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這局,莫鍇他輸不起
2024-09-03 20:02:57
作者: 厚七
波士頓機場。
白康峻長身依靠在洗手間外的圓形柱子上,舉著手機講著電話。
「你應付媒體的那套話術不要拿來對付我,我是你親弟,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反正回國我需要第一時間見到他,其他等見了面再說,行了,先這樣。」
白康峻蹙眉將電話掛斷,另一個電話無縫銜接打了過來,他看眼來電顯示,接通送至耳邊。
電話那頭好似說了什麼,白康峻擰了擰眉心,「我說莫大總裁,你一天天的就這麼閒,每時每刻盯著老婆?我還能把阿安弄丟了不成?她這會在洗手間,什麼?她手機?」
白康峻垂眸,看眼自己手中幫喬安提著的包,扒拉了兩下,「哦,她手機沒電了,在包里呢,她剛進去也沒帶包。」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康峻懶懶抬了把眸子,將過道讓給了從洗手間內推著保潔車出來的工作人員。
「我說大哥你講不講理啊,我總不能跟她進女廁吧?行了行了,我現在就去找她,知道了,找到立馬回電!」
白康峻滿臉堆著無語,邊說邊往女士洗手間去,杵在門口扭捏了兩下,才張口喊喬安的名字。
「阿安?阿安?」
幾聲叫出去,裡面沒人應。
「喬安?」白康峻聲音拔高几分,又重重叩了叩洗手間的門,依舊沒有回應。
他心一緊。
下一秒,白康峻再也顧不得什麼,直直衝進去,每一個隔間被他重重推開,哐哐重響一聲接一聲。
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洗手間空無一人,哪裡有喬安的影子……
白康峻費解,他親眼看著喬安進了這個洗手間,全程也並未見到她出來過,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腦中某根弦突然發出一聲重振——
剛剛那個推著車子的保潔員?!
白康峻身形趔趄,下一秒拔腳向外,只是來來往往的旅客中,哪裡還尋得到什麼保潔員。
他倉皇取出手機,緊著嗓子開口:「莫鍇,阿安真的……不見了。」
木槿莊園。
距離喬安不見已經過了24小時。至於是誰幹的,顯而易見。
期間高義進進出出好幾次,和方子聿和白康峻不知說了些什麼,又匆匆離開。
不論是方子聿還是白康峻,面上都是一臉的肅穆和凝重。
白康峻看眼坐在沙發上一直沉聲不語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我去找,哪怕掘地三尺,我也會把王乾生揪出來,把阿安平平安安帶回來!」
說完轉頭就要往外沖。
「站住。」莫鍇發聲,兩個字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那你說怎麼辦?」白康峻覺得這會的莫鍇太過冷靜,他怎麼還坐得住的。
但白康峻又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喬安,心裡又淤堵又憤恨,「是我大意了,讓那王八蛋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
白康峻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誰也算不到王乾生還能越獄,這個時候還能出現在機場。」方子聿覺得此刻去追究誰的責任沒有任何意義。
他攔住白康峻,「冷靜一點,越是這個時候,我們更不能方寸大亂。何況,高義和波士頓警方也一直在找。我們先聽聽二哥怎麼說。」
說完,方子聿看向莫鍇:「二哥?」
自從得知喬安被擄走之後,莫鍇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遠看巋然不動,但近看那雙藏在鏡片的雙目,似能滲出血。
「等。」莫鍇就一個字。
「等等等,都等這麼久了,等出什麼了嗎?那王八蛋萬一傷害阿安呢?」白康峻心煩意亂叨叨不止,「那王八蛋要是敢動她,我一定親手碎了他!」
「康峻,少說幾句。」方子聿看眼莫鍇,制止他別再火上澆油。
這個時候,莫鍇只會比任何人都心焦。他看似平靜,平靜之下是怎樣的暗流洶湧,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子聿相信,莫鍇心裡定然有自己的想法。
他再度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莫鍇視線低垂,目光幽沉如寒潭,一動不動死死盯住手機。
他確實在……等。
莫鍇深知王乾生對喬安下手,針對得自然是他。所以王乾生,不可能不聯繫他。
至於為什麼間隔這麼久,無非是那人精準扼住了他的軟肋,知道用何種方法可以讓他墜入煉獄般的心理折磨。
莫鍇承認,王乾生做到了。此刻他的心,如同在油鍋了反覆煎烤。
這場原本勝負已分的對弈,以他都沒算到的方式發生了逆轉。此刻的主動權,不在他莫鍇手裡。
或者說,關乎喬安的安危,他縱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全然無法施展。
只能以一個被動者的姿態,去等待王乾生給與回應。
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格外漫長。
好在,死寂的手機終於亮起,莫鍇的鏡片也在同一時間折射出道道冷光。
終究還是等到了。
只是,收到的這張照片,足以在莫鍇本就驟縮的心臟上再度重重碾壓。
照片裡是枚鑲嵌了紅寶石的戒指,是他和喬安的結婚對戒。
戒圈上,隱隱約約沾染著紅色血跡。
緊隨其後有一行字:「來噶力港口,一個人。否則,不敢保證戒指的主人,會發生什麼。」
窗外大雨滂沱,閃電將黑壓壓的天幕劈開一道大口子,驚雷炸響,連著在場所有人的心,也跟著轟轟劇震。
「二哥,你不能一個人去,我陪你。」方子聿道。
「我也去!」白康峻急急跟著。
莫鍇將手機收起,語氣毋庸置疑:「我一個人去。」
王乾生既然提出這個要求,他就必須照辦,別說現在是讓他一個人去,就是拿他的命,換喬安的,他都絕無二話。
「可是……」
「沒有可是。」莫鍇目光果決,「我和王乾生的恩怨,只能我自己去解決,噶力港口我自己去,至於你們……」
他頓了頓,「幫我去做件事。」
縱使是心焦萬分,莫鍇的理智還在。
他清楚此刻,如果挑釁亡命之徒魚死網破的決心,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而那個後果,縱使是千萬分之一的發生概率,他都不敢去賭。
他不敢拿她的妻子,一分一毫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