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介紹離婚律師

  白阮贊同道：「勝男說的沒錯。慧敏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那個傢伙不就是個西航廠的職工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你還不到二十，著急結婚幹嘛啊，迫不及待給別人生娃做家務嗎。

  你現在要做的是掙錢，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技能打牢了。

  到時候你自己優秀了，還怕沒人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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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不要把愛情當回事。有，是錦上添花。沒有，對你也沒啥影響。

  最重要的是有沒有錢。沒錢，一切都是空談。」

  聽了兩個朋友的一番勸說，郝慧敏沉默了一陣，似乎想起了什麼，眼裡帶了些淚光。

  之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說：「你說的對。

  聽我媽說，她和我爸剛結婚那會兒，我爸對她挺好。

  但是她結婚以後就生了我和我弟，沒再出去工作，就在家帶孩子。

  後來我爸就嫌棄她不掙錢，倆人老吵架。

  有時候我爸在外面受氣了，或者喝醉了，回家就打我媽和我...」

  說到這裡，郝慧敏吸了吸鼻子，強忍住眼裡的淚。

  白阮和宋勝男聽後，也不禁唏噓不已，趕忙給她遞上衛生紙，拍拍她的肩膀，無聲地陪伴著她，給予她力量。

  少傾，郝慧敏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繼續說：

  「我媽最後悔的事，就是自己文化沒工作，不能掙錢，讓別人瞧不起。

  所以，她讓我讀完了初中，然後還讓我來安市考紡織廠，一定要找到一個好工作。

  要是沒有我媽，就沒有今天的我。」

  白阮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對，阿姨都是為了你好。

  你媽肯定想讓你有一份好工作，再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

  所以李勝祥那種不明不白，不敢負責的人，你根本不用放在心裡。

  你現在就好好工作，多認識朋友，把日子過好。

  別擔心，我和勝男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呢。」

  宋勝男也湊了過去，將她們兩人都抱在懷裡。

  「沒錯。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不開心了就換。

  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宋勝男的話，終於把郝慧敏逗笑了。

  她眼裡閃著淚花，嘴角卻綻放出欣慰感激的笑，將兩個朋友摟得更緊。

  「說得對！你們倆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人，他們愛咋地咋地，咱們過得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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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郝慧敏解決了感情問題後，白阮也不得不解決一下自己的問題了。

  她正糾結著要不要尋求費凌遠的幫助，恰好此時，費凌遠就聯繫上了她。

  上回費凌遠給她們在公園拍的照片已經洗好，這回就是叫白阮出來取照片。

  由於郝慧敏和宋勝男那天都要上班，所以只好白阮一個人去了。

  費凌遠約她在安市的一家西餐廳見面。

  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只有在大城市才能見到西餐廳和咖啡館。

  但這種地方只有有錢有身份的人才能消費得起，一般小老百姓絕對不會去。

  因此，午後的西餐廳只有寥寥幾桌客人。

  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沐浴著午後陽光，享用精緻美味的下午茶。

  費凌遠為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又給白阮點了一份甜品。

  白阮看了一眼菜單，光是這三樣東西，就抵得上她半個月工資了。

  「這是你們上回的照片。看看怎麼樣。」

  咖啡甜品都上齊後，費凌遠把裝著照片的牛皮紙袋遞給了白阮。

  白阮取出一看，眼眸立時亮了起來。

  「哇真好看！風景也好，把我們每個人都拍得太美了！」

  聽到白阮的誇讚，費凌遠不禁放下心來，心裡有一絲絲的欣喜自豪。

  隨後，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紙袋，把它放在桌子上推給白阮。

  「謝謝你們給我做模特，我才能拍出這麼美的照片。

  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你拿上，跟你的兩位朋友一起分分。」

  白阮從紙袋口向里看去，驚得發現裡面裝了一沓錢，少說也有一百塊。

  「不用不用，你快收回去，太客氣了你。」

  這麼多錢她怎麼敢拿，趕緊給費凌遠推回去。

  費凌遠以為她不好意思，又給她推了過去。

  「沒事，你拿著吧，沒多少。以後還要請你們幫忙呢。

  而且，我還想用你的這組照片，去參加明年的一些攝影比賽。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你把錢拿回去。我真的不能拿。

  今天這杯咖啡就當你已經還過人情了。

  還有，我也有件事想問問你。」

  聽到白阮有事，費凌遠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說。」

  白阮思忖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

  「你有沒有途徑，能找到律師？」

  「律師？你要打官司嗎？」

  「對。我要離婚。」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費凌遠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你要什麼？」

  白阮十分淡定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要離婚。

  麻煩你幫我找一位打離婚官司的律師。」

  剎那間，仿佛一道驚雷咔嚓一聲劈在費凌遠頭頂，把他震驚地天旋地轉。

  她已經結婚了？

  而她現在都要離婚了...

  白阮見他震驚的模樣，忙把他的咖啡給他推過去一點。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先喝口咖啡壓壓驚。」

  說實話，費凌遠剛才的反應，讓白阮感覺到有些冒犯。

  現在畢竟是八十年代，男女結婚都早。

  她結過婚在當時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事。

  但是費凌遠剛才的反應，讓她感覺自己是做了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一樣。

  費凌遠緩緩抬手端起咖啡杯，手都抑制不住有些顫抖。

  隨後像喝水一樣，咕嘟咕嘟幾口就把一小杯咖啡喝完了。

  喝完之後，他總算冷靜了一些，放下咖啡杯，理了理思路問：

  「你已經結婚了？那為什麼要離婚呢？」

  白阮見費凌遠現在眼神里，已經沒了剛才的驚詫和奇怪，她才長嘆一聲，將自己的身世向他娓娓道來。

  在白阮一點點的敘述過程中，費凌遠由最初的震驚，漸漸變得接受。

  之後，好像自己也成了她，對她的故事感同身受。

  時間一晃便過了半個多小時，白阮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