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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眾皇子圍獵遇險

2024-09-01 11:04:50 作者: 十生

  「吼!」

  一隻老虎抬起脖子,長嘯一聲,暗金色的豎瞳顯得愈發不耐。

  其他老虎或躺或臥,這聲虎嘯仿佛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原本其餘六隻老虎或躺或臥,姿態悠閒。

  他們將越連雲、越清彪一眾人趕到一個包圍圈裡,仿佛是孩子之間的玩鬧,張張嘴,伸伸爪子,只是將他們囚禁在這一塊地方。

  除卻剛開始時有一隻老虎伏擊了馬上的越施琅,其餘時間,老虎們除了叫聲恐嚇,並沒有其他的進一步動作。

  現在卻發生了明顯的不同。

  發出呼嘯的那隻老虎明顯在這七隻老虎裡邊地位超然,仿佛狼群中頭狼一般的存在。

  它表現出來了三分不耐,擴散到每一隻老虎的身上,每一隻老虎都開始變得暴躁。

  他們緩慢而優雅地站了起來,抬起粗壯的四肢,向範圍中間的一眾人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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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越連雲和越清彪在重重侍衛的保護下,一步一步向後退縮。

  「四弟,這可怎麼辦?我們往哪退呀?」

  「弟弟我怎麼知道往哪退?」越清彪伸手探了探越施琅的額頭,他六弟已經開始發燒了!

  越連雲也發現他們拖延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來到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在忙著狩獵。

  事已至此,他們只能自救!

  「有沒有人願意出去報信?將此地的情況告知父皇,本殿脫險之後必定重賞!」他看向四周圍的侍衛們:「有沒有人願意去?」

  手持刀劍的重重侍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這七隻強壯的、成年老虎的包圍下,除了低落的冷汗,沒有任何人做出過其他的反應。

  看這場景,越連雲也越發焦急,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有人願意去,就是他給的賞金不夠。

  「成功出去報信者,本殿許他連升三級!俸祿翻一番!」

  他們只是東宮的一個小小侍衛,爭破了天也只有一個人能當上侍衛長,這其中要拼的不只有各人的刀槍實力,還有拼各人身後家族的人脈和金錢。

  而等他們把所有的籌碼都押上,也沒有人知道還要等多少年。

  一輩子不升遷,就只在東宮之內,做一個小侍衛,等著今上御極,太子越連雲榮登大寶,他們再跟隨太子進入皇宮,成為皇宮裡普普通通的侍衛中的一個。

  這人生前方的光,實在是太昏暗。

  所以當一眾侍衛們聽到越連雲情急之下拋出了這個優厚的條件,不由得有人開始動搖。

  他們這樣的家族,只能拼一把,像太子這樣尊貴的人,他遇險的時候一生能有幾次呢?他們每個人的機會又能有幾次?

  而現在就有一次,太子身處危險之中,身邊只有他們這一群人,這是莫大的危險,也是莫大的運道!

  只要他們能從虎口之下逃出去,成功的去皇帝身邊報信,能得到改變的,將是他們整個家族的未來!

  南錦屏陪著太后在這邊,自從狩獵開始,作為一個頂級的言靈師,她和天地自然有著常人比之不能的親密和熟悉感。

  她今天覺得那片狩獵的密林有點壓抑,風吹起高高樹上的片片葉子,響起一片沙啦啦的聲音,仿佛是這些上了年紀的大樹們恐懼的低吟。

  南錦屏總是覺得今天在這片土地上,以她為圓心,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對勁。

  她把丫鬟素梅叫到自己跟前,「你先出去看看,有沒有哪一位殿下回來了?」

  素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看,但是小姐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她點點頭,默默退出去了。

  南錦屏端了一盤剝好的龍眼,湊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娘娘快吃龍眼,這些龍眼可甜了。」

  太后伸手拈起一顆,「好甜呀,比哀家這盤甜!」

  南錦屏歪頭看著太后,兩隻黑棋子一般的眼裡閃著光,悄悄捂著嘴笑。

  「太后娘娘,您快猜猜錦屏的這一盤龍眼為什麼這麼甜?」

  太后又伸手拿了一顆,仔細嘗了嘗。

  「哀家怎麼覺著你這一盤汁水也格外的多呢?」

  「姑姑快拿過來,」南錦屏向著端了一個錦盒模樣的姑姑招招手。

  她接過來那個琉璃色的錦盒,打開上面的蓋子。

  「噹噹噹噹!太后娘娘您快看,這就是錦屏的神秘法寶。」

  太后伸過頭來,「讓哀家看看是什麼?你怎麼把這龍眼泡在了水裡?」

  南錦屏拿了一個長勺子從琉璃匣子裡撈出來了幾顆,剝開皮遞給太后。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只是錦屏自己做的什錦糖水,特別甜,但是龍眼泡過什錦糖水之後不會像泡了普通糖水那樣粘粘的。」

  太后伸出手,點點南錦屏如玉的小鼻子:「你真是個小聰明鬼兒。」

  「錦屏以前沒有來過狩獵,不知道往年殿下們都會帶回來什麼獵物呀?」

  太后聽了笑呵呵的,「沒見識了吧?」

  她回頭招來劉姑姑,「輕竹你與她說。」

  劉姑姑給太后奉上一盞茶,站在旁邊開口。

  「這林子裡什麼都有,野雞呀,野兔呀多的是,還有狐狸,紅狐、白狐都是有的,」說這便想起了什麼,「咱們太后娘娘有一個棉手悶子,就是用一塊頂好的白狐狸皮做的,是咱們三殿下親自捉了一隻白狐呢。」

  「對對,這林子裡還有獐子,有小松鼠,往大了說,永勝七年的時候,咱們陛下親自狩獵,可是捉回來了一隻熊瞎子呢!」

  說著又笑開:「太后娘娘那一年在外圍還捉了幾隻兔子呢。」

  聽了這個,太后連忙擺擺手:「過去啦,都過去啦,現在哀家這老胳膊老腿的,折騰不起來了。」

  南錦屏虎起臉:「錦屏怎麼沒看出來?錦屏只知道,每一次狩獵,太后娘娘您都到場了。」

  「哈哈哈就你會說話,逗哀家開心。」

  素梅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南錦屏看見她一個影兒,便讓劉姑姑先照應著太后娘娘這邊,自己悄悄下去了。

  「怎麼樣?」

  素梅四下看了看,小聲告訴她家小姐:「五殿下剛剛帶著幾個人回來了,奴婢看著殿下神色有些驚慌,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殿下下了馬,便急匆匆的去見陛下了。」

  南錦屏覺得自己心中的那麼一丁點不對勁好像終於落到了實處。

  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兒?

  在深山老林里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見天日的深山老林,會有什麼?

  熊瞎子?狼群?老虎?

  還是說各位皇子之間相互算計?

  「小姐,」素梅墊起腳,湊到南錦屏的耳朵邊:「奴婢這幾天,經常聽到別的下人們說這林子裡出現了老虎。」

  什麼!南錦屏猛吸一口涼氣。

  「是真的嗎?」

  「奴婢聽別的小太監嚼話頭,說前兩天夜裡有看到老虎走在幾位殿下的帳子周圍,可把這幾天守夜的小太監們嚇壞了。」

  「那怎麼沒有人上報這件事?」

  「聽說第一個見到老虎的小太監嚇暈了,只有他一個人親眼看到了,可是他暈了,也無從講起啊,」

  素梅搓搓手,「小姐,下人們嚼話頭,以訛傳訛可是要割舌頭的!」

  南錦屏抿緊了下唇,「走,我們去幾位殿下帳子旁邊看看。」

  哐的一聲,皇帝越君昊身後的椅子猛然離地,晃了幾晃倒在了地上。

  「你說的可是真的!」

  五皇子越天錫站在廳中,他弓著腰拱著手,儘管微微低下頭,仍然能看到他臉上的焦急。

  「是真的父皇!雖然不知為何,但是林子裡真的出現了老虎,數目大概一隻手掌往上!」

  「我和三哥趕到的時候,聲聲虎嘯震動山林,二哥、四哥、六弟,早在我們前面進去了,三哥讓我回來向父皇報信,他帶著剩下的侍衛們也進去了!」

  聽到越珮璟也進去了,皇帝越君昊還算鎮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福祿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越君昊的神色,不敢說一句勸慰的話。

  其見越君昊還在猶豫,越天錫撲通一聲單膝跪下:「兒臣懇請父皇即刻調撥御林軍,去救二哥和三哥他們!」

  越君昊來回踱步,「福祿,宣御林軍統領馮義康即刻點兵3000人,帶足武器,前去救人!」

  「告訴他,要將諸位皇子安安穩穩的都給朕帶回來!」

  「嗻。」

  看見皇帝越君昊終於派兵,越天錫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一半,他想起三哥的另一個囑託,欲往太后娘娘那裡去。

  「父皇,兒臣箭袋裡邊的箭也不夠了,先下去補充。」

  皇帝越君昊來回踱步的身影停了下來,才看見他這個兒子還沒走。

  「去吧去吧,趕緊找一個人去給馮義康帶路。」

  越天錫疾步退了出去,出門時正好遇上回來的大太監福祿。

  「福公公,還請你勸慰我父皇,二哥和三哥不會有事的。」

  福祿彎著腰,臂彎里掛著浮塵:「咱家這些都知道,五皇子先去吧。」

  三皇子的寢帳旁。

  南錦屏手裡拿著一根柴棍,正彎著腰撩起袖子,露出兩隻潔白的皓腕,仔仔細細在寢帳旁邊的空地和草叢裡劃拉,不時從地上捏起一撮土放到鼻尖嗅一嗅。

  已經找了好一會兒了,還是沒看見什麼有價值的,她直起身捶捶發酸的腰,嘟囔道:「怎麼沒有呢?」

  素梅跟在她後邊,看著她家小姐毫不淑女、動作怪異的行為,是十分的不理解。

  一有人走過,她就快步挪到南錦屏側面,嚴嚴實實的擋住那兩隻潔白如玉的腕子。

  「小姐,你到底在找什麼東西呀,快把兩隻手上的軟緞袖放下,這邊人來人往的,不比五皇子的寢帳那邊,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南錦屏仿佛對素梅的話充耳不聞,繼續露著胳膊在那裡劃拉。

  素梅急得跺腳,「我的小姐呀!我們已經逛了好幾位皇子的寢帳了!」

  她小幅度的四處張望,「不是別的什麼,是皇子們的寢帳啊!相當於男子臥房啊!」

  「男女大防啊小姐,被人看見了可怎麼好呀?咱們快走吧!」

  南錦屏從草叢裡挑起了一點東西,拿到鼻尖前嗅了嗅,沒錯,是了,就是這個,此次背後行事之人竟然能弄來這種東西。

  她站起來拍了拍手,打掉身上的泥土。

  「行啦,你家小姐我有分寸的,」

  她轉過身去點了點素梅的額頭:「走了走了,你在我身邊擋的這麼嚴實,哪裡有人會看到啊。」

  五皇子越天錫此刻正在太后那裡,想方設法的逗她皇奶奶開心。

  「行了,你的心思也不在這裡,從你進這屋子起,這裡一眼,那裡一眼的看什麼呢?」

  太后接過越天錫剝好的毛栗子:「說吧,你是來哀家這裡找什麼人?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三哥怎麼沒來見哀家?」

  聽了他皇奶奶的問話,越天錫喉結動了動,快速的在心裡想著用什麼藉口。

  「哪能呢,皇奶奶您這話說的,好像天錫不孝順您似的。」

  越天錫又發揮出了他那懶洋洋的本事,把頭枕在了太后的膝蓋上。

  「是我三哥,三哥他在林子裡面捉到了一隻可愛的小松鼠,」

  越天錫眨巴著眼,使勁賣萌。

  「聽說南二小姐喜歡,這不就讓孫兒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好把南二小姐帶過去,讓她親眼看看嘛。」

  太后撇他一眼:「哀家怎麼不知道錦屏喜歡小松鼠?」

  「上午馬球賽上阿璟不還和錦屏針尖對麥芒嗎?怎麼到了下午這般好了?」

  什麼馬球賽上和他三哥針尖對麥芒?上午和他三哥打的起勁兒的,不是藍隊那邊的一個小將嗎?

  越天錫兩眼迷茫,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南錦屏帶著素梅掀開門帘走了進來,裊裊婷婷,甚是可愛。

  太后看見她就笑了:「正說你呢,你就進來了。」

  南錦屏在劉姑姑給她準備的矮凳上坐下,仔細整理好裙擺。

  「五皇子在和太后娘娘打趣兒我什麼呢?錦屏可沒做什麼讓人笑鬧的事兒。」

  越天錫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姑娘,只見她輕輕坐在那裡,緩緩抬眼向他看來。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當的是妍姿俏麗,燕妒鶯慚,確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小美人。

  他忙從太后膝頭爬起來,端正坐好。

  「是我三哥,他給南二小姐捉了一隻小松鼠,迫不及待的要讓本殿帶你去看。」

  南錦屏看著越天錫一邊說話,一邊非常努力的對她擠眉弄眼,仿佛明白了什麼。

  「三殿下怎麼知道我喜歡小松鼠?」說著便掩唇輕笑,借著身體向前微微前傾的機會,輕輕的嗅了嗅五皇子身邊的氣味。

  果然,和她在一眾皇子寢帳旁邊找到的東西,散發著同樣的味道。

  看來事情不怎麼妙啊,幾位皇子的身板能抵得住那龐然大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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