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沒興趣

  他翻了個身，透過窗子向外望，院子裡的那棵棗樹在月光下輪廓清晰，幾乎每一片葉子他都看得清。

  那是他和雲姨一起種下的，也是他和沈小靖每天一起澆水施肥的，聽雲姨說今年就可以結棗子了。

  透過棗樹，何晨看到西廂房的窗子，掛著窗簾，雖然他現在看不清窗簾上的圖案，但他知道那上面印的是熊貓吃竹子。

  那是沈小靖自己挑的，他幫著掛上去的。以後沈小靖就不止他一個哥哥了，估計都輪不到他接送幼兒園了，到底人家才是親哥哥。

  也不知道齊臨齊瑞好不好相處，印象中齊臨人還不錯，不過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兒了。聽說齊家兩兄弟學習都特別好，很優秀，這讓何晨很有壓力，也很後悔。

  自己真的應該好好學習，真的不該整天看武俠小說。可是學習這東西他是真的沒興趣，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選擇做個廚子也不願意讀書。

  顛來倒去折騰到半夜，何晨才睡著。好在年輕人的心思都沒有那麼重，睡醒一覺也就不再去琢磨了。

  第二天是周末，何晨約了同學去學校打藍球，吃過早飯便準備出去。

  「晨哥哥，我也想跟你去打籃球。」

  何晨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蘇曼桃，徵求她的意見：「雲姨，我能帶她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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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帶她了，你自己去吧。她還沒吃完早飯呢。」蘇曼桃知道何晨跟同學約好了時間，遲到總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想去！」沈小靖堅持著。

  「你還沒吃完早飯呢，晨哥哥都跟同學約好了，來不及了。」

  「我想去！」

  「沒事兒，我等她。」何晨見蘇曼桃還要阻止連忙說。

  「行，那你快點兒吃飯。」蘇曼桃催促沈小靖。

  「不著急，別催她，吃急了又該不舒服。」何晨還記得沈小靖小時候有一次吃東西吃得不對，吐了一身，那遭罪的小樣子，他現在想想還心疼呢。

  吃好了飯，沈小靖便開始挑出門的衣服，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好，蘇曼桃耐著性子等她挑好衣服，她又非要媽媽重新給她編個小辮子。

  蘇曼桃終於不耐煩了，「你怎麼那麼煩人，你到底想不想去了！晨哥哥都跟人家約好了，去晚了不好。」

  「我就要梳小辮子嘛！」儘管齊沈小靖還只是一個幼兒園大班的小女生，但對造型也是有自己的堅持的。

  「沒事兒，讓他們等著去。」何晨笑著說，然後還故意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蘇曼桃知道何晨對沈小靖總是有耐心的，比她這個母親都有耐心。她也不願意惹孩子，便只能按照要求給她編了兩條小辮子。

  沈小靖這才心滿意足，然後又帶了水，帶了零食，紙巾，手帕，反正小孩子出門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了放在一個小包里。當然也是何晨給她拿著。

  收拾完了，總算可以出門了，走到門口，何晨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問沈小靖：「你要不要上廁所？」

  「不要。」

  「你確定？」

  「嗯。你真囉嗦！」小傢伙肯定地點點頭，然後跑出門去。

  何晨之所以有這麼一問是因為沈小靖四歲那年，那一次尷尬的經歷。

  沈小靖不會是掉糞坑裡了吧？

  想到這兒何晨嚇出一身冷汗，他走到女廁所門口，大聲的喊著：「沈小靖你好了沒有？好了就趕緊出來。」

  話音剛落，女廁所里就傳出了小孩子的哭聲，「晨哥哥，我不會擦屁股！」

  何晨這才想起來沈小靖還沒學會擦屁股！這可怎麼辦啊？這也沒辦法隔空現教啊！正愁著呢，有個女生路過，何晨連忙上前攔住她，說：「同學，麻煩你一下，我妹妹在女廁所里，你能不能進去給她擦個屁股？」

  女生有點沒明白，一臉錯愕地看著他。何晨連忙解釋：「她才四歲，還是小孩兒。」

  「哦，行！」解釋清楚了，那女孩兒也挺敞亮，拿著手紙就進去了，不一會兒就把滿臉淚水的沈小靖領出來了。

  「你妹妹沒拉坑裡，都拉地上了。」那女孩子皺著眉頭譴責。

  「沈小靖，你怎麼隨地大小便呀？」被女同學抓了現形，何晨總是要批評沈小靖幾句的。

  「我傻呀！那個坑那麼大，我蹲那兒就掉下去了。」

  小傢伙說的振振有詞，何晨啞口無言，心裡說：「你不傻，我傻！」

  當時已經傍晚了，值日生都是早上打掃廁所，所以那一坨大便是要在廁所地板上過夜了。學校里高年級的學生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這要是有人上廁所，沒看見再踩一腳，那就太不好了。

  想到這兒，何晨只能硬著頭皮攔住那個女同學，不好意思地懇求著：「那個，同學...能不能再麻煩您進去把她拉的大便給打掃了？謝謝了，謝謝啦！」

  那女孩兒聽了他的話，臉色立刻就變了，那表情分明就是，what？過分了啊，非親非故的我幫你去給小屁孩兒擦屁股就夠可以的了，現在你TM還讓我去鏟屎？

  「求你了，我請你喝汽水，吃奶油冰磚，行不行？」何晨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連忙提出補償。

  「姐姐，你是活雷鋒，是新時代最美的人！」沈小靖也跟著幫腔。

  好吧好吧，終於女孩子在物質誘惑和道德綁架雙重的壓力下，心不甘情不願地進廁所里把沈小靖遺留下的那一坨大便剷除了。

  為此，何晨請人家吃了一個月的冰激凌才算還上了人情。

  往事不堪回首啊！雖然沈小靖現在已經學會擦屁股了，但是，提前問一下，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何晨帶著沈小靖來到學校籃球場，約好的幾個同學都到了，就等他了。

  「晨子你怎麼才來，等你半天了！」高大民抱著球走過來，看見沈小靖笑著說，「呦，你還帶拉拉隊了？」

  「我妹，非要跟著來玩，就帶她來了。」何晨說著寵溺地摸了摸沈小靖的頭。

  「行，那咱開始吧，一會兒天就熱了。」高大民說完便拍著球進了場。

  何晨把沈小靖領到看台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讓她坐在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