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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那男女之事、周公之禮當如何

2024-09-03 02:09:07 作者: 十生

  越珮璟帶著南錦屏飛速回了大鎮國寺,到了後院香房後便快快的將小狐狸放到榻上,人直接奔去了萬從南待著的院子。

  萬從南正在自己的小院裡挑揀等會要放進熬藥的砂鍋裡頭的藥材,越小子醒了之後沒有狂性大發是想也沒想到的,但是身上還帶著震天弓造成的大傷,人沒發狂倒是失憶,都得一個一個治。

  他嘆了一聲,繼續往自己的小秤里扔藥材。

  挑揀完稱好了這邊剛要進屋,萬從南就聽見自己的小院門砰的一聲——給人一腳踹開了。

  「這殺千刀的,」萬從南放下手裡的藥,惡著一張臉朝門口看去:「誰啊?敢踹老夫的門!」

  臉色臭的已經化為實質的越珮璟一聲沒哼,直接大步走了進來,強壯的一臂揪住萬從南的一條胳臂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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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幹啥呀?」

  手裡的藥材一下撒了一地,萬從南臉色瞬間也拉了下來。

  他這個小老頭脾氣也是怪,你可以動他的人,卻不能動他的藥,這下好了,越珮璟一聲不吭闖進來,先是踹壞了他的院門,然後打翻了他的藥,萬從南也急了。

  「你這個豎子,放手放手!」

  人是老了,可萬從南身體健壯的很,使勁掙紮下越珮璟行走的速度也慢下來了。

  路上的僧人和隨之而來的皇子府侍衛就都看見了眼前這一幕,臉色黑的像滴出來的墨水一樣的三皇子殿下一手死死的拽著眼睛瞪得老大、手腳還亂蹦的萬大夫順著路往前走。

  被拽著的往前走的萬大夫還在無力的大聲喊叫,兩手使勁扒拉著。

  「踹老夫的門、打翻了老夫的藥,就算你失憶了,老夫我也不受這鳥氣,不給你治了!」

  「老夫不伺候了!」

  萬大夫叫的聲嘶力竭,前頭臉上繃得緊緊的三皇子殿下卻充耳不聞似的,一句也不還。

  好像還嫌棄萬從南掙扎的太起勁影響了他們的行進速度,越珮璟嘴唇使勁一抿,薄唇壓成了一條硬線,隨後就腳步一停,立在路中間了。

  哎呦哎呦叫著的萬從南還以為他終於知道自己的錯誤了,正打算扒拉開他那鐵一般硬的胳臂把自己站直了,然後好好說說這小子,他老胳臂老腿的,給他弄散架了看誰給他治傷看病。

  結果他人另一隻腳還沒站到實地上,整個的視線就直接從平視前方變成朝著親吻大地去了。

  原來是越珮璟嫌他吵,更嫌棄他拖的兩人腳步慢,直接從拽著變成了把萬從南整個人夾在了胳臂底下。

  萬從南一下給他搞得頭暈暈乎乎的,待反應過來以後叫的更大聲了。

  「豎子!你不敬老!」

  「你敢這樣對我,老夫不幹了!」

  「老夫不伺候,你就這樣吧你,猴年馬月能治好……」

  越珮璟擰著眉頭一聲不出,胳臂底下夾著人,他到了屋門口,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然後直接像是栽蘿蔔似的,把萬從南人豎楞楞的往痛苦掙扎的南錦屏床前一放,越珮璟開口,聲音冷的像從冰河裡剛挑出來的水一樣凍人。

  「小狐狸生病了,你給她看好。」

  「哎呦我的老腰啊……」

  萬從南一手扶著腰剛站穩,扭了頭抬手就要往越珮璟的胳臂上招呼。

  「你這個豎子!老夫要是給你顛散架了,我直接一把毒藥堵你嘴裡,老夫毒死你我……」

  「別趁著自個失憶了就敢欺負我這個老人,我一根針扎癱你……」

  「給我漲俸祿你這個小子!沒腦子後越來沒大沒小了你!」

  結果冷著臉的越珮璟一伸手,直接攥住了萬老頭那條輕飄飄揮過來的胳臂,眼冷話更冷。

  「治!」

  「你!」

  萬從南剛要發火,就聽到身後的床上傳來一聲又嬌又媚的呻吟聲。

  嗯?什麼聲兒?

  他順著聲音驀地回頭,就看見床榻上的南錦屏兩手被一根玄黑色的軟布條捆著,髮絲凌亂不堪,那張原本白皙可人的臉上也凸了一抹艷麗紅暈,以往軟軟的眉頭這會擰的成了疙瘩。

  又細又密的汗水浸透了她的每一根頭髮,南錦屏的頭髮就如水洗了一般,在她可勁掙扎之下散開,黑橙澄澄的開在了枕頭上、軟被裡。

  那些露在外頭的皮膚上都亮晶晶的,鋪了一層汗,又細又軟的腰肢這會兒柔韌極了,扭擺來去沒個完,整個人就跟一條蹦到了旱地里、缺水缺氧的魚一樣在榻上不住地滾來滾去。

  她那兩唇瓣紅的像熟透的了的櫻桃一般,上頭殷紅而亮晶晶的,更加誘人魅惑,更是不時就有一聲柔媚至極的呻吟聲從那輕輕開啟的櫻桃唇內流出,惹人探尋。

  她陷入了恍惚知覺里,一聲一聲的,似乎痛苦至極,又仿佛歡樂無邊。

  「咦?」

  萬從南從南錦屏皺成一團的臉上略過,接著便看著了捆住南錦屏的那軟布條,剛剛張開的嘴還沒閉上接著就又哎了一聲。

  他說他人被橫夾著的時候怎麼就一眼看到這該死的越小子外頭衣裳上有一段露出來了暗色裡衣,原來是扯將下來作了這用處。

  皇子衣裳用料都是極好的,既柔軟又堅韌,用這個捆住錦丫頭的手腕,不至於傷了這丫頭嬌嫩的皮肉,也不會讓她掙脫了去,這小子,考慮的倒是周全,失憶了還知道如何分來疼惜著人。

  萬從南想著便又暴躁了,這小子怎麼就不知道對他這個老頭子也溫柔些呢,這腰啊,回去了可得好好貼上一副膏藥,路上他都聽到咔吧聲了,還好沒大事。

  「呀,這錦丫頭怎麼了這是?」

  他擠了擠眉頭,上前查看著,手剛搭上南錦屏的額頭便發覺燙的駭人。

  情況不好,萬從南眉頭一褶,彎腰立即抓住南錦屏的一隻手搭脈探看。

  「不好,是風月亂!」

  說完他就打開了掛在身上的藥箱,從裡頭拿出一卷金針。

  看著著急忙慌的萬從南,越珮璟也開始慌了,小狐狸不可以有事,他的小狐狸不可以出事。

  他一把拽住眼前急忙忙的老頭子,聲音里有點沉悶又有點虛輕,他有些慌。

  「什麼是風、風月亂?」

  萬從南一手扯著鬍子,手裡的金針都拿不穩了。

  「哎呀,你這小子失了憶真是全忘了,那是花樓楚館裡頭的一味狠藥啊!」

  越珮璟問的更急:「那有解藥嗎?」

  「解藥?」

  萬從南的鬍子都翹起來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下三濫,這玩意兒的解藥我怎麼可能會有!」

  說完他抓著袖子人定了定,右手裡捻動著一根細長的金針。

  「這可怎麼辦啊,這普天下我能解的毒千千萬,可這,唉……」

  這下好了,不過是五六天內,無藥可解的毒就讓他遇到了兩種,鑽研散魂還沒個頭緒呢,又來了個風月亂。

  散魂還好,總給他個緩衝之時。

  可這風月亂,一旦沾染了便來的急去的慢,來勢洶洶沒法開解,除了那顛鸞倒鳳之事其他沒成的啊,耽誤的久了這人可是會氣血逆行、崩潰而亡的啊。

  萬從南穩住手,一個眨眼間已經利索的給床榻上的南錦屏紮下了兩針。

  他回過頭,略微有些渾濁發黃的眼睛盯著越珮璟。

  「越小子,老夫告訴你,這這玩意不好解,不過我這兩針下去,雖不至於能解了這風月亂的毒,不過也能拖延兩三個刻鐘,能讓錦丫頭身上沒有那麼昂熱難忍,一直跟著你的那個侍衛雁山呢,還不快讓他去找找解藥來。」

  床榻上的南錦屏好像也借著這金針好了些,沒有在呻吟出聲了,只是內里難受難挨仍舊緊閉著眼睛滿床打滾,被軟布條捆著的兩手腕都擦紅了。

  越珮璟看了她一眼,面露疼惜之色,立即轉身朝外走去。

  恰好此時雁山也趕著載了素梅和杜鵑的馬車剛回來,剛跳下車椽子就看見他家爺兩眼滿目煞氣的從南二小姐的香房裡往外走。

  「爺,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由素梅告知鄭國公夫人和恪柔公主,南二小姐已經坐著馬車離開了,沒人會懷疑南二小姐的去向,侯府的四小姐也已經坐著馬車回府了。」

  越珮璟刀削般的一張臉上風霜遍布,讓人看了便覺冷的發硬,連得來人的空氣里都凍結了幾分,他看都沒看雁山一眼,一邊大步快走一邊發號施令。

  「速速帶人去豐都城內的每一家大的妓院紅樓,把那些煙花之地的秦樓楚館都給我查一遍。」

  「青樓畫舫也不許放過!」

  「啊?」

  雁山不理解,幹啥玩意兒要去這些地兒啊,都不是什麼乾淨地方。

  越珮璟腳下的步子啪的止住,兩腳腳後跟猛的一個相碰,被踩住的深秋蓬草上凝結了一天的水珠瞬間落去了地下,不見影蹤。

  「我給你三刻鐘的時間,給本殿下把風月亂的解藥帶回來!」

  風月亂?

  雁山一聽便知曉了是個什麼東西,這等腌臢玩意兒,聯想到他方才在鄭國公夫人的院子裡聽到的南二小姐不太好的聲音,還以為是什麼普通丸藥,這背後下藥之人當真是下了狠手。

  「是!」

  雁山迅速的帶著人又離開了,越珮璟快步返回香房裡。

  床榻前,萬從南剛剛取下了金針,見他回來便提起藥箱要走。

  「你也知中了這種藥,大夫在不在旁邊並無什麼大差別,錦丫頭這個樣,我就先回去了。」

  「你只需記得,在解藥到來之前,不要讓錦丫頭的額溫再有升高,也不要靠近她,多多給她降溫去汗,先這麼拖著,有找來了解藥還好,都說沒有解藥,沒有你便……」

  萬從南說著說著一卡殼,閉上嘴不吱聲了。

  偏生失了憶的越珮璟記得認真,見他閉嘴了還窮追不捨。

  「沒有本殿便需要怎樣?」

  「沒有,沒有那你便就順其自然啊。」

  越珮璟耗著一張風雕玉琢的臉,聽了越發不明白:「本殿應如何順其自然?」

  萬從南要走的腳都抬起來了,聽見他問這話人生生的停下了,當然他不停下也不成,前面越珮璟如一堵牆,死死的堵著呢。

  「啊,」萬從南眉毛擠成了毛毛蟲,「你傻了啊,這還用我教?」

  他點著太陽穴氣憤道:「老夫我是個大夫,不是那曉事宮女,怎麼你這也忘了。」

  接著他又要走,奈何身前的越珮璟不動如山。

  「沒聽懂。」

  背著醫藥箱的萬從南氣的都要吹鼻子瞪眼了,他一手從袖子裡伸出來掂了掂,嘴上就要說句什麼,奈何又說不出,他只能人無奈的把手又縮回去,捋著鬍子紅了臉。

  「那男女之事、周公之禮,難不成你倆不是兩情相悅嗎,依老夫看,人家錦丫頭可是在你被刺殺、性命危急的那晚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啊。」

  「越小子,老夫可告訴你,你是失了憶,可不是失了智啊。」

  說著他一把推開擋在前頭的越珮璟,便往外走便嘀咕。

  「你中了散魂人沒瘋,老夫沒中散魂倒是快給你問瘋了,哎呦我這腰啊。」

  「加錢!不加錢沒法幹了!」

  被推開的越珮璟側立在一旁,想著萬從南的話若有所思。

  兩情相悅?

  他和小狐狸兩情相悅!

  那男女之事、周公之禮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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