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傷害性不大

  何晨很想發憤圖強，然而，他覺得自己就不是讀書那塊料！

  一時間，年輕人一籌莫展，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被長大之後的沈小靖嫌棄的場面，心情忽冷忽熱，患得患失。

  哥倆洗漱好了準備早點上炕睡覺，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齊臨齊瑞，娘進來了啊！」話音剛落王翠花就推門進來了，她一進門就把手裡的東西塞給兒子，笑著說：「等會兒把這個換上，保證你倆明天考試一路暢通。」

  兄弟倆接過母親手裡的東西一看，是兩條手縫的棉布褲衩，綠色的，那綠色還不是純色，是深綠色的底兒帶著淺綠色的好像是芭蕉葉子一樣的圖案，估計是純綠色的棉布不好找，只能退而求其次。

  這種綠花布要是做成沙灘短褲還勉強能看，可母親給他們的這個只能被稱之為內褲，那尺寸一般的來說除了超人之外是不會有人外穿的。

  看了這麼兩條褲衩，齊臨的反應還算平淡，齊瑞馬上就不幹了，「這啥呀，我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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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不穿？圖個好兆頭！」

  「這啥呀，太難看了！」齊瑞說著便把那條褲衩扔回給王翠花。

  「有啥難看，穿裡頭，又不讓你穿外頭。我也穿了，你看。」王翠花說著把自己的褲腰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翠綠的芭蕉葉子。

  「那我也不穿！」齊瑞堅決不穿。

  「你個...不穿拉倒！」王翠花罵孩子的話都到嘴邊了，又憋回去了。一來是怕影響兒子的心情，二來也怕自己一著急說禿嚕嘴了，再說點什麼「死孩子」啊，「完犢子」之類不吉利的話。

  一向乖順的齊臨見弟弟反抗成功，也悄悄地把手裡的褲衩放回母親腿上。

  王翠花心裡生氣，又不能發火，只能轉著輪椅回自己屋了。縫了一整天，兩個熊孩子都不穿，還好這褲衩不分男女，留著自己穿吧。

  第二天早上，兄弟倆起床吃早飯，桌上有油條、雞蛋和包子。王翠花坐在炕上招呼兒子們：「趕緊來吃飯，每人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哈，不能少吃了。」

  「我吃包子，不想吃雞蛋。」齊瑞再一次頂嘴。

  「咋能不吃呢？吃了考一百分。」

  「你那是封建迷信，我就想吃包子！」齊瑞說著拿起一個包子就吃。

  「吃雞蛋！」王翠花還是執著地把雞蛋塞到兒子手裡。

  齊瑞拿著雞蛋說：「吃也行，我就吃這一個。」

  吃一個，那不就是零分嘛，這小王八犢子是故意的！王翠花被兒子氣得要命，但也不能發作，只能把雞蛋奪下來，說了句，「行，你吃包子吧。」

  齊臨見弟弟反抗成功便也拿了一個包子吃起來。

  王翠花憋著一肚子的氣，一個人吃了四個雞蛋兩根油條，一邊吃一邊在心裡罵：「小王八犢子，你們不吃，老娘吃。這兩天考試我不惜的惹你們，看考完我怎麼削你們！」

  吃完飯，目送兩個兒子去考場，王翠花心裡焦慮，再加上早上吃多了，她有些坐不住了，開始找活干。

  把倆兒子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又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也都洗了，包括那條綠芭蕉葉子的褲衩。她手裡咔咔地搓著那條褲衩，還沒搓兩下發現手綠了。

  王翠花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嘀咕：「這咋還掉色呢？大夏天的一出汗，那褲子不都得染了。哎呀媽呀，早上他倆可是穿著淺色的褲子出去的，這要是考著考著試，一低頭發現褲襠里綠了，那還哪有心思考試啊，指定得分心。得虧他倆沒穿！」

  王翠花心裡一陣慶幸，又一陣心虛。這褲衩掉色的事兒可不能讓倆孩子知道了，要不然准得笑話她。

  既然這褲衩掉色掉得這麼嚴重，她也不能穿了。有心想當個抹布用，又怕孩子們看見問，媽，你咋不穿了呢？想來想去乾脆團吧團吧扔了。花了十來塊錢，縫了一天，他奶奶個腿，想想就心疼！

  一整天，王翠花的心被三條褲衩填的滿滿的倒也沒有一開始那樣焦慮了。孩子們考完試回來，她也不敢問考得怎麼樣，只是好吃好喝地小心伺候著。沈宏宇這兩天表現的挺好，還專門打來電話給倆兒子鼓勁，這讓王翠花很滿意。

  不管怎麼樣，令人煎熬的三天終於過去，倆孩子沒咋地，王翠花起了滿嘴的燎泡。

  考完試，她並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使勁削兩個孩子，畢竟這麼多年孩子們冷桌子熱板凳的不容易，做媽的最心疼。她發話讓兩個兒子想怎麼玩怎麼玩，好好的痛快痛快，還很大方地一人給了一百塊錢。

  齊春華的狀態就沒有那麼好，才剛剛三十出頭就有點發福了，做了這些年的生意，一身掩不住的市儈氣，看起來略顯油膩，和徐艷站在一起有點土豪老闆身邊帶個小蜜的感覺，越發顯得他像個成功人士。不過夫妻倆的感情一直很好，齊春華多財善賈，徐艷長袖善舞，兩人在南都商界也算是相當有分量的，完美地詮釋了伉儷這個詞。

  晚上，沈宏宇留齊春華夫婦在家裡吃飯。飯桌上，齊春華對沈宏宇說：「昌哥，晨子放暑假了，我這次回來一是想接他到我那兒去玩玩，二來有件事兒跟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兒電話里不能說，還專門跑回來說。」

  「從頭年開始，中蘇貿易就全面開放了，有不少人都過去做生意了，我也想去看看。」

  「我也聽說了，傳說一星期能掙一輛奔馳。過去看看也行，其實也用不著你親自去，讓柱子、大川他們先去探探，需要的時候你再過去。」

  「徐國柱現在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哪兒離得開家。我去吧，再說我一直也想過去看看。」

  沈宏宇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蘇曼桃，還是問出了口：「你還是想去找沈奇？」

  齊春華放下筷子，點點頭說：「嗯，不親口問問他，我不甘心。」

  「行吧，那你去吧。這幾年我也請人去找了，一點頭緒都沒有，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