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成婚,百年妙談
2024-09-03 20:25:47
作者: 十生
永安侯一番審問,雖然南錦屏暈過去了,但是素梅麻溜的提來了那冒牌大夫、實為採花賊的余青,余青供認不諱了和陳秀娥的交易之事。
陳秀娥日日送到勝意院的那些加了料的果脯也被素梅呈了上去,三姨娘之前院子裡鬧起來採花賊,那名主動跑出來指認採花賊藏匿在南錦屏院子裡的丫鬟也改了口,言明都是三姨娘指使她做的。
永安侯一個個停下來,早已經臉色鐵青,這時三姨娘也帶了六小姐南婉清來了。
一見南錦屏雙眼緊閉,躺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三姨娘痛哭一場,將這件事的原委通通都講與了永安侯聽。
「侯爺,這是老夫人和陳秀娥做下的一場計啊,她們這是要毀了婉清的終生啊,這事是妾身求到二小姐那裡去的,也是妾身讓二小姐不要告知侯爺的,和二小姐無關的啊。」
永安侯再度震怒,老夫人和陳秀娥聯手本無事,可是此舉卻是一個翻船,就會把整個侯府斷送掉啊。
他後悔不已,南錦屏這時悠悠轉醒,剛剛醒來就是一番真誠的陳情。
「爹爹,女兒一早知曉此事後,萬分震驚又恐懼,當是又慌又怕,可是事情緊急,六妹妹的那事兒已經迫在眉睫了,女兒被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又怕那劉家抓了咱們的把柄鬧將起來,那侯府的名聲可就全都保不住了!」
「女兒不得不如此做法,實是無心啊,不論爹爹要如何罰我,女兒都無怨無悔。」
經過三姨娘的一通解釋,永安侯哪可能還會罰她,他出了屋子詢問過了太醫關於囊子粉一事,知曉還好所食不多,還是能解的。
也算是放下了一點擔心來,永安侯隨即便讓南錦屏好好休息,此事就此揭過不提了,而後便由他親自出去打發了陳秀娥和老夫人,兩人一個送去了鄉下的莊子,一個為了表面功夫送去了別院住著,至於南落霞,永安侯已經當他沒有這個女兒了。
瞧著陳秀娥終於徹底倒台了,四姨娘才尋了個探病的緣由,到了南錦屏的勝意院裡,將她母親方明麗當年是如何蹊蹺死去的事情告知了她。
這吐血本就是她事先計劃好了,囊子粉也只是微量,一下得知了這般沉重的陳年往事,殺母之仇,南錦屏顧不上別的,直接一輛馬車漏夜裡趕去了關押著陳秀娥的那處莊子。
誰知到了這地步的陳秀娥和陳嬤嬤仍舊死鴨子嘴硬,一個字也不肯說,怎麼都不肯承認。
南錦屏從這莊子裡出來,雖然陳秀娥不說,她也知曉是和她跑不了關係的,便立即派人去查了,十幾年前的侯府老人大多都已經不再侯府了,幾經周折,她還是抓到了許多的蛛絲馬跡,可是奇怪的是,她母親的這件事,順著零零碎碎的線索查下去,竟然走進了死胡同。
她明白,這是有人早就把一切都抹掉了,南錦屏落下淚來,人是照舊撒出去,繼續查!
三兩日後,越珮璟那邊終於把關係徹底打通,宮裡人看了八字,立即一道旨意宣到了永安侯府,讓她去督修皇陵。
這本就是在他倆的計劃當中,南錦屏接了旨,臨了了,出了城匯合時,才發現這次與她一道的,卻不是越珮璟,而是太子越連雲。
這變故越珮璟並沒有派人告知與她,在看到太子策馬而來的那瞬間,南錦屏便知曉肯定是哪裡又出了變故,這事已經無法轉圜,便與太子一道去了。
以不變應萬變,現在越連雲在她身邊,悄悄脫離大隊伍去尋找藥引子這事,她得見機行事。
隊伍出了豐都城的當日,夜裡所有人都宿在了官驛之中,南錦屏也一般睡下,凜凜夜風中,她的後窗卻被敲響。
是越珮璟。
兩人一碰頭,南錦屏才知原來他被留在了豐都,理由是將養身體,不過他散魂毒發這事本就是假的,所以在他們這些人走的當日,越珮璟也悄悄出城跟了來。
二人商量了一夜,最終決定兵分兩路,南錦屏仍舊去取藥引,而越珮璟,則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需要他去做。
計劃一厘經制定,南錦屏第二日便開始實施了,一路顛簸,她本就「脆弱」的身子更弱,甚至後來都已經不下馬車。
太子越連雲來了一次,與她好好問候了一番,而再從她的房間裡出去時,屋裡的「南錦屏」已然已經換了人。
南錦屏帶了月三四個悄悄走了,如今留下來的,乃是和她身形相像的素梅,「她」身體虛弱不怎麼露面,露面時也都帶著長長的帷帽,再加上臨走時南錦屏給越連雲用了瞳術,還用言靈給了他一番「暗示」,這事兒只要旁人瞧不見帷帽之下的陣容,就絕不會翻車。
半個月過去,南錦屏順利的拿到了散魂解藥的藥引,同時皇陵也加班幾點的已經修好了,她順利的回到車隊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回自己時,卻得到了另一個壞消息。
越珮璟當晚和她商議好,她去取藥引,而越珮璟則要去澄湖縣一帶,暗地裡去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證據拿到了,這事最後直指皇后和她的母家。
沒想到的是,皇后那邊反應也快,一見東窗事發,便全力對越珮璟實施了攔截賭殺,面對徐皇后的玩命追殺,緊緊只帶了三十幾個暗衛的越珮璟最終不敵,不慎重傷,並且密信中提到,這次,越小三是真正復發了。
南錦屏見到這密信的時候便險些撐不住,越小三這次在途中毒發,十分危急,雁山還說他家爺為了不讓自己失智傷人,在擺脫了最後一批刺客後,竟然生生的給了自己一劍,自此便一直沒有再甦醒過來。
此事危急,南錦屏快馬回了豐都,直接便去了三皇子府里,藥引子給了萬從南,求他盡力儘快的將解藥做出來。
因為越珮璟,可能沒有上一次那麼幸運了。
所幸越珮璟的馬車也順利的回了府里,解藥一經做成,南錦屏看著這藥丸進了他的嘴裡,便飛快地回了永安侯府。
誰知一剛一回府,就被告知被關押在城外莊子裡的陳秀娥和陳嬤嬤在她奉旨去修皇陵的第二日便暴斃了,而嫁給了劉恆的南落霞也無故失蹤,像是被人救走了,如今算是下落不明。
母親那事,線索本就斷在了外頭,如今陳秀娥和陳嬤嬤暴斃,也算是讓南錦屏知曉了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另外一人,陳秀娥和陳嬤嬤算是死了,可是毒害她母親的,仍舊還有更大權勢的人在逃。
在侯府里剛吃了飯,三皇子府的消息便又送了過來,越珮璟醒了!
總算是有件好事情,南錦屏想也沒想,直接便又出了府,往三皇子府趕去。
結果套了馬車,卻被不少的刺客當街截殺,有月三四人在旁,她人一點油皮都沒破,卻收到了一封飛信。
越天錫這會子卻被人抓了,那人讓她不可聲張,要獨自一人去信上交代的地方,否則越天錫小命不保。
南錦屏還沒看完這封飛信,越珮璟那邊也來了急信,三皇子府遭遇了刺客,源源不斷,一波接一波,他們府里的侍衛和暗衛就快要抵擋不住。
看來這事是同一人所控,目的就是讓他們二人不得碰面,南錦屏一把將飛信捏成了齏粉,背後之人打的是將他們兩人各個擊破的主意,那她就偏不讓他們如意。
她當即決定讓月三四人回防三皇子府,救越天錫的事兒,她一個人就夠了。
南錦屏如約而至,到了地方才發現,竟然是失蹤不久的南落霞帶人捆了五皇子越天錫,圍繞在南落霞身邊的,還有好些著著奇異打扮的人,瞧著,並不想是大慶的人。
看來,這是請了外援啊。
「誰把你從劉家弄出來的?」
她直截了當的來問了,對面的南落霞哼出一聲,帶了深仇大恨的看她。
「這就不必二妹操心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向後一招手。
「上!」
南錦屏才這才發現她身前身後都被圍了個死死的,全都是一群奇怪打扮的外來人,還有好些,竟然是騎著野獸來的。
其中打頭的那人,屁股下頭坐著一隻吊睛白虎。
她打量了一圈,心下微微瞭然。
「竟然請來了馭獸一族相助,讓我猜猜,大姐,你背後的人想必就是徐皇后吧。」
「死到臨頭了話還真多,」南落霞站在圈外,耍了花架子射出一箭,如同水入油鍋,瞬間場中炸開了。
對方人多勢眾,若是正常應對是不成了,南錦屏當即言靈和瞳術同時發動,卻發現竟然隱隱的遭受到了些許阻力。
她心裡微微驚訝,眉頭也皺了起來。
南落霞卻哈哈大笑起來。
「妹妹,是不是覺得你的那駭人能力使不出來了?」
她哼出一聲,惡狠狠道:「姑母早就知曉你這不同於常人之處,便四處尋查,終究還是讓我們找到了能夠遏制你的方法,今日,你就乖乖等死吧!」
南錦屏聽完南落霞的一通廢話,也只抓到了一個有用的。
「你姑母,誰?」
她心裡一動,已經抓到她面前的狼爪嚯的照著旁邊摔去,那狼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哀嚎。
南錦屏一面在厚厚的包圍圈裡旁若無人的向前走,一面再次開口。
「難不成竟然是徐皇后嗎?」
她一勾唇,譏笑道:「那姐姐認親的本事可真大啊,都能當上皇親國戚了。」
南落霞原本勝券在握,卻眼睜睜的看著南錦屏毫不費力的越過所有人的包圍圈,最後毫髮無損的走到了她跟前。
一擺脫掉那些沒用的馭獸一族,南錦屏瞬間就對著想要逃跑的南落霞動用了言靈術。
徐曾柔和陳秀娥的關係清清楚楚的從南落霞的嘴裡吐了出來,原來,二人竟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不過徐曾柔打小便嬌養在江南徐府,陳秀娥卻是跟著她母親,連個承認都得不到,又年遇饑荒,陳秀娥的母親病死,她自己也病倒在了逃荒路上。
就在這時,南錦屏的母親——方明麗,她從北域來了豐都,就這麼巧,大發善心救了陳秀娥,還一路把她捎帶進了豐都城裡。
後來方明麗嫁給了永安侯南修德,陳秀娥也就被順帶帶進了永安侯府,方明麗原本想給陳秀娥尋一門好親事,誰知她卻看上了永安侯。
趁著方明麗懷了孕,陳秀娥使盡了手段,終於爬上了永安侯的床,可是南修德心裡卻只有方明麗,正在她苦於沒有法子時,當時已經成了皇后的徐曾柔派人聯繫上了她。
當時年輕的皇帝越君昊也對方明麗余情未了,只是單相思,好強善妒的徐曾柔忍不了,只想將方明麗這個眼中釘送上西天。
二人一合計,當即一拍即合,徐曾柔送藥,陳秀娥下藥,就這麼生生斷送了她的母親方明麗的性命。
南錦屏聽完這些,早已經不知還做何表情,她母親救了陳秀娥,陳秀娥卻恩將仇報,當真是農夫與蛇,而徐曾柔也因為就那麼一點毫無實際的風月事,便對著她的母親痛下殺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閉了閉眼,從地上抽起一把劍,乾淨利落的也結束了南落霞的生命。
「你便下去,陪著陳秀娥跟我的母親贖罪去吧!」
她扔了手中的劍,看著已經死去的南落霞,聲若寒冰。
「剩了一個徐曾柔,很快,我也會送她來和你們娘倆相聚,不是一家人嗎,總要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今年除夕,南錦屏作為縣主,也隨著永安侯進了宮裡,越珮璟身體好轉,幸虧有了解藥,散魂之毒清除的乾乾淨淨,他作為皇子,除夕夜宴必得到場。
當晚,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越珮璟直接便走出來到了堂中,當著所有人的面向皇帝越君昊求了個恩典。
他請了一旨賜婚。
請皇帝賜他和樂安縣主南錦屏的婚事。
越君昊就是個明眼人,當即便樂呵呵表示要成全兩人,便將婚期定在了新年的七月中旬。
又是小半年過去,朝廷里越珮璟和越連雲分庭抗禮,官員們之間也早已經開始站隊。
這半年越珮璟入了朝廷,一下便做了許多事,他的支持者甚眾,反觀太子越連雲,與他相比,倒是遜色了不少。
這時徐皇后得知了一個更為不妙的消息,皇帝好似也動了換太子的意圖。
徐曾柔繃緊了下巴,誓要早做打算。
又是一年夏至,大雨瓢潑,奔浪江兩岸危矣。
地方受災的奏報快馬進了豐都,皇帝當即便在早朝之上拍板,定下了越珮璟作為監督官,帶人去下游出事河段搶險救災。
越珮璟這廂剛剛領命,帶了人剛走,那邊皇后徐曾柔竟然起了兵,竟然蓄意要逼宮造反,逼著皇帝要立即退位,將皇位禪讓給太子越連雲。
卻不知越珮璟早有準備,帶著兵馬走是假,屯兵在城外才是真,宮裡一出事,他便立即帶人折返,勤王救駕,將皇后的人馬打的落花流水。
僅僅一個時辰,一場宮變便宣告了失敗。
原來是越珮璟早已經將他和南錦屏兵分兩路之時,他偷偷潛入澄湖縣一帶搜集到的證據私底下遞給了皇帝越君昊。
江南徐家屯兵燒鐵,私自練兵,更是為了供給這些地下軍隊,瘋狂搜刮民脂民膏。
這秘折一遞上去,皇帝便震怒非常,只是為了全勝的局面,一直選擇了引而不發,徐皇后的這一手,正好給了皇帝和越珮璟機會,也給了皇帝一把刀。
一把殺向江南徐家的大刀。
逼宮事一出,皇帝廢后,褫奪了徐曾柔的封號,賜了三尺白綾;廢了太子,改立三皇子越珮璟為新儲君;江南徐家滿門抄斬,男丁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