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風月亂?發作了?
2024-09-03 02:09:24
作者: 十生
前廂雁山帶了人回來,因為素梅和杜鵑是南二小姐的侍婢,兩人早在大鎮國寺有自己的住處,便沒有管她們住哪裡。
至於那馬車上一同帶來的那倆人,雁山急於尋找風月亂的解藥,也沒顧得上;他倆也是南二小姐要的人,和他家爺無甚大關係。
雁山帶著人走時,路過瞟了一眼去,見那兩人並著一個連人頭都不配被計數計進去的丫鬟,全數被捆的結結實實。
幸虧他家爺現在是失去了記憶,如果放在以前他家爺神智正常,也沒有受傷的情況下,那位南三小姐會是什麼下場他不知曉,畢竟她是留給南二小姐自己處置的。
但是這位倒霉蛋劉文昌,估計傳宗接代的玩意兒就保不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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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爺,在對待南二小姐的問題上,一向是對著南二小姐狠狠地寵,對著害南二小姐的人嘛,那就是狠狠地磨,給你一段頓功夫揉圓搓扁之後,自有更倒霉的等著你。
比如說走著走著路,天上忽然掉下來一個大花盆砸頭上啊;比如說剛吃上一兩口飯肚子裡頭就開始五臟六腑打仗啊;比如說急吼吼的搶到一個茅廁結果發現沒有帶紙啊;再比如說雖然帶了紙,可是好端端蹲廁所,腳底下踩著的木板突然年老斷裂,整個人進了茅坑啊等等等等,倒霉的地方應有盡有。
他又瞟到那個菱形臉的丫鬟,這個人,他家爺恐怕就不會讓她有多倒霉了,因為會直接取她小命,雁山保准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至於原因嘛,那個南三小姐是個難啃的骨頭,遇到這樣的滾刀肉,那殺雞儆猴這種事不做白不做,不拿她的貼身丫鬟試試刀,怎麼能讓那個南三小姐伏誅呢。
路上的隨意一瞥,雁山熟練的想了想這幾人的結局,然後便帶著人騎了快馬奔著豐都城內而去。
這邊素梅和杜鵑下了馬車,知曉小姐有事,她們不便打攪。
可素梅也知道她們小姐身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這事還肯定和南三小姐脫不開關係。
小姐到時是要審人的,這南三小姐和劉文昌須得找個好地方放著,可不能凍著累著。
「來人!」
素梅憋了壞,打眼一瞧這四周,立馬給這兩人安排好了住處。
「就那,東廂房左邊那個屋裡。」
劉文昌和南岫雲並著她的丫鬟碎珠,一同被守在馬車旁邊的侍衛們拎小雞仔一樣的拎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
劉文昌仍舊是神志不清醒的那狀態,即使被摔倒在地,也是嘻嘻哈哈的傻笑著,掙扎不動的雙手蠕動著朝著一同被扔下來的南岫雲抓去。
「美人……美人哈哈哈……」
南岫雲也被堵了嘴,嗚嗚嗚的後退躲避著,布料柔軟的衣裙被迫擦在粗暴的沙地上,一下便磨斷了牽連的絲線。
「小姐!小姐……」
碎珠只是被縛了雙手,嘴巴還給她留著,南岫雲怕極了,一個勁的往她身後躲,她的衣裙上早已落滿了之前在馬車上時那劉文昌滿嘴的涎水,噁心人的緊。
碎珠卻不嫌,眼見那劉文昌就要碰到南岫雲,她猛的撲騰起來,一下便撞開了南岫雲,以身相替擋在了她家小姐身前,劉文昌滿是口涎的一張大嘴立時便咬上了她一邊臉頰。
杜鵑啊呀一聲驚呼,慌得捂住眼睛不敢看。
素梅冷著臉,她比杜鵑虛虛大了四歲,這心裡是一點波動也無。
她嘴角一勾,且等著那碎珠擺脫不成之時才出口說話。
「這等腌臢東西,還不快快拉開,佛門淨地,怎能污了佛祖的眼。」
兩邊的侍衛立即上前把這兩人拉開了。
南岫雲嗚嗚嗚的照著碎珠的身上撲了過去,回頭恨恨地瞪著站在一旁的素梅和杜鵑兩人。
碎珠緩過來氣,見她家小姐又擋在她的身前,內心更是感動些許,她家小姐聰明睿智,縱使這次棋差一招,可她家小姐不會就此泯然,她得護住她家小姐!
「素梅,你我同為侯府侍婢,我家小姐雖然犯了錯,可也是二小姐的妹妹,你怎麼敢這麼對待侯府小姐!」
「你們兩個就不怕回了府里,老夫人懲罰與爾等嗎?」
杜鵑捂著眼的手早已放下來,聽見這話嘴一撇,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素梅更是滿眼蔑然。
「好笑,瞧你說的,哪有這麼嚴重。」
「不過是各為其主,你撲倒在你家小姐身前,是為忠心護主,那我和杜鵑二人也是如此呀。」
「況且碎珠你也說了,是三小姐犯了錯處,不是我們小姐,三小姐肆意妄為、謀害家中唯一的嫡生姐姐,今日鄭國公府這麼大的宴會,滿豐都可都瞧見了。」
她冷哼一聲,兩手交疊奉於身前,像她家小姐一般,時刻身子挺得筆直。
「就算是到了翠微堂老夫人那裡,誰是誰非也是早已有了分說的,難不成三小姐和你還能在那時顛倒黑白?」
「是三小姐心思不純,老夫人是何等的珍惜清譽,定會給我們小姐一個公道!」
「還等什麼,還不快些將這三人投入那邊的下房裡!」
素梅抬頭看了看天,天上厚厚的黑雲一層壓了一層,這會的天已然暗下來了,看來老天都看不過去,要這為非作惡的幾人凍上一凍了。
她拉著杜鵑看看天,無需多言便明白了各自的意思,兩人憋著笑,一起幸災樂禍。
等樂夠了,杜鵑才清清嗓,攬著素梅的胳臂虛虛靠著,一手掃垃圾一樣的朝著那三人的方向揮揮。
「這天好像是要下大雪了,我們小姐仁義,便給三小姐和劉公子多多鋪上些保暖的茅草吧。」
天暗了,大鎮國寺的廚房裡起了縷縷炊煙,大鐘空靈的在山寺上空響起,驚起一片野雀。
雁山帶了人冒雪守在香房的十步以外,飄飄揚揚的大雪兜頭而下,將他們一個一個埋沒成了風月里的立地松柏。
素梅和杜鵑打了大傘,提了一盞氣死風,迎在風口裡費勁的向他們走過來。
「素梅?你倆可有事?」
素梅晃了晃氣死風燈,借著這微弱的燈光到了眉睫具都已經染白的雁山他們,不忍在如此寒冷的大雪夜裡再看人受凍,忙她將手裡拿的一塊塊毛氈遞給雁山,讓這些侍衛各自分發了去。
「殿下和小姐他們也不一定就叫人,雁山大人還是早早帶了你的人回屋,燒起火爐守著吧。」
「這是我和杜鵑從寺廟裡的僧人那裡要來的,就給雁山大人和諸位侍衛們遮寒暖體用吧。」
杜鵑抵抗著這呼呼而起的北風,使勁攥著手裡大傘的柄處,來時的路上若不是她使了大勁抓的緊緊的,這大風早就把她們的傘給吹飛了。
「是呀是呀,這突然就下起了大雪,大北風也刮起來了,吹到我臉上那感覺就像是天上刮來了冰刀子,疼的很呢,雁山大人你們也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有我和素梅姐姐守著爺呢。」
那一盞氣死風燈燒著小小的一豆小火,這這大風雪裡死死的支撐著,雖然隨風搖來晃去,但還是好好的亮著。
「多謝。」
雁山將素梅帶來的毛氈都分了下去,剛一轉身,他頭頂樹梢上的一捧積雪積重夠了,嗚的一口大風吹來,這下那樹梢上的一捧雪一點掙扎也無,啪的一下從高高的梢頭落了下來。
正好打在雁山來不及披上毛氈而露出的脖頸里。
一大捧冰涼的冰雪猛的打在皮膚上,饒是雁山也涼的渾身抖了一下,然後捂著鼻子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杜鵑另一隻胳臂挎著素梅,見此情狀不由得噗嗤一笑。
雁山也尷尬的笑笑,素梅抿了唇,笑著回頭拍了一下杜鵑。
「可不許嘲笑雁山大人們,守夜寒冷,大人還救了咱們小姐呢。」
提到這個,雁山更是心虛的摸了摸已經快凍僵的鼻子,他今個下午駕了馬車帶著這倆小丫頭一道回來,倒是還沒給她倆提起過南二小姐的情況,所以這倆小丫頭並不知曉她們小姐中了風月亂,這會正折騰呢。
他眼球滴溜溜的轉,唉這個問題有點難。
反正今夜過去,南二小姐必定會平安無事,他就先閉嘴吧,有什麼事讓他家爺去解釋,反正明天天一亮,他家爺就是這倆小丫頭的新姑爺了。
素梅見雁山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為是他們仍舊要守在這裡不肯走,忙又開口勸。
「太冷了,我和杜鵑已經在那邊的東廂房裡煮好了薑湯,雁山大人和諸位都去盛一碗,喝上一口去去寒氣吧。」
雁山這時才跟剛反應過來似的,牛頭不對馬嘴的接了一句:「你倆說今晚你們來守著?」
素梅和杜鵑攏了攏肩膀上的厚毛氈,不約而同的回道:「是呀。」
聽了這回答的雁山眉頭一皺,下意識就要拒絕她倆的提議。
「這大冷的天,我們男人尚且要挨冷受凍,一會臉上就要結上一層冰,你們兩個小丫頭可怎麼行,可是會凍壞臉蛋的,還是一起回去吧。」
素梅愣了一愣,隨即又笑開。
她頂著風口,大片大片的雪花盡往她們倆人身上臉上吹,直讓人睜不開眼。
「雁山大人誤會了,我和杜鵑不是跟你們這樣守在風雪地里。」
她轉身,伸出手去朝著一間還亮著燈的低矮房子一指。
「我和杜鵑還要看守著那為非作歹的劉文昌和壞了心眼兒的三小姐,今晚就輪班睡,杜鵑守著上半夜,我來守下半夜。」
「那屋子矮是矮了些,可是大冬天的矮房子保暖,外頭就是看著破,其實一點也不漏風,裡頭還是挺暖和的。」
雁山也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一間低矮的房屋。
「三小姐現在還沒判處,還是侯府的三小姐,我們做奴婢的,自然是不能苛待了主子,還有那輕車都尉劉家的公子,也不能凍著他了不是。」
杜鵑撐著傘,也開口應和。
「裡頭還放了火爐,我和素梅姐姐就待在裡頭,和小姐住的這間香房離得也近,小姐開口叫一聲,我們就能聽到了,還是挺方便的。」
縱使在大風雪裡,提著燈的素梅也儘量站的直直的。
「所以雁山大人就放心的去喝薑湯吧,我和杜鵑應付的來。」
雁山在心裡斟酌一二,又瞧了瞧身後站著的這些侍衛們,那凍得鼻涕都結冰了,好不可憐,看著看著他就又一個噴嚏打出來。
溫度猛的就降下來了,著實太冷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帶著人先去喝薑湯了,你們兩個女孩子要守著那一對狗男女,雖然都給捆的結結實實,也難保就不會再有一個暴起傷人。」
他說著回頭順手點了倆侍衛出列:「你們給我們準備了薑湯驅寒,我也便投桃報李,就讓他們兩個和你們一道守著,更安全些。」
「你倆也不用輪上半夜、下半夜了,就一道先在那屋子裡打打瞌睡,明天咱們就回去。」
一聽雁山派了人和她倆一道守著,素梅和杜鵑驚喜了片刻,立即開心的點了點頭,順便身子一轉,讓開了路。
雁山帶著人,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的向著東廂房喝薑湯去了,素梅和杜鵑相視一笑,也攥著大傘提著氣死風燈跟在後頭回去了。
她們還要燒上兩鍋熱水溫上侯著呢,剛才去問大鎮國寺的僧人們借來厚毛氈,順便也借了兩捆乾柴來,正好做燒水烤火之用。
屋外的人漸漸都走乾淨了,屋內的兩人氣氛卻如冰雪凝滯,南錦屏的嘴唇不小心給咬破了。
昭示著危險的血氣,一點一點的瀰漫在南錦屏的嘴裡,忽然有一丁點瞬間蔓延到她的神經末梢上,南錦屏手指猛的一下顫動,下一秒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那緊緊閉著的兩眼這會也不停的顫動,原本由越珮璟掌錮住的下巴也掙脫了去,不住地搖動。
這?
越珮璟詫異,這是怎麼了,難道風月亂的毒這就到了心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