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平淡的勝利

  「可你看看現在天下的景象，哪裡有太平安樂得樣子？」

  伴隨著葉牧的一身身質問，徐承壽有些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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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牧瞥了他一眼，非常不屑的道：「要麼，你就承認是皇帝陛下昏聵無能。要麼，你就承認天人感應之說，乃是一場謬論！徐承壽，你要怎麼選？」

  實際上兩人這番爭鋒，根本沒有牽扯到正兒八經的學術理論，都是在用政治正確向對方不斷施壓。

  只不過這個做法可是徐承壽先搞出來的，所以葉牧用同樣的話術懟回去，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眼瞅著徐承壽囁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葉牧冷笑著道：「怎麼，想不出來反駁的話？要是沒那個腦子，本侯勸你還是趕緊認輸為好，免得淪為天下文人的笑柄。」

  徐承壽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現在他已經落入了頹勢之中，被人家拿捏住了把柄，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糾結了半天之後，他才期期艾艾的道：「著，冠軍侯這些話過於無理了吧？如今大魏雖然算不上太平盛世，但也可以說是國泰民安，怎麼能說是民不聊生呢……」

  本來葉牧臉上還算是平靜，對徐承壽也沒有多大的其他意見。

  可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他頓時眯起了眼睛，臉上一片濃重的寒意。

  「你剛剛說什麼？有本事再給本侯說一遍？」

  徐承壽心裡一跳，遊戲的不敢和葉牧對視，側著頭聲音微弱的道：「在下，在下說大魏如今雖然不是太平盛世，但也算得上國泰民安……」

  葉牧笑了起來，並且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好好好，徐先生果然是儒家的傑出人才啊。本侯實在想不到，呢學問不見得有多少，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倒是無人出其右。照本侯看，你跟著老師別的沒學到，恐怕就學了一張城牆厚的臉皮吧？」

  「本侯自打發跡以來，五年之內四處領兵征戰，拒狼庭，抗西涼。見慣了生離死別屍骨如山。你現在告訴我，大魏還算是國泰民安？你告訴本侯，怎麼個國泰法，怎麼個民安法？」

  面對著葉牧的質問，徐承壽根本說不出話來。

  剛才為了辯駁葉牧說的那幾句話，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別人呢？

  就在徐承壽慌亂無措之際，神情陰沉的李弼舒冷哼一聲，對著他聲色俱厲的道：「滾下來，還嫌丟人不夠嗎？」

  徐承壽如蒙大赦，匆匆的說了一句「我認輸」之後，就低著頭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葉牧愣了一下，扭頭看著李弼舒，想知道這位董學的代表人物還有什麼手段。

  兩人四目相對之時，都能看到對方的厭惡和嫌棄。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們倒是沒有表現的過於明顯。

  台上的周明亦愣了一下之後，有些為難的看著裁判席幾人。

  蔡喜嘆了口氣，搖搖頭對著周明亦道：「既然承壽已經認輸，那就宣布結果吧。」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畢竟事實擺在這裡，是徐承壽親口認輸。

  「那在下宣布，這第二場辯論，由科學派獲得勝利！」

  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道：「而且由於冠軍侯爺和儒家各位大賢事先商量的結果，若是科學派能維持兩場不敗，就算科學派勝利。現在科學派已經連勝兩場，算是提前分出了結果。那麼，在下宣布科學派獲得此次辯論勝利，各位可有異議？」

  儒家眾人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落在了李弼舒身上。

  他作為董學代表人，也是如今儒家內部最大一股勢力的代言人，說話非常有分量。

  李弼舒看了看葉牧，冷哼一聲閉上眼睛道：「老夫沒有異議。」

  蔡喜也搖頭道：「老夫同樣沒有異議。」

  周明亦頓時有些激動，深呼吸了幾下之後，對著擴音器朗聲道：「儒家諸位無異議，那在下宣布，科學派，獲得辯論勝利！」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一次論道大會得結果已然無法改變。

  誰都沒有想到，一場如此盛大的事情，會這樣虎頭蛇尾得落下帷幕。

  雙方激烈交鋒的場面沒有見到，唇槍舌劍的爭論同樣基本上沒有出現。

  第一場葉清用實實在在的一場實驗，直接就壓死了楊立成反駁的可能。

  這第二場更是如同兒戲一樣，那徐承壽說了幾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就被葉牧駁斥的敗下陣來，最後直接認輸。

  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這一次的論道大會，似乎有些名不符實的樣子。

  葉牧其實感覺也差不多。

  他本來為了這次的事情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各種角度各種問題也早早就打好了腹稿，卻也未曾想過會是這種結局。

  怎麼說呢，儒家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臨時推了兩個人出來應付差事一樣。

  怎麼想，怎麼都不合情理。

  不過既然已經獲得勒勝利，葉牧也懶得去管儒家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自己這邊占據著道理，任憑他們再有打算，只要是在自家的地盤上，他不信這些人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

  科學派已經獲得了勝利，剩下的兩場辯論也沒有什麼不要，儒家那邊適時的推掉。

  然後就是葉牧上台講話，宣傳了一下科學派的教義宗旨，確立了科學派紮根在蒼原之後，這次辯論會就潦草無比的結束。

  看著觀眾們一臉鬱悶的離場，葉清走到葉牧身邊小聲道：「師父，這次的事情怎麼那麼不對勁兒啊？」

  葉牧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問題，儒家似乎根本不想阻攔咱們一樣。嘴上說著要檢驗科學派的學問，實際上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讓你做了個實驗。」

  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葉牧忽然眼睛一眯，想起了之前那位胖先生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儒家想借用蒼原這個場地，完成一次內部的統一。

  想到這裡，葉牧忽然有了些明悟。

  「或許，咱們科學派人家就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這次來蒼原明面上事參與辯論，實際上，恐怕有更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