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百草譜的下落

  謝玉瓷了解雲隱婆婆，對方更加了解她。

  知道怎麼說她才會心動，更知道怎麼誘惑才能讓她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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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是外祖母和娘的事情，那麼現在，便是《百草譜》。

  即便謝玉瓷明知道這一趟有詐，明知道雲隱婆婆有其他的想法，甚至清楚明白這是一場陰謀，她都要過去一趟。

  「王爺，我很快回來。」謝玉瓷如此道。

  裴容甚至說不出再阻止的話。

  倘若換了自己，在知道有很麼法子能幫到阿瓷的情況下，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走這一趟。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會，所以裴容也明白說什麼都沒有用，阿瓷定然會過去。他無法阻止，只能成全。

  「要小心。」將不舍化作叮囑。

  謝玉瓷笑了笑，朝雲隱婆婆走去。

  見她走過來，雲隱婆婆侷促的笑了幾聲，「原本想著你和你娘不一樣，但也沒什麼不同，一樣都是情種。為了個男人，竟然真的來了。」

  「不是婆婆讓我來的嗎？」謝玉瓷反問，「婆婆賭咒發誓，會把《百草譜》的下落告訴我。」

  提及剛剛發的毒誓，雲隱婆婆的臉色不是太好看。臉上的動作牽連了傷口，刺痛傳來。這些又都提醒著雲隱婆婆，她的臉被毀了。

  引以為傲的資本，這麼多年，用血氣之法保養出來的臉，都被毀了！

  她恨得心裡滴血，說出的話也帶著咬牙切齒，「我自然會告訴你，答應的事情，又豈能不作數？」

  謝玉瓷又走近了一些。

  雲隱婆婆對一旁虎視眈眈的齊磊呵斥，「站遠一些！」

  齊磊恍若未聞，腳步不動。

  雲隱婆婆冷笑，「你不站遠一些，難不成是想偷聽《百草譜》的下落？我方才已經說了，這本書的去向，我只會告訴謝玉瓷一個人！」

  齊磊看向裴容，後者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看到王爺示意，齊磊方才推退開。

  瞧著他的動作，雲隱婆婆冷嗤，「瑞王養的狗好生忠心耿耿。」

  謝玉瓷當即反駁，「總比某些養不熟的白眼狼要好。」

  雲隱婆婆敢罵裴容身邊的人，她就要罵回去。

  站在一旁不遠的齊磊顯然也聽到了這話，朝謝玉瓷抱了抱拳。有謝姑娘如此回護，他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順。

  瞧著這一幕，雲隱婆婆陰陽怪氣，「你們倒是一條心的很。謝玉瓷啊，你如此維護瑞王，難不成忘了七十年前，正是姓裴的下令抄斬元家滿門？從前我還指望著你到雍都能做出點什麼，卻不想你跟你娘一樣的缺心眼，對一個男人言聽計從。」

  謝玉瓷幾乎發笑，「難不成我要對你言聽計從？說吧，《百草譜》在什麼地方，此處沒有外人，你可以說了。」

  雲隱婆婆假笑，「我都發了誓了，自然要告訴你。只是，你可知道《百草譜》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謝玉瓷知道。

  元神醫年少成名，天縱奇才。他雖然年輕，可在醫術上的造詣卻前無古人，博覽醫書之時，發現歷朝歷代所著的醫書中都有不盡如意人意的地方，所以便決定自己編纂一本。

  而這一本，就是《百草譜》。

  瞧著謝玉瓷瞭然的臉色，雲隱婆婆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喟嘆，「元神醫，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他博學多才，不光是醫書，藥學，各地的風土人情，幾乎都爛熟於心。」

  「只可惜，便是天縱奇才，可也要敗給時間。《百草譜》這本書，並未寫完。」她說著，看向謝玉瓷，「所以這本書只是殘卷。」

  只是殘卷，這個答案謝玉瓷不意外。

  倘若這本書早已寫成，元神醫的手札上不會只留下來為數不多的一些記錄。只是既然是殘卷，那之後的呢？

  「殘卷在哪兒？」謝玉瓷接著問。

  雲隱婆婆對謝玉瓷招了招手，「再靠近一些，我好好告訴你。」

  兩人原本離的就不遠，倘若再近一些，距離會更不安全。

  但謝玉瓷幾乎毫不猶豫的又跨過去了一步，「這書在哪兒？」

  雲隱婆婆詭秘的笑，「謝玉瓷，你真是問對人了。除了我，天底下或許也沒人知道這本書的下落了。」

  「因為啊，這本書是被我親手給送出去的！」雲隱婆婆的聲音又細又尖，直刺謝玉瓷的耳膜。

  她目光聳動，神情詭異，「否則，我怎麼能弄到堂堂正正的身份重回雍都？ 早在二十年前，這本書便被我送了出去，還有你娘，一併作為禮物，送給了當時的太子。原本想著，你娘能憑著好相貌在太子哪兒占據一席之地，卻沒想到，太子竟然那麼廢物。其後我又聯絡了哀親王，只是他們都這麼的不中用！竟然讓一個被發配在外的普通皇子繼位，成了皇上。」

  雲隱婆婆這話涉及到了本朝的一些辛秘，有一些是謝玉瓷已經知道的，另外一些則是謝玉瓷已經猜到的，譬如娘為何跟哀親王扯上了關係。

  但她沒想到的是，《百草譜》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從雲隱婆婆的手中流出去的！

  被當作交換了身份的條件？

  雲隱婆婆的臉也真夠大的，《百草譜》是她的嗎？她憑什麼作主交換？

  她害了外祖母，又害了娘的後半生！

  謝玉瓷的神色極冷，「這世上意外的事情多了，元神醫和元夫人當年也沒想到，看似機靈忠誠的小婢女，竟然只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雲隱婆婆臉上的得意陡然僵住。

  然而即便罵的痛快，可謝玉瓷的心裡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舒暢。元神醫和元夫人都太過的善良，外祖母和娘也對他人太過信任。惡人固然可恨，可想到先祖，想到外祖母和娘，她心痛萬分。

  「這就是你跟我要跟我說的《百草譜》的下落？」謝玉瓷冷聲接著問，「所以，那本書眼下到底在哪兒，豈是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假死讓我來雍都，可其一或許是因為裝夠了老太婆的模樣，好遠離我以便恢復年輕。其次，便是想讓我來雍都找《百草譜》，是不是？」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