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哥來了?
2024-09-03 02:08:39
作者: 十生
南岫雲用力掙扎的動作在這句話後突然就停滯了,心裡的巨大害怕帶著她渾身開始劇烈顫抖,那張青白臉皮上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最後的體面,也仿佛陰濕環境下的那些牆皮,一塊塊開始剝脫掉落。
她臉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牙齒之間互相打著顫,「噠噠噠」的牙齒碰撞聲一次比一次來的急速。
「不!不可能,你、你別想著誆我,老夫人她是不、不會同意的!」
「你這個賤人懂什麼,老夫人她在意我,她已經把侯府的未來押在我身上了!」
「她放棄的是你!不是我!」
「我會嫁的很好,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好!不是那個劉文昌,不是!」
原本從還待在侯府之時就開始布這個局,請君入甕,關門打狗,如今也算是要完成一半了,心思狠毒的南岫雲好不了,老謀深算的謝紅香也擺不脫。
家裡的一堆破事,好些就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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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不知為何,南錦屏此時此刻看著南岫雲的反應,感覺自己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快樂,南岫雲這個樣子,竟然對這些虛妄的東西這麼如此執著,為此,還不惜要害了自己的姐妹。
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侯府內宅的腐爛,究竟是已經到了哪種程度。
南錦屏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長嘆了一口氣,她看向南岫雲,眼神悲憫,透露出絲絲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反過來,即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南岫雲,你就是後面這句話的真實體現。」
「你,真可憐。」
被關押到柴房之後,南岫雲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即使是被灌了春風藥的劉文昌扒了衣服,她也仍舊靠著心裡的一口氣撐著。
可是此刻,在南錦屏平心靜氣的幾句話後,她眼角突的就紅了,眼睛死死的瞪著說了這些話的南錦屏,眼眶裡的淚水越來越充盈泛濫,她卻倔強的一顆也不肯讓它們落下來。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才不可憐!」
「我是最好的、最好的你懂嗎!你們、你們誰也比不上,原本今天我就要贏了、贏了!」
南錦屏只悲憫的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反駁。
南岫雲也一動不動的瞪著她,死命的梗著脖子撐著。
「你別這麼看著我!」
「我、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
她語調弱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是永安侯府的三小姐,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
南錦屏搖了搖頭,想不到南岫雲的執念如此深,空鑽牛角尖。
「永安侯府的三小姐,呵。」
她的嘴角勾起,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剛才那些話你自己聽了信嗎,我可知道妹妹你耳目清明的很,在府里耳報神也多,眼珠子也滿,這些天謝紅香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你難道會不知道?」
「沒有人偷偷報給你嗎?」
南岫雲雙手緊握,喉嚨里開始微微的哽咽起來,她雙手被緊緊的捆著,外衫殘破,這般情境下美人泣淚,更是讓人多可憐了幾分。
南錦屏抬眼看過去,作孽太深,身已生惡,她是同情不起來了。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如今南岫雲落到了她手裡,怎麼能不多刺激刺激呢。
她忽然間又笑起來,歪著頭看過去時媚眼如絲,又純真無害,瞬間攝人心魂,真和欲同時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那樣美的一張臉出現在直直垂下的陽光之下,神秘又聖潔。
「要入冬了,天氣冷得很,謝紅香往慈安寺送了多少個包袱了,都是給誰的三妹肯定知道。」
「南落霞,你的親生大姐,謝紅香永遠把她橫在你前頭,你說說你,這麼費勁吧啦的對付我幹什麼,沒用的。」
「我可是一直以為你應該送我一份大禮,誰知道你承了我的情卻要再要了我的命呢。」
南岫雲的呼吸聲愈來愈大,又開始狠命的掙紮起來,對上她的臉,南錦屏卻笑的愈發開心燦爛,她食指放在紅唇前,人往前探了探,小聲的噓了一聲。
「別狡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南岫雲哈哈哈的大笑出來,眸子裡也開始變化,言語間絲毫不懼,提起了這個,仿佛就猛的提起了她的戰力。
「別拿南落霞出來嚇唬我,她出不來了,出不來了!」
「你竟然問我我為什麼要對付你,哈哈哈你活該,你為什麼就不能讓著我一點,但凡你讓了我半分,我也不會那樣做!」
南錦屏還未開口回答,杜鵑就從柴房外頭走了進來。
「小姐,鄭國公夫人又派人來催了。」
她看了杜鵑一眼,面無表情的回頭對著南岫雲。
「執迷不悟,你才是活該。」
她說完就帶著素梅和杜鵑走了出去,柴房裡只留下了南岫雲自己的咒罵和嘶吼。
「小姐,四小姐已經去了。」
黑風山下,雁山正焦急的等著手下人的搜尋結果,已經找遍了好些地方,都沒有看到他家爺的蹤影,難道真的去了?
一名侍衛腰間掛著劍跑了過來,雁山立即眉目緊皺。
「找到了嗎?」
「回大人,這裡也沒有。」
雁山思索了一會兒,立即喊了一嗓子。
「所有人,撤!」
「去下一個地方!」
宴席過後,越清彪和越施琅也隨著眾人去了後山腳下,去看那個常年不怎麼出來露面的祥瑞錦鯉。
誰知道這錦鯉今天還是那麼大的脾氣,他個弟弟兩個皇子都到水池跟前了,站那前頭等了好一陣子,結果這錦鯉還是一面都沒露。
越清彪頻頻嘆氣,越想越上不來那口氣。
「我還以為我能看到呢,看來這祥瑞看不上我,我可是大慶國的四皇子啊。」
六皇子越施琅笑笑,一邊走一邊勸。
「恪柔妹妹不也沒見到嗎,施琅我也沒看見,既然是祥瑞,肯定是脾氣要大一點,見不到正常。」
越清彪大步地往前走,想想也是這個理,他四處張望著周遭,鄭國公夫人辦的是菊花宴,這院子裡梅花也不少啊,過個倆月再過來看,就又是另一個梅花盛景了。
看什麼錦鯉啊,越清彪自己在心裡嘀咕道,看看這園子裡的其他景色也不錯啊。
正各處瞟著,他忽然在一個影牆後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那道影子在影牆後一閃而過。
「哎,三哥來了啊?」
六皇子越施琅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除了一道影牆,哪有人。
「三哥哥?」
越施琅笑眯眯的,氣質溫和。
「沒有呀,鄭國公夫人是發去了請帖,可能是三哥的事務太忙了,這一次沒見著人。」
越清彪撓了撓頭,臉上表情老老實實。
「是嗎?也可能是我看錯了,走,咱們上前頭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