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是這個惡毒的賤婦
2024-09-01 11:05:14
作者: 十生
「皇奶奶。」
越珮璟帶著雁山進裡屋里,」阿璟來看您了。」
太后看見他就柳眉倒豎,老人家像犯了小孩子脾氣一般,竟然扭過身子不看他。
「你還來做什麼?你這個老讓我操心的,去狩獵出了事,回來怎麼不著人告訴哀家一聲,哀家還是從你父皇的嘴裡知道的,嚇得哀家頭風病得犯了。」
越珮璟看了看劉姑姑:真的發頭風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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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姑姑輕輕搖了搖頭。
他繞到太后椅子後面,握起拳頭給太后捶起了肩。
「皇奶奶不要生氣了,孫兒這不是好好的,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的,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跟前呢嗎?」
太后猛地拍到越珮璟的拳頭上:「不許胡說,什麼缺胳膊少腿兒的,快給哀家呸呸呸!」
見老人家終於說話了,越珮璟也從善如流的「呸呸呸」了幾聲。
他又繞到前邊,蹲下頎長的身子,玉白細長的手指放在太后膝頭,漂亮的眼睛裡帶著軟軟的笑意:「孫兒都照做了,皇奶奶不氣了吧?」
「哼,」太后瞥了越珮璟一眼:「哀家才不氣了呢,哀家現在有了相中的新人,才不會管你們這群毛頭小子怎麼樣呢。」
「哦?誰啊?」他面露探究:「讓孫兒也看看。」
太后微微撅嘴,臉上掛著笑。
「人家香香軟軟,又聰明可愛,你呀,比起來可差遠了。」
「皇奶奶說的是誰聰明可愛啊?我三弟竟然都比不了了。」
越連雲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皇奶奶和三弟在說哪家的精緻人兒啊?」
一旁站著侍奉的劉姑姑和屋裡的一眾小宮女忙蹲下行禮,越連雲大手一揮:「免了。」
太后笑盈盈的吩咐劉姑姑賜坐:「輕竹,快給連雲搬個凳子來。」
完了,又頗為傲嬌:「哀家的心尖兒寶貝,才不跟你們這群臭烘烘的小子們看呢。」
越連雲用茶蓋輕輕撥開茶水上面的浮沫,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越珮璟。
「咱們這兩個親孫子都比不上了,這都是怎麼混的?」
越珮璟也願意與他做戲,他單手支起額頭,手肘頂在桌上,不自覺就放出了幾分憂愁意味。
「皇奶奶這是喜新厭舊了,我們倆現在就是那昨日黃花,早在那老枝上凋零,對著新生的花骨朵咱們是拍馬不及啊,唉。」
太后忙上來打岔:「什麼喜新厭舊?你們倆竟然編排起哀家來了,等一下哀家告訴你們父皇,讓你們倆後悔的都摸不著北。」
「哈哈哈哈哈。」一陣渾厚的笑聲自門外傳來,皇帝越君昊穿著一套明黃色的行服走了進來,那衣服上兩肩和前後胸各有兩隻五爪金龍,外套一圓領對襟的綢制服褂,也就是百姓們常說的黃馬褂。
兩邊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皇帝揮揮手,就讓他們下去了。
越連雲和越珮璟都從椅子上站起來:「兒臣參見父皇。」
「行了,都起來吧。」
「皇額娘要向兒臣告他倆什麼狀呀?今天朕也來聽聽。」
太后坐在最上頭,整個人眉開眼笑:「讓他們兩個不懂事兒的自己說。」
皇帝越君昊接過劉姑姑遞上來的茶,眉峰一轉,凌厲的雙眼便對上了越連雲和越珮璟。
「你們這兩個不成事的,又做了什麼惹我皇額娘不開心?要是說不好,回京後,你們就憋在自己屋裡,別出來丟人了。」
越珮璟笑的很是無奈:「真的冤枉啊,父皇,兒臣和二哥真的沒有做什麼讓皇奶奶不開心的事。」
「對對,是皇奶奶自己跟前有了新的得心陪伴人兒,」越連雲攤開雙手,「然後皇奶奶就嫌棄我們了。」
聞言,越君昊也起了玩樂之心,「哦?讓朕來猜一猜,是哪一位新的伶俐宮女嗎?」
太后搖搖頭,賣起了關子:「不是。」
「那是鄭國公他夫人又給皇額娘您進獻了什麼好玩的宮外戲曲師傅?」
太后拿起盤子裡的一顆葡萄就往皇帝那邊輕輕砸了過去,站在皇帝身後的大太監福祿忙上前去擋。
「哎呀呀,皇帝你整天忙於國事,哀家早就不喜歡那咿咿呀呀之流了,這你都趕不上趟。」
皇帝越君昊抬起手,假裝擦了擦那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都是朕對皇額娘關心不周,竟然都不知道。」
說著又轉頭假意呵斥福祿:「你這個做奴才的,皇額娘的喜好變了,你竟然都不告訴朕,平白讓朕被皇額娘砸了一下。」
福祿忙彎腰賣好:「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自己去領兩鞭。」
太后忙伸手阻止:「好了好了,哀家就是說說,不用當真的。」
「南二小姐,您這邊行。」小太監撩開門帘,帶著她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南二小姐到了。」
南錦屏掃過屋裡的人,竟然連皇帝都來了。
她舉止得體的蹲下行禮,兩手平措至胸前,右手壓住左手,右膝後曲,微微低頭。
「臣女給皇上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兩位殿下請安。」
「錦屏來了,」太后忙使著劉姑姑去把她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到哀家這裡來。」
等到南錦屏在太后側下方坐下,上首的太后才囅然而笑:「錦屏才是哀家的心尖寶貝,你們兩個臭小子可比不上。」
太子越連雲也頗為驚喜:「原來是錦屏妹妹。」
越珮璟的臉上也掛了那麼幾分真實的笑意:「如果是南二小姐,那孫兒可就自能甘拜下風了。」
皇帝還在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她坐在太后身邊,雙目湛湛有神,眉如墨畫,神如秋水,修眉端鼻,臉頰邊微微出現梨窩,直是秀美絕倫,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顯得黯然失色。
溢出來的氣質仿佛藏於山間,不食煙火。
生的真像她的娘親。
他還沒有做出反應,又有小太監進來。
「太后娘娘,四殿下和五殿下來了。」
兩人並排著進來:「兒臣見過父皇,見過皇奶奶。」
「往日裡一個不來,今兒個倒是扎堆來了,錦屏你來說,他們是不是都想在哀家這兒訛一頓午飯?」
南錦屏的目光從站著的兩位皇子身上收回來,對著太后莞爾一笑:「雖然錦屏不知道幾位殿下是怎麼想的,但是錦屏今天的午飯就賴在太后娘娘您這裡了,還指望太后娘娘千萬不要嫌棄臣女啊。」
太后聽了她說的話,樂的噗嗤一聲笑:「就你這個小滑頭,哀家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錦屏呢。」
四皇子越清彪剛剛坐下,聞言抬頭往上定睛一看,頓時驚喜起來。
「是你?你是那天晚上帶人來救我們的那個姑娘?」
南錦屏回頭羞澀一笑,聲音清甜:「臣女只是給五殿下帶了個路,並沒有幫上其它什麼忙。」
皇帝越君昊回憶完往事,也插進話來:「原來那天晚上立下了大功勞的人,就是你。」
南錦屏一時吶吶,忙惶恐起身,恭敬道:「回皇上,臣女確實沒有做什麼,更談不上什麼大功勞,都是各位殿下們福澤深厚,才有護佑加身,方能平安脫險。」
五皇子越天錫嘴裡吃著桂花糕,臉上露出喜色,吃東西也不妨礙他發表自己的意見。
「父皇,就是她,她就是兒臣們和您提過的永安侯家的嫡女,好有本事的一姑娘,騎馬騎的比我們這一群大男人都好,現在兒臣可敬佩南二小姐了,都想去拜她當師傅了呢。」
皇帝越君昊笑著點頭:「永安侯得此一女,是他之福。」
太后雙手按著南錦屏細細的肩頭,臉上帶著老人家欣慰的神色。
「錦屏的騎術啊,你們幾個可比不了,她可是把阿璟都打的落花流水。」
聽見太后說的話,皇帝和幾位皇子都頗為好奇,便都扭頭看向越珮璟,神色間皆是探究:還有這事?
越珮璟抬起頭和南錦屏對上眼,臉上便浮起了無奈的笑,他搖了搖頭:「本殿下確實敗在南二小姐的手裡。」
眾人的好奇心更重了,就等著太后說出下文。
五皇子越天錫第一個坐不住:「皇奶奶,這個時候您怎麼和我們賣關子呢?」
「不知道了吧?」太后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皇帝的身上。
「那日馬球場上,皇帝最後可差人查出藍隊那名橫空出世的小將姓氏名誰了嗎?」
皇帝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這個真沒有,他馬上從身後揪出來大太監福祿,詢問他這件事情的最新進展。
福祿抄著手,言語間含含糊糊:「回皇上,還沒有呢。」
「哎呀,皇額娘都問了,你怎麼這麼不頂事呢,朕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哈哈哈哈哈!」太后開心非常,南錦屏坐在她下邊抿唇淺笑。
太子越連雲仔細打量著南錦屏的身量,對比著記憶中那名身形矯健的小將,不由間霍然開朗。
「本殿下知道了!錦屏妹妹就是那天在場上幫本殿下得勝的那名小將!」
「那日錦屏的表現你們也看見了吧?這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是不是比你們每一個皇子都強?」
「那日錦屏妹妹在場上確實一鳴驚人,讓人難以相忘。」
「說起來馬球賽,之前在場下,兒臣遍尋錦屏妹妹不成,有一件事便拖下了,」說著他看向南錦屏,神色嚴肅:「今日既然在皇奶奶這兒遇上了錦屏妹妹,並將此事一併告知,錦屏妹妹以後也可留個心眼,莫要再被壞人傷害了。」
南錦屏看著他神色嚴肅,也正色起來:「不知太子殿下要告知錦屏什麼事情?」
「就是那日馬球場上,錦屏妹妹你和陳正業,還有秦鎮風上場所騎的馬,被人下藥一事。」
南錦屏目露擔憂,「對,那日對馬匹確實是被人下了藥,幸虧三殿下及時幫我制住了那一匹發瘋的馬,太子殿下是找到背後下藥之人了嗎?」
「那日第二局結束之後,本殿下當即便命人去馬廄尋找賊人留下的痕跡,在詢問過馬廄里養馬的那幾個小太監之後,便知道了下藥之人的樣貌。」
「多方追索,便得知那個下藥的小廝名叫陳二,是給馬廄里的馬運送草料的,本殿下讓小喜子去問了和陳二住在一起的人,得知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回來睡覺了,失蹤之前有人看見他和一個的婆子走的很近,陳二失蹤以後,那個婆子還偷偷來過。」
越珮璟擺弄著手裡的茶杯,適時地插上一句:「不知那個婆子,是誰呀?」
「三弟問得好,根據那婆子的身形特徵,小喜子最後追查到了永安候府侯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宋媽媽。」
南錦屏臉上頓時出現大慟之色,瑩瑩的淚滴在眼眶裡轉動:「怎麼會?」
太后則憤怒非常,她老人家一拍椅子:「又是這個心思惡毒的賤婦!」
身後站著的劉姑姑忙過來安撫:「太后別生氣,這樣的人跑不了的。」
越珮璟坐直了身子:「孫兒如果沒記沒錯的話,上次在野馬場,對南二小姐進行謀殺的,就是這位侯夫人和她的大女兒吧?」
皇帝越君昊雙眉緊蹙,一臉嚴色:「謀殺侯府嫡女,這是怎麼回事?」
太后氣的不行,「阿璟,你當時也在場,比哀家看到的還多,氣死哀家了!你來說。」
「就是那天兒臣偷懶
,就去了野馬場,只消過了一會,便看到南二小姐被一群小廝偷偷摸摸的帶了進來,身後跟著南二小姐的姐姐和她姐姐的丫鬟,當時看南二小姐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後來才知道是被她那個姐姐下了迷魂藥和軟筋散,才導致渾身無力且沒有意識。」
「這位候府小姐命令那些小廝把她的這位妹妹扔進野馬場,然後敲鑼驚馬,以期望達成馬群驚馬,她的這位妹妹被踩踏而死的結果。」
「對對對!」太后回想起來這一幕就生氣。
「那一對心思惡毒的母女還框哀家來野馬場,說是錦屏在給哀家馴馬,其實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錦屏是真的會馴馬,他們只是想讓哀家帶著人來看看候府的嫡女真的已經死了,好給她的好女兒讓位罷了!」
皇帝面無表情:「後母謀殺家中嫡女,應該把這蛇蠍婦人和她女兒送到官府!按律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