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開水燙他

2024-09-03 02:02:06 作者: 酒瀾夢

  [我說把他放下去!快放!]

  楊帆明白司正凱是真的動了氣。

  他從小陪著司正凱長大,心裡清楚凡是牽扯到白阮的事,司正凱雖然不表現出來,但都十分上心。

  而蔣光耀竟敢在他們結婚當天欺負白阮,司正凱怎麼可能放過他。

  於是,楊帆也不再勸阻,向幾個大漢說明了司正凱的意思。

  大漢利落地放下繩子,水桶中即刻傳出蔣光耀撕心裂肺的慘叫。

  快要燒開的熱水一接觸到皮膚,就是滾燙灼熱的痛,且很有可能讓人燙傷毀容。

  但司正凱不會做的這麼明顯,讓蔣光耀有證據去告狀。

  因此找的幾個大漢也很有經驗,只把蔣光耀浸了幾秒就提上來。

  

  提上來時,蔣光耀大口喘著氣,滿臉通紅,像煮熟的螃蟹。

  司正凱沒有絲毫心疼,而是冷酷地看著蔣光耀。

  「燙的難受嗎?」

  蔣光耀臉燙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疼…哥我錯了,我給你認錯還不行…」

  「不夠,我要你當著全家人的面,向阮阮認錯道歉。」

  「什…什麼…當著全家人的面…」

  「嗯,當著全部長輩親戚的面,把你對阮阮做的事交代清楚,然後給她下跪道歉。」

  「哥…正凱哥…這使不得啊…」

  要是讓蔣光耀把他做的噁心事告訴全家長輩,那他不就徹徹底底的完了…

  「什麼使不得。你敢做不敢說?是不是男人!

  如果不是男人,我現在就幫你把下面的廢了!」

  「別…不要啊!我說!哥讓我做啥我全聽哥的。」

  蔣光耀暗想,今天小命在司正凱手上,只能先答應著。

  等他逃出去,就去找另一個司家的哥哥司浩林商量。

  浩林哥一定能給他想出辦法。

  司正凱見他終於鬆口求饒,這才漸漸消氣,又對楊帆做了幾個手語說:

  「你這幾天老實點,等我通知好親戚長輩們,你一定得過去。」

  蔣光耀忙不迭地答應,求著司正凱把他放下來。

  最後又是一番悔悟和求饒,司正凱才把他放了。

  蔣光耀走後,司正凱卻並沒有輕鬆,因為他還要想辦法請白阮去鄉下老家接受蔣光耀的道歉。

  但現在白阮根本不想見他,更不想跟他回家,他到底該如何說服白阮呢?

  ===

  「五點了,換班時間到!」

  五點一到,細紗車間小組長渾厚嘹亮的嗓音即刻響起,催促上白班的工人跟夜班工人倒班。

  「行了,手裡的活停一停,跟夜班同事交班一下。

  白班的工友可以去澡堂沖個澡,回宿舍休息了。」

  坐在細紗機器旁的白阮長舒一口氣,放下手裡打好結的紗線,跟接班的同事交代了兩句,便準備站起身。

  誰知剛站起身,腰就疼得直不起來。

  「哎呦…」

  白阮一手扶住腰,跟著其他工友一起往外走去。

  女工們要麼扶腰,要麼捶肩錘脖子,都叫苦不迭。

  車間女工實行三班倒,早班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晚班下午五點到半夜十二點,中班半夜十二點到早上八點。

  三班女工輪換,紡織機器全年無休。

  剛來前兩天,白阮被分到兩個白班。

  她從早上八點一來,就坐在機器旁開始打結。

  眼睛一直盯著不停轉動的紗輪和紗線,手裡打結的動作一刻不停。

  幾個小時下來,她覺得自己腦子都要打結了…

  而且中間不讓隨便上廁所,只有中午12點到1點這一個小時,解決吃飯和上廁所的事,下午繼續從一點干到五點,連水都不敢多喝。

  而且車間裡機器噪音巨大,溫度又高。

  每個女工還要強忍著鬧人的噪音,和潮濕悶熱的工服,全神貫注工作。

  一天下來,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抽乾。

  白阮這才幹了兩天,就已經累到不行。

  她真難以想像那些在這裡干幾十年的女工,是怎樣堅持下來的,總算體會到工廠里工人的辛勞和不易。

  走出車間,白阮摘下腦子,拿在手裡給自己扇風,一面用手背抹抹脖子上的汗。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白阮側頭沿著這隻手看去,原來是宋勝男來到了她的身後。

  「餵阮阮,感覺咋樣?」宋勝男滿臉都是汗,更襯得她皮膚煥亮光彩,眼眸晶亮地望著白阮。

  白阮的臉立刻皺在一起,向她抱怨道:「累死了…」

  宋勝男一看她的表情,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又一位前輩女工黃姐也走了上來,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向她們安慰道:

  「你們剛開始干都是這樣。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你們還沒體會過上完中班再繼續上白班的感覺呢。」

  白阮聽後驚呼道:「我娘嘞,中班連著白班,都不讓人睡覺嗎?

  黃姐你是咋堅持下來的啊?」

  黃姐輕嘆一聲,無奈笑道:「咋堅持,就這樣干下來的唄。

  我有兒子要養啊,不幹這工作可咋辦呢。」

  黃姐說完,便微微搖頭往她和兒子住的母子樓而去。

  母子樓顧名思義,是紡織廠給有孩子的女工安排的宿舍。

  裡面住的女工,要麼丈夫從事建築行業,常年在外地工作。

  要麼丈夫在工地幹活期間,或事故中去世。

  黃姐的丈夫就是在前些年的一場大地震中喪生。

  只剩下了黃姐和年幼的孩子相依為命,所以她只能堅持,為母則剛。

  而像白阮和宋勝男這種單身女工,都安排住在單身宿舍樓里。

  兩人先去大澡堂里沖個澡,北方的大澡堂沒有隔間,一眼望過去每個人都一覽無餘。

  但此時的白阮已沒力氣害羞,反正大家都是女人,自己有的別人也有。

  沒啥好看的,也沒啥不好意思的,趕緊沖完了回去休息要緊。

  從澡堂出來,白阮才感覺身上舒服多了。

  她和宋勝男打算去食堂吃完晚飯再回宿舍休息。

  可誰料剛走了一半,她就被人叫住了。

  「白阮!閨女!」

  白阮和宋勝男聞聲看去,原來是勞資科的劉巧紅紅姐向她們走來。

  「紅姐!」白阮興高采烈地向她打招呼,「您找我們有啥事嗎?」

  劉巧紅走到她們身邊,微微喘著氣說:「你去傳達室一趟,在傳達室有你的包裹。」

  「我的包裹?」白阮一臉蒙圈,「誰給我寄的包裹?我在這誰都不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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