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官府上門盤問
2024-09-03 02:29:45
作者: 九瑤
「胡說!」魏淑華氣的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謝玉瓷,你糊弄傻子呢!」
「你把承意打的渾身沒有一塊好肉,這叫對他好?」她不可思議的盯著謝玉瓷,「你當我瞎?」
謝玉瓷無奈道,「夫人若是不信,找個大夫問問也就是了,真的是對承意好。」
魏淑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天底下有這種好法?
「我打你一頓,是不是也叫為你好?」她尖著嗓子問。
謝玉瓷仍舊一臉誠懇,「其實並不是打他。夫人,我口說無憑,你找好大夫問問,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她死到臨頭還不認!
魏淑華怒極反笑,「好,大夫已經找了,待會兒便來!若不是的話……」
謝玉瓷輕鬆接過,「我任打任罰,之後自回雲嶺。」
盯了她好一會兒,魏淑華方才點頭,「好,那就等大夫過來。」
這廂話音剛落,門口又傳來了動靜,說前廳讓謝玉瓷過去一趟。
魏淑華上上下下打量她,然後喚來了桂英,「照顧好小少爺,我也去前廳一趟。」
謝玉瓷這一頓打還沒挨上身,京兆府便來人了,這會兒又要把謝玉瓷叫過去,莫非跟謝玉瓷有關?
一個雲嶺來的村姑,先是瑞王,其後又是京兆府,她哪兒來這麼大的能耐?
前廳里,謝志遠的臉色則是一陣紅一陣白。
他做夢也沒想到,謝玉瓷竟然如此胡鬧!
領頭來的京兆府侍衛隊長還正懷疑,「謝大人,你真沒有在府上動用私刑,包庇罪犯?」
謝志遠只覺斯文掃地,愈發對謝玉瓷咬牙切齒。
他深吸口氣,「陳隊長,一切都是誤會。待到我那女兒過來,解釋也就是了。」
謝玉瓷和魏淑華一道過來了。
看見謝玉瓷的瞬間,謝志遠只恨不能掐死她,當年就不該生出這玩意兒!
但京兆府的人還在,他生生忍住,擠出一點和藹,「玉瓷,你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叫你的丫鬟報官了?什麼動用私刑包庇罪犯,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謝玉瓷抬起一雙清泠泠的杏眼,「爹爹,沒有嗎?」
謝志遠氣的險些仰倒,魏淑華也趕忙道,「沒有!哪兒來的事情!謝玉瓷,你好好想想!」
剛剛還在謝志遠面前淡然自若的謝玉瓷,此刻竟輕輕的打了個哆嗦,她低下頭,「我……既是爹爹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謝志遠,「……」
什麼叫他說沒有就沒有,本來就沒有!剛剛他怎麼沒有一板子抽死謝玉瓷?
擺出這副委曲模樣給誰看呢!
見陳隊長越來越懷疑的臉色,他連忙解釋,「陳隊長誤會了,真沒有。」
他長長的嘆口氣,也顧不得家醜外揚了,「實不相瞞,是玉瓷這丫頭打了她弟弟,我一時氣不過,便教訓了玉瓷。」
「當爹的打自己的孩子,這能叫動用私刑嗎?至於包庇罪犯,那更是沒影兒的事情。」謝志遠越說越尷尬,幾乎張不開嘴。
魏淑華接過話茬輕嘆,「都是這丫頭,覺得我們偏心承意,所以才鬧出了這一出,所以說都是誤會,真的都是誤會。」
興師動眾的陳隊長臉一黑。
合著他特意跑了一趟,就是因為這點後宅破事兒?
他還沒說話,跑過去報官的木香搶先開口,「報大人,不是誤會!是承意少爺都帶著好多人去打我們姑娘了,若不是我們姑娘在山裡長大的有點力氣,就要被承意少爺的人給打死了!可老爺非但不罰承意少爺,反倒把我們姑娘叫走嚴懲,這不是動用私刑包庇罪犯,這是什麼?」
木香拽著謹心「撲通」跪下給陳隊長磕頭,「大人,您救救我們姑娘吧!若是您一走,我們姑娘一定會被我們老爺給打死!」
謝玉瓷垂著頭,慌亂間似是不小心露出了手腕。
白如初雪的手腕上,一道青紫紅腫的淤痕分外顯眼。
木香還在磕頭下跪,「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姑娘!求求您了!」
陳隊長看著嬌花一般的謝玉瓷,又見滿臉尷尬的謝志遠,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謝大人,這麼大點事兒,何至於驚動京兆府?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是不是?近日忙著抓捕兇犯,咱們兄弟上上下下忙的幾天幾夜沒合眼,累著呢。」
「收隊!」陳隊長道。
謝志遠臉色紫漲,連忙叫人取了荷包,客氣道,「不成敬意,留著吃酒。」
陳隊長掂量掂量荷包,對謝志遠拱手,「下官告退。」
京兆府的人剛走,謝志遠的臉色立時陰沉下來。
沒了板子,他揚手便抽了過去,「是你叫你的婢女報官的?」
謝玉瓷的身子往旁邊輕輕一避,輕描淡寫道,「爹這說的什麼話,不報官,難道要等著被您打死,叫您背負殺人的罪名嗎?」
去宜春居之前,她便知道這一趟不會善了。
既然如此,乾脆撕破臉,讓木香和謹心去報官。只是沒想到這一切也太順利了,真的把京兆府的人請來了,陣仗還頗大。
聽著她理直氣壯的辯白,謝志遠都要氣傻了,「這麼說,你還是為我著想?」
謝玉瓷一聲輕嘆,「爹爹和夫人誤會我,可我委實不想讓世人誤會爹爹,只好報官。」
「放肆!」謝志遠按住心口,氣急敗壞道,「你說報官就報官!你知道這事兒傳出去,謝家會多丟人嗎?謝玉瓷,謝家怎麼生了個你這種玩意兒,若是早知當日,就該把你摔死在地上!」
謝玉瓷冷冷反問,「爹爹,何必說這種沒用的話?」
「來人啊來人啊!」謝志遠半刻也見不得謝玉瓷,連聲叫人,「把她給我關進祠堂,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
今日京兆府的陳隊長親自來過一趟,打是不方便打了。可懲罰的法子,不止是打。
再嘴硬的人,關到陰冷漆黑的祠堂里不給吃喝,用不了幾日也就老實了。
哭喊著的木香和謹心也被人按住。
「莫慌。」謝玉瓷對她們道。
她轉頭看向魏淑華,「夫人,請的大夫是不是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