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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你倒好,你清高

2024-09-03 20:24:10 作者: 十生

  南錦屏考慮了一會,愈發的覺得那個月三放她這裡不合適,人家暗衛營里武力值排第三,學霸啊,給了她這不就是人才浪費嘛。

  「那個?」

  越珮璟兩眼向她看過來,似乎在徵詢她還有什麼意見要說。

  他聲音低低的,聽在旁人耳朵里有點酥酥麻麻,「嗯?」

  南錦屏拿著手裡的茶杯,輕輕的在桌子上磕了磕,她動了動小鼻子,開口時直截了當。

  「你知道我自己原本就用不著別人保護,如果是差不多的暗衛給我,我也就用了。」

  「但是這個月三,放在我這裡著實地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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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空著的那一隻手搖了搖,臉上的表情也像是發了皺,「她能力這麼強,給了我不就……」

  原來是顧慮這個,越珮璟勾著唇,笑的有幾分漫不經心。

  「正是應該放你身邊。」

  他細細的給她解釋:「素梅和杜鵑都是普通人,沒有一點功夫底子,若是遇到事情,你們脫身不是靠你出力,就是靠你動腦子,想想你們那第一次遇到那三個盯梢的。」

  南錦屏也隨著他的話想起來上回那事,她皺了皺眉頭。

  越珮璟繼續循循善誘,他微微的向著她這邊俯著身,面上的笑意仿佛是在逗弄著屋裡的誰。

  「再者,如果再有昨日恪柔那樣的事,焉知是巧合還是旁人的心計,有她們四個在你身邊,就用不著你出手了,你能夠更安全些。」

  他也才能更放心。

  越珮璟此等安排,南錦屏自然明白理解,但是一下多出來了四個丫鬟,她一想自己自己前頭走,後邊六個人,頭上就有一片烏鴉哇哇叫著飛過。

  恪柔公主之尊,也才有八個人跟著,更別提她是在陛下跟前極有分量的,自然更講究一些排場,這些對她來說,不必要也成了必要了。

  「可是我身邊已經有兩個丫鬟了,再加上四個,我不過是一個侯府小姐,身邊跟著六個人,我也太特殊了吧?」

  呼呼呼,這場景真不能想像,她一想就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越珮璟卻不以為意,他撩著眉峰掃她一眼,神色淡淡的,有一搭沒一搭。

  「哪裡特殊了。」

  南錦屏給聽的兩眼猛睜,這還不特殊???

  裘夢夢天之驕女,她那明國公爺爺也才給她配了五個人啊,魏淨荷丞相之女,身邊也才一個丫鬟。

  她頓了半晌,繼而吶吶道:「說了呀,我不過是……」

  越珮璟卻打斷了她,他眼睛半眯著打量著她,又不知為何,勾起唇來對她笑了一下,不是那種淡淡的笑意,而是春花初初綻放,滿是欣喜。

  「你自然是與她們不同的。」

  南錦屏木著臉沉默,她知道,她芯子和她們不同。

  越珮璟看她沒有反應,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少見事一樣,探著身子睨著她,打量了半晌,將將收回去的唇角又是一挑,略帶戲謔和捉弄的壞笑圈出來了一個自然的弧度。

  「樂安縣主昨日進宮受驚,太后娘娘心疼的不行,特地隔天又賜下了四個會功夫的宮女作為縣主隨侍,以後帶出去,誰看了敢說半句不合適。」

  南錦屏給聽的呆愣愣的,這上頭有金大腿抱著就是好哈,隨便幹了點啥非常規的事情,最後都通通推給自己的金大腿就行了,關鍵是還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會懷疑。

  她砸吧著小嘴,身子更往一邊側出去了些。

  「你這,編瞎話張口就來呀,現在都這麼熟練了。」

  這人卻不清不淡的反駁,臉上一點紅暈也沒有。

  「哪有?」

  南錦屏眉頭皺了起來,沒有嗎?

  你的人你硬是給她們戴上了太后娘娘的名號,偷梁換柱了你。

  越珮璟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一側的眉毛還微微挑了起來,似乎絲毫不覺得他的這種行為有多無恥。

  只聽得他輕輕道:「或許吧。」

  南錦屏端起自己的茶,作勢就要喝進去了,端著一張臉又怎麼樣,還不是得承認自己鑽空子,哼。

  她一想到這,眼睛裡撲靈撲靈閃了閃,哎,這茶還挺香的。

  越珮璟餘光里掃見了她這副神情,他薄唇抿了一抿,狹長漂亮的桃花眼裡划過去了一抹好笑,接著又不動聲色的最後給自己剛才那兩個字添上了一句。

  「不過還是小狐狸以身作則,教得好,本殿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南錦屏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就這樣梗在了喉嚨里,險些讓她不禮貌的對著面前人一口噴出來。

  等她拉著嗓子咽下去,什麼茶呀這,一點也不好喝,還拉嗓子。

  她兩隻小鹿眼瞪得圓圓的,立即開口反駁,這高帽子她可不願意戴。

  「你胡說,本小姐什麼時候以身作則教人說謊了?」

  越珮璟仍舊老神在在,他嘴角微微噙了一抹笑意,眸光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放肆。

  「你我初見時。」

  「呃……」

  南錦屏就不自然的卡了殼,那初見那會,她確實說了個謊,還直接就把這尊貴的三殿下給拉下了水。

  做了壞事的人抬手捂臉,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開始給自己個挽尊。

  「我那是,那時情況危急、迫於性命,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越珮璟半垂頭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拿在手裡晃了晃,人坐的松松垮垮的,神色間透著不能再敷衍的隨意。

  「現在也是情況危急,迫於性命。」

  噗……

  南錦屏簡直吐血,她這種一把老拳揮出去,結果全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假意嗔怒著起身,她把自己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飲盡,而後兩手一個抱拳,身子微微一彎,開口時仿佛因為憤怒,尤其的中氣十足。

  「告辭了!」

  越珮璟平坦的唇沿上慢慢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如同彎月的上下兩弦。

  「慢走不送,人記得帶走。」

  南錦屏腳下步子一滯,回應他的就是屋門被哐當一聲緊緊關上了。

  進茶樓時身後兩個人,出來時就已經變成了六個,南錦屏面前遮臉的紗巾飄揚,上馬車後的最後一眼,仿若漫不經心,往那茶樓上看了一下。

  那樸素的馬車已經走遠了,混入了人群中,相似的馬車很多,慢慢再也認不清。

  越珮璟就站在那扇窗戶後,他人靜靜地沒有動過,好似面無表情,還帶了一份冷意,唯有近看,才能看得到存在於他眼底里的那一絲溫柔笑意,對著遠方,不知名的地方。

  他身後的門吱呀一聲,又被打開,卻是五皇子越天錫走了進來。

  「三哥真是大方,就這樣把人給送出去了,怎么弟弟我看著,南二小姐還有幾分不情願呢?」

  聽見聲音,越珮璟的身形才動了動,他扯了扯嘴角,似乎要轉過身來。

  越天錫卻已經坐下,自顧自的拿了倒扣的茶杯,給自己倒出一杯。

  「走的時候那門給我摔得,我這可都是用的上好的金絲楠木啊,心疼死了。」

  轉過身來的越珮璟嘴角抽了抽,還金絲楠木呢,真當他不識貨?

  越天錫看他這三哥一眼,若是南錦屏還在,定會覺得五皇子這目光里有些幽怨。

  他假假的嘆息一聲,拿捏著姿態在那「舉杯消愁」。

  「唉,乾五和坤六要不來就算了,畢竟三哥你使喚慣了,不捨得也是人之常情,可這月三,弟弟我雖然對她還尚在考察之中,但是已經問你要過好幾次了啊,這人放在咱們消息網裡正好。」

  越珮璟也坐了下來,他看著越天錫那做作的樣子,直接開口道:「說人話。」

  還沒陰陽怪氣夠的越天錫被他這話一噎,這手裡的茶都頂不住他心裡的怨氣了。

  茶杯往桌上一放,越天錫苦巴巴一張臉探到了越珮璟跟前。

  「你倒好,你清高,你就直接把人給了南二小姐,叫弟弟我上哪琢磨更合適的去?」

  越珮璟輕飄飄一指頭,就把這發瘋的人給從眼前推開了。

  「暗衛營里剩下的人任你選,這還不成?」

  暗衛營剩下的任他選?

  還有這好事?

  越天錫懷疑著沒接話,他三哥不是框他的吧?

  「怎麼?」

  越珮璟扭頭瞥了他一眼,「這還不願意?」

  竟然不是開玩笑,三哥是真的讓他隨便挑,越·狗腿子·天錫立馬上線了。

  「願意願意,弟弟我當然很願意了,這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這一天呢。」

  越珮璟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喝茶,越天錫在旁邊繼續吹彩虹屁。

  「這人送的好,依弟弟我看,月三她們幾個人早就該送到南二小姐身邊去了,護著南二小姐的安全才是最大的事情,三哥你這回做得對。」

  雖然知道這就是他這五弟吹馬屁,越珮璟這會兒竟然覺得十分受用,他垂著眼眸,借著喝茶,將那就要管不住翹起來的嘴角給壓下去。

  「小狐狸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給她帶去了太多危險,送幾個人過去算不了什麼。

  越天錫看他三哥那笑的人不自知的樣子,默默的轉過頭在心裡吐槽,唉,墜入情情愛愛的人就是可怕啊。

  就南二小姐那令人可怖的能力,她自己就是個大殺器好嗎,他們這麼多人差點就要葬身於虎狼之口,結果南二小姐一到,輕輕鬆鬆就讓那群畜生自己退了。

  人家可是可以操控虎狼的人,有心機有謀略,還有這逆天的能力,這還用人保護嗎?

  這要是真有壞人遇上南二小姐,他們都得替自己擔心好嗎,人還沒碰到一根毫毛呢,自己的小命先不知不覺的沒了,恐怕是到了地府見到閻王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也太不公平了,越天錫哎了一聲,還不如多來幾個人保護他呢,他這幾天覺得盯著他的眼睛又多了一番,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呢。

  吐槽著越天錫的眼光又幽怨起來,越珮璟喝著茶一心兩用,怎麼能不知道他這變來變去的樣子。

  他抬起眼皮,挑著的眉眼褪去了溫柔,倒是多了幾分凌厲之感。

  「你身邊明處的侍衛再多一半,暗處跟著的暗衛再多加十個。」

  越天錫立馬活了過來,「好來!謝謝三哥!」

  越珮璟卻又垂下了眼眸,他手心茶杯里的茶水盪起來一圈一圈的微波,恰似持杯的人此刻的心緒。

  「東宮那邊怎麼樣,傳出來的都是什麼消息?」

  說起來正事,越天錫沒了剛才那一副浪里浪蕩的樣子,他神色正經起來,手裡的茶杯也開始打轉。

  「東宮那邊,奇怪的很。」

  越珮璟眨動不停的眼睫一滯,手裡的茶杯頓了頓又繼續轉起來。

  「怎麼個奇怪法?」

  越天錫蹙了蹙眉頭,這報回來的消息讓他很是詫異啊。

  「太子昨晚上是宮門落鑰後才出了宮的,回到東宮後都大半夜了,東宮裡也一直就起燈,直到弟弟我到這裡來,太子還沒從他的房間裡出來呢。」

  越珮璟閉了閉眼睛,看來這一次的刺激比上一次還要大啊。

  「宮門落鑰後才出了宮?」

  「回了東宮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裡沒出來?」

  越天錫搖搖頭,「沒出來。」

  「哦,對了,」他鄭中其事道:「反常的還有坤寧宮。」

  這次徐曾柔竟然也有反應了,越珮璟放下茶杯。

  「說。」

  越天錫覺得怪得很,「那徐皇后的寢殿也一樣,裡頭一晚上都沒起燈,也不知道這一對母子在搞什麼。」

  越珮璟心裡有了幾分大概,上次太子以絕食相逼,徐皇后向他妥協了,這次兩人屋裡大晚上的都沒起燈,看來是又有了拉扯。

  他嘴角一勾,不知道這回這母子倆誰會輸了誰呢。

  越天錫嘖嘖道:「我看這次,倒是像徐皇后在逼著太子,聽說讓太子自個在坤寧宮的大殿裡晾了好大會,皇后都沒出來看一眼。」

  「是嗎?」

  越珮璟眼底一動,一叢戾氣又慢慢的浮了上來。

  「上次二哥鬧絕食,想必餓了這麼幾天,腸胃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為了身體健康著想,這幾日,就讓他少進些吧。」

  正喝著茶水搞不明白的越天錫一愣,他聽著這話,眉頭壓了下來,三哥這是要小小的下個黑手?

  「三哥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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