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打臉,揭露某人的真面目
2024-09-03 02:07:45
作者: 十生
南岫雲也轉過頭去,眼睛死死地頂著那草簾後頭,南錦屏自小缺衣少穿,食不果腹,怎可能就識得那麼多菊花種,真是老天不公,要麼就是給人替她作弊!
那些土匪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小丫頭也弄不死,虧得那衣裳送進來,她還真的信了。
今日她好不容易立起來了一個不顧己身安危、日日伺候湯藥好妹妹形象,都把南錦屏病危的消息放出去了,現在這賤人卻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這讓她要如何將這彌天大謊圓過去。
南岫雲心裡又恨又怕,生的氣就要頂上喉嚨,全身的肉都要控制不住了。
鄭國公府夫人還在打著簾,她覺得鄭國公府夫人此刻不是在打簾,而是在掀開她臉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還掀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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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下一秒南錦屏踏步出來,當眾親口說破了身份,那她這個撒謊的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今日來的所有人都將猜度出來候府和她究竟是對南錦屏玩了什麼花花腸子,那她就完了。
她會真的完了。
「三姐姐,你怎麼氣息喘的這麼急,是不是被二姐姐嚇到了?」
南紫怡忽然高聲急呼,一臉擔心的挪坐到南岫雲旁邊,緊緊的抓了她的手,眉目急切道:「三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呀,三姐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冷,還發抖,是不是這會子凍了,妹妹給你暖暖。」
說完她便將南岫雲的手抓得更緊,還不住的搓著。
南岫雲猛地扭頭瞪了南紫怡一眼:「你!」
叫的這麼大聲做什麼,跟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這會她整個人正七上八下、大起大落呢,事情成這麼個樣子,她強忍著,只是手抖牙顫已經很不錯了,誰知道她此時此刻只想站起身來狂奔出去,不叫任何人看見她過會的窘態。
她在南紫怡的手裡掙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這會子她除了碎珠誰都不信,偏偏她一左一右都被南紫怡和南婉清挾著,碎珠被擠的離她遠遠的。
她手裡用了勁往外抽:「不、不礙事,我不冷,你不用抱著我的手。」
「沒關係的。」
南紫怡用了更大的勁抓住南岫雲想要掙脫的手,眼睛笑得柔柔的看向她。
「姐姐你看你都凍的聲音發顫了,妹妹給你暖暖,一會就好了,六妹快來,你也給三姐姐揉一揉腿,我看她腿也凍的開始抖動了呢。」
南婉清雖然疑惑,這裡頭並不冷啊,她看過去發現三姐姐果然腿著在發抖,也忙上前按住了南岫雲的腿用手暖著。
經過南紫怡這一高聲驚喚,周遭原本就好生疑惑的人都偷偷的看了過來。
這候府二小姐什麼事也沒有,府里的三小姐偏說她在家時日日伺候湯藥,衣不解帶的看顧,這裡頭有貓膩啊,這會這三小姐一聽二小姐的名字便渾身上下顫抖的不成樣子,做了虧心事吧?
偷偷跑過來探看的那些目光南紫怡早就感覺到了,她向著南岫雲靠的更近了,聲音也放開來,像是也詫異極了。
「三姐姐,你和老夫人都說二姐姐是染了疫病,一日之間便已經起不來身、下不了床,為了不讓這疫病傳染,還派人圍了二姐姐的院子,關了二姐姐的院門。」
「我和其他的兩個妹妹都沒來得及去看二姐姐一面,便不得靠近二姐姐的院門了,從此以後便再也沒窺見過二姐姐院子裡的一草一木,只有你日日去照看二姐姐,不是說二姐姐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怎麼這?這?」
「三姐姐,二姐姐為何好端端的出現在這啊?」
愛打聽八卦是眾人的天性,聽見這四小姐問出來,便都不約而同的悄咪咪靠了過來,想要聽到第一手消息。
不料大家圍過來,耳朵都快支愣成招風耳了,卻只聽到了三小姐咬牙切齒的一聲「閉嘴!」,便再無其他了。
剛想禮貌的退回去,就看見剛才還給三小姐暖手的四小姐忽然一下子向著另一邊摔了出去。
「啊!好疼!」
眾人看戲的眼睛又都挪了回來,這又是發生了何事?
猛地撲倒在地的南紫怡顫顫巍巍的支起身,手心擦出了血,她不可置信的慢慢回頭,盈盈的眸子裡壘滿了淚。
「我給你暖手,三姐姐你為何要推我?」
眾人又將目光悄咪咪轉回到南這位三小姐身上,前後一聯想,再看看這就要出來的候府二小姐南錦屏,哦,原來是三小姐的壞事被當眾揭穿,她惱羞成怒,忍不住便把向她詢問的妹妹推開了。
「你……」
南岫雲也注意到了大家都看過來的眼睛,她說為何南紫怡忽然這麼奇怪了,還死抓著她的手不放,原來也是要算計與她!
她氣的牙痒痒,憤憤地瞪著還半身撲在地上的南紫怡,一臉狠相:「你胡說,我何時推了你!」
南紫怡像是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渾身抖了一下小聲辯駁,好不委屈。
「就,就剛才,三姐姐是不是失手了,怎麼還不認呢。」
南岫雲氣的猛一下站起身來,連給她「暖腿」的南婉清也被彈開了:「你!」
這時南紫怡的丫鬟蕊初急急忙忙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急急的扶起南紫怡。
「呀,小姐你的手出血了!」
「二小姐你,你怎麼這麼狠心呢,我們小姐好心好意給你暖手,你竟然下此狠手!」
南岫雲瞪的兩眼像銅鈴,伸出的手指頭險些就要戳到蕊初鼻尖上:「你一個賤婢休要胡說,我何時……」
卻見蕊初眼睛落了淚:「三小姐,我們小姐從來萬事小心,什麼都不敢和您爭辯。」
她說完,便躲過那長長的尖指甲扶起了南紫怡:「小姐,你忍一下,奴婢帶你去馬車上包紮。」
眾人唏噓一聲快速的讓開了一條路,蕊初扶著南紫怡出去了。
碎珠也費力擠了進來,扶住了南岫云:「小姐,快別生氣……」也別說話。
南岫雲瞧了碎珠,見自己人來了,被別人設計,還有人拱火,事已如此,怕也無法了,她心裡更是忍不住。
「她們兩個攀誣我!」
碎珠忙扯著她坐下,小聲勸誡道:「小姐小姐,二小姐快出來了,快別說話了。」
南婉清人已經懵掉了,什麼跟什麼嘛,二姐姐啥事沒有,三姐姐推了四姐姐,難道是三姐姐發火?
她忽然就全明白過來,四姐姐的意思是三姐姐和老夫人合謀,要將二姐姐陰死,陰謀被揭穿,所以三姐姐才惱羞成怒推了四姐姐,她更迷惑了,這事不是老夫人自己做的嗎?怎麼三姐姐也參與了?
眾人吃飽了瓜,剛要散去,就看見鄭國公府夫人拉開了帘子,一位身形優美、風姿綽約的小娘子邁步走了出來。
她微微一扭頭,剛露出小半個白皙細嫩的側臉來,就聽得男客與女眷出均是一片倒抽氣聲,候府的二小姐竟生得一副如此傾城貌,見之沉魚,見之落雁,一眼便叫人忘俗,京城美人無一可比。
落座在客席的魏淨荷看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南錦屏怎生如此模樣,比她那個大姐南落霞更勝許多,容顏如此之盛,這豐都城的美人排行,怕是要震動多日,變上一變了。
眾人沉浸在這絕色的容貌中,那候府二小姐每每走動一步,便如天仙下凡,教人挪不開眼。
一室靜謐,久久沒有人出聲。
「原來國公夫人今日未曾迎來送往,就是去接錦屏妹妹了呀。」
恪柔公主開口,屋內所有人才回了神,趕緊將自己方才那不值錢樣子收起來,只是一雙讚嘆的眼睛仍然掛在南二小姐身上,好嬌美的一位小娘子啊。
鄭國公府夫人臉上喜氣洋洋,拽著南錦屏一隻的手好比拽了一道懿旨。
「是呀是呀,我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金晨一早便早早的趕去了大鎮國寺,接南二小姐這位貴人去了。」
南錦屏不失禮數,等著鄭國公府夫人講完,她立即就對著恪柔公主福身行禮。
「錦屏見過公主殿下。」
得起後她才笑得乖乖巧巧,矜禮自持的開口應答。
「國公夫人讚譽了,有恪柔公主與諸位皇子殿下在前,錦屏算什麼貴人,折煞錦屏了。」
恪柔公主噯了一聲,走上前去,竟一手拉起南錦屏的另一隻手,親親熱熱的仿佛親姐妹。
「這錦屏妹妹可就過謙了,我今日前來也帶了皇奶奶給的任務呢,她老人家可是要我好好的照看你,還交代我莫出了差錯;就連父皇也說了句呢。」
她歪頭向南錦屏擠著眼睛,好不開心。
「今晨我看候府馬車裡沒有妹妹,還以後妹妹沒來,險些就沒法回去給皇奶奶和父皇交代,還好國公夫人將你接來了。」
眾人又是倒抽一口涼氣,一句小話也不敢說,只得在心裡暗暗驚嘆:這南二小姐到底是何人,為何一個小小侯府之女,竟能同時得到皇上和太后青眼,恪柔公主也對她如此禮遇,鄭國公府夫人更是直接拋下所有來客去接她一人。
南錦屏更謹慎了,猜百家出出小風頭就行了,絕不能太顯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她懂。
「錦屏惶恐,竟惹了皇上和太后惦念,還要勞動公主,是錦屏的不是,待宴會過後,錦屏便立即上帖,去宮內向皇上和太后告罪。」
恪柔公主上來就是想觀察她的,這會見她進度有度,寵辱不驚,心裡也是存了讚嘆之意的,看來這是個知禮的,又多才情,聽說注意也多,還打的一手好馬球,怪不得能讓皇奶奶見了幾面便一直惦記了。
她點點頭,唇角微微一勾便笑了。
「這才是嘛,不過不是告罪,皇奶奶可想你了,若不是近日事忙,早就將你召進宮去了。」
底下有膽子大的,看著南錦屏與恪柔公主敘完了話,便開口問鄭國公府夫人:「夫人是從大鎮國寺接來的南二小姐呀,難道南二小姐一直住在大鎮國寺嗎?」
鄭國公府夫人嘁了一聲,看她是哪家哪府的。
「這是問的什麼話,南二小姐好幾日前便坐著馬車去了大鎮國寺,有要事要辦呢,當然是一直住在大鎮國寺了。」
南錦屏也停下來看向那人,她知道這人心裡是想問什麼,外頭那些傳瘋了的謠言唄,問得好,就讓她當眾解釋了,看還有誰不信服。
她對著那人笑了笑,溫溫柔柔的開口。
「是了,我確實早早幾日便將此事告知了府中長輩,不過要保密,便沒說是去做什麼,後乘坐馬車去了大鎮國寺,這幾日一直住在那裡,不曾回府,也不曾出佛寺。」
稍微一愣,她又面露疑惑地開口詢問:「是?外頭怎麼了嗎?」
支棱著耳朵聽著的各家小姐們啊呀一聲,好傢夥,人家南二小姐就沒出過大鎮國寺的門呀,那些童謠和風言風語是怎麼傳起來的,這是要趁人不知曉,毀了人家的名譽啊!
那位候府三小姐,還說什麼她日日衣不解帶的伺候湯藥,也不知道是伺候了誰,人家三小姐早就將去向告知了家中長輩,結果候府卻說二小姐身染疫病,起不來床、病入膏肓。
嘖嘖嘖,有意思啊,這各執一詞,一看就有一方盡說瞎話了。
那人了解了,又想起來自己偷偷在賭坊里下了注,幸虧買的人少的,這會能大賺一筆了,嘿嘿嘿,好事啊,南二小姐是她的福星。
她為了求證,便開口繼續問。
「那外頭那些傳言,土匪疫病什麼的,看來都是假的呀?」
南錦屏聽著便皺了眉,似乎什麼也不知,這時她身邊的一個丫鬟悄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下一瞬那張傾城色上便露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
「什麼土匪,又有何疫病,我都不知曉呀,這幾日我一直靜靜地守在慧靜住持門前,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等他將佛經禱告完成,再挪去大堂受香火供奉。」
「太后娘娘的生辰就要到了,因為這佛經是大鎮國寺送與太后的生辰禮,所以錦屏是萬萬不敢離開一步的,只得沐浴焚香、齋戒淨身,日夜跪與佛前,方才顯出自己的一絲真心,望佛祖能夠保佑太后娘娘,保佑我大慶,為了這,錦屏是一步也不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