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你的命在我手裡
2024-09-03 02:54:21
作者: 九瑤
眼前的變故幾乎是眨眼間發生的,快的猝不及防,叫人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
齊鑫的刀僵在了半空中,齊磊的動作也停頓了。
所有的一切,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裴容的臉色一片清寒,目光觸及到謝玉瓷的小腹,看到那血色痕跡之時,瞳孔驟然凝縮!
「你傷了她。」裴容吐出四個字。
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刃似的,徹骨的冷。
一旁已經沒有刀子威脅的恪親王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明明已經春暖花開,可她這會兒卻如墜深淵冰窟。
裴容的名頭整個雍都盡人皆知,可如今,婆婆卻傷了他心愛之人,這又該如何得了?
恪親王妃心頭惶恐一片,更生怕瑞王牽連到恪親王府。千頭萬緒之下,竟也忘了沒了刀子的威脅,已經暫時安全了,整個人仍瑟瑟的站在原地。
房間裡的眾人,有的驚有的怕,唯獨謝玉瓷和雲隱婆婆兩人。
雲隱婆婆瘋狂大笑,「是啊,我傷了她?那又如何!謝玉瓷是我養大的,她的命都該是我的!」
低頭瞧著謝玉瓷痛苦的神色,她更瘋狂,「疼就對了!你這傷口好不了!」
「我知道你會醫術,能給自己瞧病!所以這袖裡劍上,我抹了罕見的毒!」雲隱婆婆大聲笑道,「拉拉扯扯的跟你說了那麼多,到底是把你給哄過來了!沒想到我會給你來這一下吧!謝玉瓷,眼下你就只有兩條路,跟我走,或者毒發身亡!」
謝玉瓷是大夫,能分得清受傷還是中毒。
被袖裡劍刺中的傷口處一陣冰冷麻木,讓她知道婆婆沒說謊,果真是厲害的毒藥。以她的本事,一時竟然沒能分辨出來這毒究竟是什麼,更別說如何解毒了。
仍在震怒中的裴容立時察覺到了謝玉瓷的臉色,曉得這老妖婆多半沒說謊,心裡不由一冷,竟起了些從未有過的害怕。
竟果真沒有解藥?
不會!阿瓷是最好的大夫!
裴容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寒聲問雲嶺婆婆,「她哪一條路都不選!倒是你,走得了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是裴家的天下,你又能往那兒走?」
他甚少提及自己的身份,然而今次提起,話里的千鈞之重叫人心驚。
雲隱婆婆也怕,但越是怕,她越是抓緊了謝玉瓷。
她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謝玉瓷就是最好的盾。若要成功逃脫,只能讓謝玉瓷心甘情願。
「跟瑞王說!」她呵斥謝玉瓷,「讓瑞王準備馬車,這就放我走!」
雲隱婆婆動作粗暴,謝玉瓷本就手上的地方越發又麻又冷,像是小腹被穿透了,露出空蕩蕩的大洞,就連呼吸都跟著艱難起來。
謝玉瓷臉上有痛苦,可更有釋然,她沒有順著雲隱婆婆的意思讓裴容放人,反而道,「婆婆,袖裡劍的用法,還是我教給你的吧?甚至這把小劍,也是我叫人做出來給你防身用的。你用這把劍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些?你的心,還是赤色的嗎,它還在嗎?」
她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功夫,想著婆婆不能防身,便教給了婆婆一記殺招,又用自己撿了許久的草藥積攢的銀錢,準備了這樣的一把袖裡劍送給婆婆。
然而送東西的時候卻是萬萬沒想到,她送的劍,她教出來的殺招,如今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狼心狗肺,不外如是。
聽著謝玉瓷的反問,雲隱婆婆的得意陡然一收,她恨聲道,「謝玉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用劍刺了你,可你對得起我嗎?這麼多年是誰讓你讀書認字的,倘若不是我,你還焉有命在?你的命,本該就是我的!」
這話說的,謝玉瓷只覺可笑至極。
「婆婆,當年若不是你,元家豈會落到這個地步?若不是你,我外祖母和我娘,又豈會落到這種地步?」她忍著腹部的劇痛,「一個人可以沒有良心,但不能胡說八道。」
「就算你說的都有道理,可這次也算是一報還一報,都已經平了。」她緩緩開口,「婆婆,我已經不再欠你任何了。 」
雲隱婆婆獰笑,「誰說你不欠我?你欠的多著呢!之前若不是看在你還要找《百草譜》的份兒上,我早就動手了。這麼點小事兒都做不好,你也不必活著了!」
貪婪的盯著謝玉瓷,「本不打算做的這麼直白,也不打算竭澤而漁,可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聽話,還沒踏進門便這般防著我,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在雲隱婆婆的計劃里,她本打算迷暈了謝玉瓷,強行把她帶走。對外則說謝玉瓷跟恪親王府的長公子情投意合,結秦晉之好。
如此,就可以讓謝玉瓷長長久久的呆在恪親王府。而她,也正好可以用謝玉瓷的心頭血和眉間血,以血氣之法讓自己永葆青春。
謝玉瓷貌美,又會醫術,身體的狀況比之前的那些姑娘們都好,亦能把血氣之法的效用最大化。
原本,她打算的正正好好。每次的心頭血和眉間血都少取一些,細水長流,並且還能讓謝玉瓷為自己所用,一舉兩得。
但沒想到的是,謝玉瓷跟瑞王根本就沒有鬧翻。
反而,他們兩人聯手布下了迷魂陣,反而迷惑了自己。準備好的迷藥沒有發揮作用,謝玉瓷也沒有被迷魂,反而跟自己這般對峙,甚至刀劍相向。
「養不熟的東西。」雲隱婆婆寒著臉,「既然養不熟,那就不必養了!謝玉瓷,跟瑞王說,讓他們的人散開!」
謝玉瓷雙唇因為失血有些蒼白,可抿的緊緊的,並不聽令。
雲隱婆婆陰陽怪氣的笑了笑,「謝玉瓷,你這是維護瑞王,還是維護你自己?」
「行,你不說就罷了。」她又看向面色森寒的裴容,「王爺,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你之前不是在春雨樓玩兒的很高興麼,今日只當沒有來過這一趟,如何?」
不等裴容的反應,她的語氣忽地一變,冰冷殺意迸出,「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