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他帶她去了公寓

  沈薔薇一上車就靠在車門邊，離他遠遠的，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

  墨錦棠皺著眉心，「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又不是醫生，告訴你有什麼用，反正都要去醫院了，你別吵我就行。」

  她閉著眼睛靠在車門邊，拒絕交流。

  「……」

  他沒再說話。

  一個多月，沒有這麼近的看她了。

  他像是沙漠中的旅客，忽然找到了水源，幾近貪婪的望著她嬌美明艷的小臉。

  沈薔薇即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灼灼的視線，所以就更加不想睜開眼了。

  就這麼一路無言的來到了最近的醫院。

  

  停好車，墨錦棠就準備去抱她。

  沈薔薇先一步推開車門就下去了，她傷在頭上，又不是腿上，用不著誇張的抱來抱去。

  而且……

  自從上次在皇羽包廂里，他吻了她之後，她怎麼看他怎麼彆扭，剛剛在車裡，光是聞見他身上的氣息，感受到他的眼神，她都覺得快要窒息了一樣。

  即便沒有他背叛爸爸，背叛公司的這件事，沈薔薇也從不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

  她對他，即便是從前，也一直都是當哥哥一樣在敬愛。

  掛了號，拍了頭部的ｃｔ，半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

  沒有淤血，沒有腦震盪，除了一點點淤青，她什麼事都沒有。

  檢查完，她也就放心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想離開。

  墨錦棠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沈薔薇看了眼手腕處溫熱的體溫，被燙到一樣就立即甩開了，防備的後退幾步望著他，「你幹什麼？」

  過去十年，對他沒有半分警覺性的女孩，一朝就全部找了回來。

  墨錦棠看著她驚慌的樣子，說不出的失落，「大庭廣眾，我能幹什麼？」

  沈薔薇鬆口氣，明艷的小臉上，表情倨傲，「我後天就離開寧城了，以後大概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公司給你，不管爸爸欠了你什麼，我們也一筆勾銷了，墨錦棠，以後……我們別再見面了。」

  別再見面了……

  他垂下視線，清俊的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聲音冷冷靜靜，「以後沒機會再見了，你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沈薔薇皺起眉心，「我不能拒絕，是嗎？」

  「是。」

  她轉身，「走吧。」

  一杯咖啡而已，儘快喝完，儘快離開。

  ……

  墨氏大樓旁邊的單身公寓。

  沈薔薇坐在沙發上，身後，男人在煮咖啡，香氣一點點散發出來。

  她以為會是去咖啡店，沒想到他帶她來了這裡。

  她十八歲生日之後，他就很少回沈家住了，平時加班忙到很晚，他基本上都是住在這裡。

  她以前最喜歡黏著他，還經常翹課跑過來玩……

  想起過去的日子，她有點走神。

  很多事不是想忘就能忘，例如付出過的情感，就不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很快，咖啡就煮好了。

  墨錦棠端著咖啡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嘗嘗看。」

  她端起咖啡聞了聞，又醇又香，這不是她第一次喝他煮的咖啡，但是，大概會是最後一次。

  嘗了口，果然還是記憶里的好味道。

  墨錦棠坐在另一張單獨的沙發上，咖啡擺在面前，他沒有喝，只是這麼凝視著對面的女孩。

  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

  他就悶得喘不上氣來。

  腦子裡莫名浮起了蘇宛寧的話。

  『你現在已經應有盡有，報仇成功，坐擁權勢，即便你想得到點以前不敢要的，也沒人能阻止你了。』

  他不敢要的是什麼？

  是眼前這個明艷嬌美的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