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白阮替補上場

  「謝謝大家，我...儘快去處理好...爭取早日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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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勝男捂著鼻子，語聲還是那樣的堅決。

  「好，我陪你去！」白阮自告奮勇站在了宋勝男身邊。

  誰知宋勝男竟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有大夫和護士照顧，可以的。

  你就留在這，萬一再出現什麼意外，你就必須要頂上去。」

  白阮心中無比糾結，一面是她的好朋友，一面是全隊的榮譽，選擇哪一個她都會止不住擔心。

  宋勝男看出來她的擔心和猶豫，握住她的肩膀寬慰地笑笑：

  「你放心，我這點小傷，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候跟你們一起拿冠軍！」

  白阮強抑住心中的擔憂和心疼，抿著嘴重重點頭，和其他隊員一起，目送醫務人員用擔架將宋勝男帶離了體育館。

  宋勝男等人走後，楊秀珍尋思著該找始作俑者算帳了。

  她一手叉腰轉過身，一雙牛眼犀利瞪向馬玉玲，一手指著她破口罵道：

  「你這女同志是不是故意的啊！打球哪有照著人臉打的！

  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吧，你給我解釋清楚！」

  她可沒忘記是誰把宋勝男打成這樣，今天要是不給她一個交代，她楊秀珍跟馬玉玲沒完！

  馬玉玲雖然在年輕女工里囂張跋扈，但碰到楊秀珍這種暴脾氣的老油條，還是太嫩。

  被楊秀珍一吼，整個人就慌了。

  「我...我就跟平常一樣打球，哪能知道會打中她臉呢？」

  「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是我們勝男把臉湊上去讓你打的？」

  楊秀珍邁著豪橫的步伐又往前走了幾步，氣勢洶洶威脅道：

  「我告訴你，我們勝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不報警把你送局子裡去！」

  緊接著又向裁判員喊道：「裁判！裁判！我要申訴！

  實驗室隊主攻故意打傷我們隊的隊員。

  現在我要求把他們隊主攻罰下場，以示懲罰！」

  細紗車間隊的其他隊員，以及看台前排的觀眾們，都跟著她振臂高喊：

  「我們都看見了！馬玉玲故意打上去的！」

  「就是！故意傷害對方球員，把她罰下場！」

  「罰下去！必須罰下去！」

  兩個裁判被大家抗議得沒了辦法，只得再向領導團請示。

  剛才的一幕，全部被司元錦司正凱等領導看在眼裡。

  他們何嘗不心疼宋勝男這麼好的苗子被打傷，上不了場比賽。

  但馬玉玲的母親張麗卻異常激動地反對。

  「廠長，書記，這不是我女兒的錯啊。

  打比賽的時候，難免有磕磕碰碰，我女兒怎麼會知道能打到那個姑娘的臉？

  麻煩各位領導網開一面，按照規矩繼續比賽吧。」

  司正凱心中對馬玉玲的母親嗤之以鼻。

  大家都看到了剛才馬玉玲擊球的方向和力道，明顯是故意朝著宋勝男打的。

  怎麼就不是她的錯？

  想到這裡，司正凱不由得為細紗車間說話：

  [各位領導都看到了，是馬玉玲把細紗隊的隊員打傷，甚至可以算是故意傷害了。

  楊主任要求把馬玉玲罰下一場，我沒意見。]

  張麗一聽，急得剛想辯解，那邊的黨委書記邵雪梅也幽幽開了口：

  「正凱說的沒錯。比賽就是要公平。既然細紗車間的主攻受傷了，那實驗室的主攻也罰她一局。」

  邵書記都發了話，張麗再沒有膽量去反駁，只得哀怨地皺著眉頭，向裁判囑咐道：

  「只罰一局啊，最後一局就讓玉玲上場。」

  裁判收到指示，返回場中向兩隊宣布了領導團的決定。

  楊秀珍和細紗車間的隊員們聽後揚眉吐氣。

  馬玉玲則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人都灰暗蔫敗。

  但她還是跟自己隊友商量了一下，換了個自由人上場替她打主攻。

  由於細紗隊沒了宋勝男，殺傷力直線下降。

  後半局實驗室隊反超，拿下了第三局的勝利。

  到了第四局，馬玉玲還是不讓上場，她在場下也是干著急。

  不時催促實驗室的主任白鍾民，「白主任您想想辦法啊。我們隊這樣下去就要輸了！」

  可白鍾民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神遊狀態，仿佛身體坐在這裡，但心思早已不知飄到了哪裡。

  被馬玉玲推了一把，白鍾民才驀地回過神，茫然地看向她。

  「啊？輸就輸了吧，反正咱們隊輸了也能拿第二。」

  「什嘛！」馬玉玲側著身子難以置信，「我都急成這樣了，您居然說出來這種話！

  輸就輸了吧？那我們幾個姑娘拼了命地在場上打，是幹啥呢！」

  白鍾民一時尷尬，眼神躲閃，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之前看的方向望去。

  馬玉玲就納悶了，自己隊伍比賽，他作為主任不看自己隊伍，老往對面看啥呢？

  馬玉玲順著他的目光往對面看去，奇怪，那裡不就是看台，還有細紗隊的主任和替補白阮。

  白阮？

  馬玉玲看到白阮，頓了頓，又看了一眼白鍾民的眼神。

  嗯？確實是往白阮那邊看的。難道...

  「玉玲！」突然一道呼喚打斷了她的思路。

  馬玉玲回過頭，發現原來是自己媽媽張麗朝她跑了過來，「媽！」

  張麗快步來到馬玉玲身邊坐下，壓低聲音說：

  「剛才領導們派人去看了一下那個宋勝男的情況。

  說是她鼻子被球砸斷了，流了好多血。現在雖然幫她包紮好了，但是今天應該打不了球了。

  等會兒我再去給領導們說說，讓你一會兒就上場。」

  「真噠！」馬玉玲喜不自勝。

  現在第四局才打到一半，兩隊比分還在焦灼之中。

  要是她一會兒就能上場，那麼只要把第四局拿下來，他們隊就等於拿下三局，贏得了比賽！

  「謝謝媽！」

  張麗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好孩子，待會兒好好打哈。

  得了冠軍過年咱們跟你爸出去玩！」

  果不其然，打完一個球之後，張麗就提出中場休息換人，將實驗室隊的主攻換下，讓馬玉玲重新上場。

  這種廠里組織的比賽，實際上是各個部門的領導在較勁。

  迫於張麗和某些領導的壓力，裁判員只好允許。

  但細紗隊怎麼能同意？

  「剛不是說要把馬玉玲罰下一場嗎？這還不到一場咋就讓她上場了？」

  「就是啊！這些裁判說話是放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