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偏偏她什麼都知道
2024-09-03 22:27:05
作者: 玉兒
楚思思嚇壞了,腦袋使勁晃動躲閃著楚安安手裡的酒杯,兩隻手也是拼命的掙扎,「姐——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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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求你了,真的會死人的,一會媽回來你怎麼交代?」楚媛媛在桌子下出不來也焦急的喊道。
楚安安渾身都是暴戾的氣息,端著灑了半杯的酒問,「能說了嗎?」
楚思思聞言,急忙點點頭。
楚安安啪的一下將酒杯放在桌上,「那就老實交代,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我下毒,為什麼這麼對我?」
楚思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喘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
「你18歲那年,周文軍跟我在一起沒多久,然後她在咱們家看見了你,從那以後總會無意中提起你,我們因為你吵了好幾回,那個時候我特別恨你,但我沒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讓你變醜而已。今天若不是你搶走了四爺,我們也不會這麼對你。」
楚安安嗤笑,「倒還是我的錯了?」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就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傷。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楚家的孩子?」
此話一出,姐妹倆又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楚安安嘴角扯了一個冰涼的笑意,「誰家的親姐妹會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楚媛媛和楚思思愣住。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四爺跟你說的?」她以前明明老實又聽話,怎麼忽然就改變了這麼多?
楚安安看著她們,回想那個殘忍的晚上,她是恨不得弄死她們,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她爸媽對她有收養之恩,否則也許可能她早已經死了。
「雖然爸媽總是偏心,你們對我也沒有一點姐妹之情,但畢竟爸媽收養我一回,這一次我當報恩,放過你們,別再有下一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楚家。
屋子裡就剩下兩個夾在椅子與桌子中間的姐妹,到底是找了家裡的臨時工,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才從裡邊掙脫出來。
剛出來,楚思思便氣急敗壞的朝著楚媛媛發飆,「你可真行,我給楚安安下藥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能嫁給四爺?你倒好,關鍵時候就把我給賣了,讓我替你去死?以後有事別特麼找我,那四爺娶了楚安安跟我有雞毛關係?」
說完,轉身要走。
楚媛媛自知理虧伸手一把拉住她,「好了別生氣,我那還不是用的拖延政策,剛才她給你灌那杯酒的時候,還不是我幫你求情?」
楚思思聞言使勁甩開她,「說起這個我就生氣,看你那副軟骨頭的樣子,我就不信楚安安敢對咱們怎麼樣?她若真的對咱們動了手,厲家還能要她?你以為她憑什麼這麼囂張?還不是有了四爺這個依仗?」
「你還知道四爺是她的依仗,甭管怎麼樣,爸說的對,現在她畢竟頂著四爺未婚妻的頭銜,她若真出事,四爺就算不喜歡也會為她出頭,我是不想跟她硬碰硬,你看她力氣多大,這大理石桌咱們好幾個人才挪動,她想弄死咱們還不是易如反掌。服個軟又怎麼樣,又不是不收拾她。」
楚思思聞言,緊蹙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你怎麼收拾?」
「四爺是什麼人?楚安安是什麼人?她們在一起,看不慣的人多了,壓根就用不著咱們親自動手。」
楚思思嘆口氣,「可惜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露餡了呢?她怎麼猜到酒里有毒的?」
楚媛媛道:「大概是我們表現的太熱情了。」
——
離開楚家的楚安安心情有些低落,今天跟那姐妹倆就這麼攤牌,無疑是斷了再跟那個家裡的聯繫的可能,雖然那個家於她而言並沒有多少溫情,但她心裡還是莫名的生出一種酸澀,一點點的滲透了五臟六腑。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腳步停在一個叫鴻福源的飯店門前,她記得,她十歲的生日就是在這過的,那時候,他爸媽還有楚媛媛楚思思都在,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過生日。
不過,以前飯店叫金福飯店,門面也比這小多了,沒想到現在發展這麼大了。
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裡邊的環境都變了,變得高檔,變得陌生,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
她跟著侍應生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她生日那晚吃過的菜,又要幾瓶啤酒。
看著滿桌子的菜,眼底灼熱,鼻尖泛酸,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她不知道還好,偏偏,她什麼都知道。
她拿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杯,看向空落落的對面,嘴角輕輕挽起,將杯中酒喝掉。
距離她幾十米的位置,有幾個女人在聊天,楚安安隱隱約約聽到了厲南霆的名字,她豎起耳朵,集中注意力聽。
「哎,跟你們說個驚天秘密,絕對內部消息,我聽一個在厲家老人說的,厲南霆要跟楚家那個二小姐訂婚了,聘禮都下了。」
「什麼什麼?就那個最丑的那個?」
「可不,也不知道那位四爺怎麼想的。」
「不可能,厲南霆是厲家家主,那麼大的一個家族,怎麼可能允許那麼一個醜女嫁過去?族老們也不能同意吧?更何況,還有個總統夫人的姐姐,不會這醜女就是一炮灰吧?厲南霆用來跟他父親的戰爭,不是說他們父子不和嗎?」
「知道父子為什麼不和嗎?」
「具體原因不知道,反正從厲元朗娶了李思敏,父子兩人的關係就更僵了。」
「厲元朗跟徐慧的婚姻本就是利益聯姻,厲元朗有的是錢,跟徐慧又沒有什麼感情,找小三太正常了。」
楚安安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又是這樣的言論,什麼時候這樣的事都被大眾認可了?
她爸爸也是,好像有錢的男人,若在外邊不沾花惹草都對不起他有錢的身份似的。
她看見過她媽媽偷偷的哭,卻從未見過她媽媽鬧過,可能鬧完的代價是要比她心底的委屈更大。
成人的世界,每個人都有現實的考量,也並不是誰都可以隨時隨地肆意宣洩情感。
她若想聽,每天都能聽到很多,甭管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也計較不過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還能不讓人家說嗎?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心情似乎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