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他的身世

  韓悅暄深知，顧北厲的手下，每一個人都是接受過訓練的，普通的手段，他們是不可能開口的。

  韓悅暄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子一沉，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阿吉的身上，迴響著剛剛阿吉說過的話……

  他說……解藥？什麼解藥？

  韓悅暄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這個問題，只有一個人能夠解答，那就——陌仟。

  「說吧，你到底是幹嘛的？」韓悅暄邁步，想要走出去，阿吉跪了下來，緊緊地抓住了韓悅暄的褲腳，哀求著……

  「求求……求求你們，給我解藥吧，我就要疼死了。」

  疼痛不斷折磨著阿吉的意志力個理智。

  在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真的就要瘋了。如果他瘋了，家裡人怎麼辦？

  韓悅暄停下了腳步，目光一點點落了下來，看著地上痛苦萬分的他：「你把解藥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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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吉聽從顧北厲的話，只不過是打一份工而已。沒有做錯什麼，要怪，只能顧北厲。

  韓悅暄不想把怒火發泄在弱者的身上，能是無能的表現。

  「好吧……」

  陌仟一聳肩，把一顆小小的藥丸拿了出來。

  「解藥……解藥……」

  看見它，阿吉快速撲了過去，拿到手裡後，一口吞了下去。

  「呼～」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他消耗了所有的體力，大字型躺在地板上。

  「我們出去吧。」陌仟給了韓悅暄一個眼神。

  兩個人到了大廳。

  「喝點什麼嗎？」

  陌仟站在廚房問：「果汁？牛奶？咖啡？」

  「白開水吧……」

  韓悅暄坐在沙發上，等著陌仟端水出來。

  「謝謝。」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不會有復明的一……」

  「陌仟。」韓悅暄突然開口打斷了陌仟的話：「按照你說的，我們是朋友。那能不能真誠一點？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仟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我今天把你請到這裡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切……」

  他的故事太長了，突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說了……

  「我就先從你最開始問我的，眼睛的事情開始說吧。」陌仟又閉上了眼睛，和上次一樣，許多的回憶片段好似電影的畫面一般出現在了腦海里……

  「十年前，我在G市認識了一個女人，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就被當成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培養……」

  陌仟的聲音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變得沙啞：「年僅20歲的她，在商場上經常被人欺負，各種商業欺壓……她的堅持打動了我。我和她相愛了。我告訴她，我是毒醫……」

  「毒醫？」韓悅暄對此不是很了解：「毒還能治病嗎？」

  「嗯。」陌仟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身世：「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三百年前，我的家族是為朝廷研製毒藥的，用於擊退和攻打敵國……」

  「覺得很不可思議對吧？」陌仟自我調侃：「我爺爺和我講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但，是真的。到了曾祖父那一輩，他決定不再用毒去害人。所以試著用毒給人治病。一開始，沒有人相信他。他用自己的一身證明了，毒也可以治病，只要用法得當，就能毒死病毒細菌，達到治療的效果。」

  韓悅暄靜靜的聽著這個充滿傳奇色彩，又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

  「到了我爺爺那輩，他帶著我們遷移到了S市，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她……」提到那個女人，陌仟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她遭遇、她的固執、她不服輸的眼神，讓我心疼。我想幫幫她！所以我瞞著我爺爺，用了毒……」

  陌仟突然露出了一個笑，是苦笑，也是自嘲的笑：「我用毒幫她對付那些商人，以解藥來威脅他們，逼著他們讓利、逼著他們簽合同、逼著他們退出和她企業的競爭……在生命和財面前，他們當然會選擇生命。」

  陌仟陷入了回憶……

  他的話，讓韓悅暄起了雞皮疙瘩，沒有想到，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心腸那麼的……

  「覺得我歹毒是不是？」陌仟嘴角的苦笑未消。他坐的地方沒有被陽光照耀到，陰暗，又有幾分落寞之感。

  「我不是一個好人。」陌仟承認：「我的眼睛，就是在熬製毒藥的時候被熏壞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原來，那天他沒有撒謊。

  聽完了這些，韓悅暄不贊同陌仟的做法，卻無法批評他。

  是的，他得到了懲罰。

  「那……你口中的她呢？」韓悅暄隱約能感覺出什麼了，他只用了「她」來稱呼。他為了一個女人付出了這麼多，不可能忘了名字。為什麼不提及呢？是不敢嗎？怕觸及傷口？

  陌仟起身倒了一杯酒，猛喝了幾口：「她是一個做事乾淨利落，絕對拖泥帶水的女人。就連離開也一樣，就在我被確診瞎了的第二天……她就徹徹底底消失了。」

  就連……就連等待眼角膜移植的時間，她也不願意等。這也就是為什麼，陌仟整整四年不想手術的原因，被傷的太深了。

  「那又什麼原因，讓你選擇重出江湖？」韓悅暄也跟著站起來，陪著他喝了一杯：「是……她回來了？」

  陌仟搖了搖頭，沒有下一句。

  「你的毒，有什麼樣的？」韓悅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問了這一句，說出口市，她自己都驚訝了一下。

  陌仟眼中的情緒逐漸的平靜，挑起了左邊的眉梢：「你想要什麼樣的？」

  韓悅暄凝視著他的眼睛：「殺人於無形的有沒有？」

  說這些話的時候，韓悅暄的腦子裡，全部都是顧北厲凌虐自己、推自己下樓、對韓氏破產、對自己父母狠心拒絕，袖手旁觀，導致他們被車撞死的畫面……

  顧北厲，如果沒有你，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裡，韓悅暄的理智全然被恨意吞沒：「到底有沒有？」

  陌仟猶豫了幾秒鐘，最終寵重的點了點頭：「有！」

  「給我，價格隨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