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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他殘酷又溫柔

2024-09-03 02:31:21 作者: 九瑤

  裴容的眼底浮起奇異的光亮。

  他看著謝玉瓷,神色也帶著說不出的詭譎,「謝姑娘還不知那是什麼?」

  謝玉瓷一怔。

  她知道,木蘭告訴她的。

  裴容忽然又笑了起來,比剛剛還要肆意,他前仰後合,仿若見到了什麼好笑至極的笑話。

  謝玉瓷的臉色,一分比一分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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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容這人,當真討人厭的厲害。

  笑了好一陣子,他眼角泛紅,雪玉般的面頰上也帶了絲絲縷縷的紅暈,那張臉格外的濃墨重彩。

  謝玉瓷撇開了眼,聲音發寒,「王爺覺得很好笑嗎?」

  裴容便道,「是很好笑。你寧死不從,又傷了本王,本王氣不過留了個印子。我們男人的肉就能隨意弄傷隨意叫人看,你們女人就不行了?」

  謝玉瓷氣極,這人不要臉的厲害,竟還敢再提這件事,他還有理了?

  「閉嘴!」她怒道!

  他深深的嘆口氣,兀自開口,「當日本王中了玉骨焚香,不動你或許就要爆體而死。本王自然不想死,你說能怎麼辦?」

  謝玉瓷面上卻一動不動,「與我無關。」

  裴容的眼底透出些許冷色,「可怎麼就那麼巧,遇上了你,這也叫無關?謝姑娘,若是換了你是我,你怎麼辦?」

  驛站那晚上他中了玉骨焚香,若不想死,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個女人。

  若是換了自己……

  謝玉瓷渾身僵冷,片刻後才憋出一句,「我定不會像你這般無恥。」

  「本王都已經失神了。」裴容嘆道,「已經無力控制自己了。」

  他看著謝玉瓷慘白的臉色,手指點在胸口,微眯了眼睛,「話說回來,這事兒要怪你。你若早說能壓制玉骨焚香,何來之後?本王還沒受過這種傷呢。」

  他竟然還好意思責怪自己!

  謝玉瓷咬著牙,「是你自找的!」

  他倏地斂了神色,「難道你不也是自找的?手下敗將而已!」

  謝玉瓷心底那點秘而不宣的恐懼,全都被他戳破。

  他像在水榭那日一樣殘酷而又犀利,不給人留半點退路,不給人找半點藉口。

  讓謝玉瓷明白無誤的知道了自己的無能。

  是,她的確打不過裴容。

  的確,只是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打不過,就要認罰。

  她對裴容的感覺沒錯,那的確是一匹狼,可她弄錯了自己的身份。

  謝玉瓷渾身輕顫,嬌艷的臉上,褪的不剩一絲血色。

  單薄的肩膀,柔軟的細腰。

  裴容方才記起,這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

  驛站那夜,終究是作孽了。

  罷了。

  他起身,拂了拂她的面頰,「我到底不也沒把你怎麼樣麼。」

  他手指微涼,嘆息一般的聲音在謝玉瓷的耳邊響起,語氣柔軟下來,「你又怕什麼?不過是印子而已。」

  謝玉瓷的齒根咬的生疼。

  印子而已,他還有什麼臉面說的這麼輕描淡寫!那印子又沒留在他身上!

  「彆氣了。」裴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有耐心過,「你若覺得為難,可以嫁給本王。」

  「反正本王總會替你保密。」

  「再不然,你在我身上原樣畫出來得了。」

  「成不成?」

  他的聲音溫柔纏倦,周身的清苦藥香縈繞,若水底綿密柔韌的水草,將將謝玉瓷圍攏包裹起來,安撫她那難以啟齒的羞惱和憤怒。

  而或許這話太惑人,她身處其中,明明只要挪挪腳步就能離開,可偏偏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動都不能動。

  謝玉瓷紅了眼圈。

  她這輩子,還從沒有被人這麼欺負過。

  此人亂七八糟的說一大通,但都是歪理。她是被打敗了,可她也從沒招惹過他啊。

  她又有什麼錯?

  裴容在一旁,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小姑娘總算折腰了,跟他想的一樣,是個身嬌腰軟的小美人。

  可驛站那晚還沒哭呢,到底是個小姑娘。

  有些後悔剛剛的話太重把人欺負的很了,裴容嘆了口氣,「莫哭了,早知本王就不說那麼多了,謝府宴客那日也不點醒你了。再說本王真沒碰你,當時腦子不清醒,好多事都忘了,你也忘了行不行? 」

  謝玉瓷的淚意生生被逼了回去。

  她還是低估了裴容的無恥程度?

  說過的話還能當沒說過?她都聽到了還能忘記?

  好沒有道理!

  她狠狠道,「不行!」

  裴容「嘖」了聲,「那本王替你殺了陳家那公子,給你出氣,這總行了吧?」

  謝玉瓷吸了吸鼻子,「也不行,用不著你幫忙。」

  裴容不是太高興,那雙好看的眼睛落到謝玉瓷身上,拖長了音調,「要不,把魏淑華給你拖過來,罪魁禍首,計謀元兇。」

  瑞王好商好量,謝玉瓷油鹽不進,「都不用。」

  她抬起那雙如被秋水洗過一般的杏眸,「這事兒王爺別管。」

  「打不過你,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可若是連陳家和魏淑華都鬥不過,我也不必活了。」

  春日的明亮光線落入她的瞳仁中,波光動人。

  裴容心底的那些火氣,被這眼神一撞,悄然散了。

  還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三次不行。

  但謝玉瓷確實是個例外。

  「好。」他點頭。

  謝玉瓷輕呼了一口氣,她既然想通了,也不矯情,直接道,「王爺的身體,很難治。」

  裴容毫不意外。

  他得病,何止是難治。他能活到現如今,羖大夫原本的絡腮鬍就只剩下了三小撮。

  「或許還有辦法。」謝玉瓷又道,「但臣女現在還沒找到。」

  這話倒不是安慰裴容。

  沉吟了片刻,謝玉瓷道,「臣女的醫術,傳承有些許特殊,只是還缺失了一部分。若是能把缺失的那部分補上,或許能找到救治王爺的方法。」

  說罷她補充,「只是或許。」

  裴容瞧著謝玉瓷,說不上失望可也說不出驚喜,只點了點頭,「好。」

  謝玉瓷凝思片刻後又道,「臣女再給王爺開個方子。」

  她師從家學,自打會認字讀的就是醫術,開蒙便是脈案。雲隱婆婆在她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教不了她了。

  這些年,她幾乎讀盡天下醫書。

  可裴容的脈案,卻複雜至極。

  明明是衰敗羸弱的早夭之相,可偏偏又有一絲邪異的氣息吊著。他病骨支離,連抬抬手都覺得累得慌,可有時候卻又強到可怕。

  瑞王裴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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