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輿論風暴的焦點
2024-09-03 01:44:40
作者: 厚七
莫鍇和喬安,在很多人眼中,已經不單單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關係了。
他倆本該就是身處兩個世界,原本就不該有任何交集的人,如今這麼高調地出雙入對,顯然不符合常理和正常人的認知。
莫鍇多年馳騁商界殺伐果決,素來自律嚴苛不溺女色,怎麼就突然間下了神壇,還被康城妖孽般存在的喬安給禍禍了。
即便是親眼所見,眾人依舊不敢相信。
但鑑於莫鍇在,沒有人敢妄加議論。但此刻莫鍇兀自離開,不少人居然鬆了一口氣。
在眾人眼裡,此舉多少能夠表露,莫鍇對這個女人也不見得有多重視,否則怎麼會徒留她一個人在現場?
應該是逢場作戲吧,亦或是一時迷了心竅。畢竟喬安這種女人,相貌似精雕細琢,身姿婀娜娉婷。單看姿色,怎麼看都是尤物般的存在。
若是再有點手段…莫鍇終究也是個男人,難免也會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你看那女人手上的戒指,不會莫總已經和她談婚論嫁了吧。」有人竊竊私語。
「不會吧,莫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有過孩子了吧,莫總總不會想不開去喜…」
「當爹」兩個字,因為涉及莫鍇,終究沒敢堂而皇之說出口。
眾人看喬安的眼神,打量窺探的目光更加肆意。
至於她纖細指間的戒指,除了增加了他們的談資,並無什麼其他意義。
在場的人都是康城權貴,在他們看來,除了附有法律效力的紅本本,其他都代表不了什麼,何況只是枚戒指。
至於莫鍇會不會真要和已經有孩子的喬安談婚論嫁,在他們眼裡顯然就是道可以閉眼答的送分題。
不可能,再加倆字,絕對!
喬安對四周這幫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優雅地起身去往洗手間。
只是不管走到哪裡,因為她是莫鍇帶過來人,她也自然成了焦點。
只不過她是輿論風暴的焦點。
洗手間。
兩雙高跟鞋清脆叩響,停在了洗手台前。
「你說莫總和那個女人不會來真的吧?」
「不可能,但凡正常人,會娶一個臭名昭著還有孩子的女人?何況他是莫鍇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也是,不然說不通啊,那個喬安確實好看,但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方子聿還和白三小姐訂婚,莫鍇即便不找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起碼得是個身家清白的姑娘吧。這個喬安,也太邪門了。」
「十有八九玩玩吧,莫總要真把她當回事,剛剛怎麼沒領著一起去見莫家大小姐。」
「莫大小姐莫冉嗎?她居然也回國了?!」
「我剛親眼看到的,是莫冉,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就小王總王赫,看到他這個後媽都規矩老實的不行。對了,不光莫大小姐,我還看到個人。」
女人頓了頓,揶揄道:「你傾慕的白家四少,也回來了。」
「峻少回來了?!」另一位女人聲音揚高了幾分,「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洗手台恢復安靜。
喬安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任憑水流沖洗著白皙一片的手背,良久抽出張紙巾輕輕擦拭。一連串動作完成之後,她靜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美則美矣。
卻不再有以前即便身陷泥淖都不曾丟失過的驕傲。
原來當一個人足夠在意另一個人的時候,便會連以往壓根都不會入得了耳的閒言碎語,都不可抑制地在意了起來。
所有人都覺得她配不上他。
可她自己曾經不也有過這種想法,憑什麼,得他青睞。
喬安垂眸,眼中滑閃過一瞬的黯然。須臾後抬眸時,情緒已斂,滿目只剩澄澈清亮。
她掏出包中最顯氣場的那隻口紅,認真塗抹,仿佛是給自己上一層無堅不摧的鎧甲。
鏡子中倒映出一張冷艷絕倫的臉,紅唇輕啟:「喬安,不要自我懷疑,你值得他的愛,更不要懷疑,他對你的愛。」
仿佛是臨戰宣言,她每個字,吐得清晰有力。
推門而出的喬安,八公分高跟鞋叩地,恢復了自信和篤定。
只是這家酒莊實在是路線有些迷,一向方向感還不錯的喬安居然也迷了路。
迷濛燈光下,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闖入喬安眼帘。
康峻?
他怎麼會在這裡,喬安不由追了上去。
人沒追上,七拐八繞之後倒是誤入了一間酒窖,隔著大排酒架,隱隱約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好像是方子苓。
喬安並不想跟這個女人打照面,更不想聽旁人的牆角,隨即抬步準備離開。
只是腳步剛邁出,一抹熟悉清朗的聲音傳入耳廓,「子苓,你峻哥哥待你不薄吧,你怎麼就不跟我說實話呢。」
喬安的步子頓住了,再度扭頭看向酒架方向,目光似是想穿過架子攫住此刻正在說話的男人。
隔著剔透的酒瓶,喬安正巧可以看到一個隱隱綽綽頎長高挑的身影。
清俊帥氣的面容,黑亮濃墨般的發,熟悉至極地聲音,但語氣不再如往常般謙遜有禮,而是孟浪又邪魅。
是康峻,又不是康峻。
喬安愣怔,下一秒,她雙拳緊攥指節泛白。
她還是聽到了最不該聽到的內容。
「喬安那視頻你都給我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得,你難道忘了,峻哥哥跟你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還是說,喬安那個女人,你就這麼打算這麼算了?」康峻語氣好似有些浪蕩不羈。
方子苓頓了頓,「峻哥哥,實話告訴你吧,我原來特別討厭喬安,但是現在我都有點可憐她了。」
康峻嘴角一勾,「哦?」
「不過就是穿著蘇沐姐姐的衣服比我像而已。說到底,她不過就是莫哥哥選中的替身,蘇沐姐姐的替身而已。」
「蘇沐是誰?」
「莫哥哥唯一愛的女人。」
喬安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酒窖的了,只覺腳底似踩在天寒地凍的冰雪之上,渾身都是徹骨的寒。
途徑一扇厚重的門,應侍生出來的時候正巧拉開一條縫。
透過那道門縫,人都看不清,但她還是一眼掃到了一抹熟悉到骨子裡的背影,依舊如松木般挺拔俊逸。
而他的腰後,圈著一雙年輕女人的手。
而他,沒有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