
阮情看了眼謝承安手裡的咖啡,起身過去拿了過來,「喝什麼咖啡,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要吃藥。」
謝承安笑了下,一臉乖順,「還是你細心。」
阮情推動輪椅,「這邊不知道還要多久,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謝承安久坐腿有點疼,何況她送他,他迫不及待,「也好。」
阮情推著他離開,約莫走了兩三米又回過頭去,「對了,鐘律師,手術結束給我打個電話。」
「阮小姐,你不在這邊等嗎?」
阮情笑了笑,「阮小姐不在這邊等,蔣太太還有別的事要做,手術結束,是通知阮小姐,還是蔣太太,鐘律師可以諮詢一下你們大公子。」
鍾菱,「……」
情緒就這麼凝固,緊跟而來的便是難以自控的惱火。
阮情已經走遠,她還盯著她的背影,咬著後槽牙的側臉,透露出幾分陰狠。
墨錦棠掃了她一眼,突兀的來了句,「你不是她的對手,也不是大公子對手,識時務者為俊傑,要不要考慮來沈氏?」
鍾菱錯愕的望向他,「去沈氏?」
墨錦棠勾起唇角,「百廢待興,足夠的野心才能駕馭更多的利益,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大公子,還是……前途?」
鍾菱搖搖頭,「我不明白墨少的意思。」
墨錦棠姿態閒適的靠坐著,冷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不明白就當我沒說,哪天明白了,可以聯繫我,不過我這個人耐心一直有限,過期不候。」
鍾菱,「……」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難纏,一個比一個心機深重。
但是墨錦棠似乎又不太一樣,鍾菱一直都看不懂他,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野心。
說野心……卻又並不純粹。
這個男人身上有千重的霧,根本無法辨明他的目的或者說是目標。
比起大公子用絕對智慧碾壓對手的手段,這個人則帶著令人無法看清的冷血。
跟這樣的人交易……鍾菱有點怕。
急救室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蔣東越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拒絕醫生給他縫合傷口,仍由血漬一點點乾涸。
主治醫生一臉驚慌失措的站在旁邊,腦袋上的汗幹了又濕,對於這位寧城最尊貴的病人,他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
傷口撕裂成這樣,還拒絕治療,這簡直是拿他醫生的職業生涯在開玩笑。
平息了那股暈眩感,蔣東越看了醫生一眼,「怎麼做才能延遲傷口癒合?」
醫生,「……」
這又是什麼送命的問題?
還有人不想傷口癒合的?
哈哈哈,媽的,真是個瘋子。
醫生擦了擦汗,「辦法倒是有的。」
蔣東越閉上眼睛,「就按你的辦法來。」
醫生,「……」
嗯?
什麼叫……按他的辦法來?
醫生咽下口水,「大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醫者父母心,您這傷最好還是要好好治療……」
他不耐煩的打斷,「你隨便處理一下,發燒太麻煩,先把熱度降下來。」
蔣東越這會兒被燒得有點意識模糊,強撐著才不至於再暈過去。
醫生回頭看了眼同樣懵然的其他醫護人員,嘆口氣道,「別愣著了,過來清洗傷口。」
蔣東越睜眼看向眾人,「待會兒出去該怎麼說都明白了沒有?」
急救室里頓時一片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小護士才小心翼翼的說,「大公子傷口感染,情況危急,需要家屬留院貼身照顧。」
「……」
他擰起眉心。
小護士觀察了他一眼,「嗯……傷口感染會引發一系列併發症,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嘆口氣又閉上眼睛,「挺好的。」
所有人同時鬆口氣。
醫生一臉看見救星的表情看著小護士。
小護士尷尬的笑了下,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
阮情送謝承安回了病房。
謝承安躺在床上,眼神定在她身上,「你真不去急診室看看了?」
她睏倦的靠在椅子上,「我也不是醫生,看不出所以然來。」
「你怎麼累成這樣?」
「……」
她愣了一秒,臉爬上紅暈,連耳朵都隱隱紅了起來。
謝承安狐疑的看著她,「臉紅什麼鬼?」
她惱了他一眼,「沒睡好,不能困嗎?」
「不是……」
「不是就別說話。」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沙發,躺下來對他說,「我睡會兒,你別吵我,聽見沒有?」
謝承安撇嘴,「你的話,我哪敢不聽。」
不聽,她會直接不睬他,狠心的女人!
謝承安縱容的看著沙發上的女人,「我腿跟手都不方便,你自己拿條毯子蓋下。」
她咕噥道,「不冷,我就眯會兒。」
謝承安沒再說話,等她睡著才按了護士鈴,讓護士給她蓋好了被子。
護士剛要走,謝承安就問她,「大公子的手術怎麼樣了?」
護士愣了愣,「應該快了。」
「傷口感染的風險有多大?」
「不一定,嚴重的感染併發症也能致命。」
謝承安皺眉,「誰問你嚴重的了,就問你一般情況下,有沒有風險?」
「風險肯定有,大公子的傷口不知道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剛剛縫合沒多久就全部撕裂,情況……還是比較危急的。」
「知道了。」
護士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謝承安看向沙發上睡覺的女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