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心碎失望

  白阮起初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上次和費凌遠李勝祥出去玩，他吃醋了？

  她也試圖去找司正凱解釋。

  某次好不容易趁著周圍沒人，白阮堵住了司正凱。

  她興致勃勃地上前詢問：「司正凱，最近怎麼都沒見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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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元旦了？過節你有啥計劃嗎？」

  沒成想，司正凱還是頭也不轉地面向前方，腳步不停，快步往前走去。

  期間不耐煩地比劃了幾下，[那種洋節我不過。]

  「......」白阮被他這句話一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一邊攆著他的腳步，一邊想了想又道：

  「國家規定元旦可以放三天。休三天假你準備怎麼過呢？」

  誰知，司正凱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我要去開會，你回去吧。]

  話畢，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把白阮甩在身後。

  楊帆擔憂地跟在司正凱身後，轉頭看看白阮，又看看司正凱。

  之後長嘆一聲，掩面向著司正凱跟了上去。

  白阮一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感覺渾身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

  本來她興沖沖地來，想和司正凱商量一下過節去哪裡玩。

  結果，他就這樣的態度，司正凱到底什麼意思！

  他究竟怎麼了？難道他之前的感動在意都是假的？

  白阮想不通。

  她必須要向他問清楚，否則她睡覺都睡不好！

  之後的幾天，白阮又反覆去找了司正凱幾次。

  但每次楊帆不是說司正凱在開會，就是今天沒來廠里。

  最後，在白阮一次次的逼問之下，楊帆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少爺最近...不太好...」

  「不太好？他怎麼了？」白阮焦急追問。

  「他...」楊帆不知該怎麼解釋，欲言又止。

  「現在就帶我去見他！」

  楊帆開車把白阮帶到了司正凱在市區的住宅外面。

  這還是白阮第一次來司正凱家。

  他住的也是紡織廠的家屬院，但卻是新建的，跟宋勝男家不在一處。

  家屬院裡都是一棟棟筒子樓，外牆是還帶著前蘇聯風格的青灰色磚塊。

  樓頂爬滿了深綠色的爬牆虎，木質窗框古樸而肅穆。

  但樓層都不高，統共就四層。

  楊帆帶著白阮來到司正凱的樓下，兩人上了二樓。

  楊帆有他家的鑰匙，開門之後，白阮跟著他走進屋裡。

  司正凱的房子並不大，大約80多平，兩室兩廳。

  一進門便是灑滿陽光的客廳，即使擺放的全是深色的紅木家具，也不會顯得昏暗。

  中西合璧的裝修風格，客廳角落擺放的立式大鐘，處處透露著低調奢華。

  「您先等一下，我去給少爺說一聲。」楊帆對白阮說。

  白阮點點頭，隨後他便向書房走去。

  白阮跟在楊帆身後，看到了司正凱正坐在書房裡，桌上擺著一些材料。

  右手邊的茶杯里，液體呈深褐色，不是水，看起來更像是中藥。

  楊帆進去給司正凱說白阮來了，誰料司正凱卻忽然大怒，向楊帆嚴厲質問：

  [怎麼把她帶來了！帶她來做什麼！]

  憤怒之下，他甚至開始咳嗽起來。

  白阮在門外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推門而入。

  「是我讓楊帆帶我來的！你不要罵他。」

  見到白阮出現，司正凱一瞬間停住了，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陣，胸口不住起伏。

  而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什麼都沒說，坐回了椅子裡，低頭繼續看著桌上的資料。

  楊帆見此，慢慢退出房間關上門，留他們倆慢慢說話。

  白阮見他又是這副樣子，忍不住上前站到他身邊大聲問：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躲著我？你生病了？」

  司正凱依舊低著頭假裝翻看資料，沒什麼反應。

  急脾氣的白阮直接把他的資料搶走，厲聲道：

  「你怎麼了！給我說清楚！」

  司正凱沉默了兩秒後，突然雙手緊握成拳，猛地錘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我怎麼了不用你管！]

  你要是再管我，我怕自己會狠不下心。

  但這一句，司正凱卻沒有說出來。

  白阮霎時愣在了那裡，這還是第一次司正凱對她發脾氣。

  她抬首一瞬不瞬地望著司正凱，眼底漸漸不爭氣地濕潤了起來。

  司正凱看著她蓄滿了晶瑩淚水的雙眼，心裡狠狠一揪。

  他立刻側過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的眼睛。

  而後，雙手在身側死死緊握成拳，強忍著心裡的痛楚。

  良久，再抬起手向她決絕道：[我們離婚吧。]

  看清了這一手語的白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前都是她一直在說要離婚，但司正凱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

  但今天，一向不同意的司正凱居然主動提出離婚。

  白阮瞬間被奪走呼吸，因為她明白，只要是司正凱說出的話，都不是兒戲。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自己離婚。

  但...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突然如此堅決地要跟自己離婚？

  見白阮沒反應，司正凱又殘忍地補充道：

  [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我同意跟你離婚。

  離婚以後，你就可以過你喜歡的日子了。]

  「為什麼？」

  白阮終於問出了口，但她驚覺自己的聲音竟是如此沙啞又無力。

  司正凱還沒來得及回答，書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叮鈴鈴...」

  司正凱拿起話筒，在話筒上用手指敲了兩下，向對方示意他在聽。

  隨後，話筒中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

  「正凱，今天晚上要和芳華吃飯，你別忘了啊。

  這會兒就收拾收拾，把自己拾掇得精神點，給人家姑娘留下個好印象。

  別不上心。她爸可是慶華服裝廠的老闆邱國強。

  你倆要是成了，她爸就能給咱們紡織廠投資了。」

  司正凱微微蹙眉，又在話筒上敲了兩下，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後就掛了電話。

  而一旁的白阮卻怔怔站在那裡，雖然午後暖融融的陽光，從窗外漏進，灑在她的身上。

  她還是感覺自己如墜冰窖，身子漸漸僵硬...

  原來，司正凱的母親已經在給他介紹別的女孩了...

  那個女孩的爸爸還是服裝廠老闆，可以給紡織廠投資...

  而且，司正凱已經打算去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