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蒼原盛會

  好在陽明先生本身手段才情舉世無雙，從容應付了其他三脈的接連發難，又教導出了一批非常優秀得徒弟。

  等他們成長起來時候，心學終於有了比較穩固的根基，這才慢慢發展成為了儒家第四脈。

  

  正因為如此，王守明才對葉牧的遭遇很有感觸，更能理解和認同。

  之後就是儒家各脈的傑出人物，張茂介紹了比較重要的一部分人之後，剩下的人也不值得他親自開口。

  花費了一個多時辰，這條長長的車隊終於安置了下來。

  周明亦已經提前做好了布置，讓學堂路的百姓們暫時搬出去一部分，空出房間給這些人使用。

  當燃，不是白用房子，官府會付給他們豐厚的租金。

  安置妥當之後，葉牧本想邀請儒家幾位大人物吃個飯，順帶再打探打探他們要派什麼人物參與辯論。

  可惜楊立成和李弼舒一口回絕，嚷何祁正跟王守明也不好意思答應，於是婉言謝絕了這次邀請。

  這件事也沒有多重要，他們不來葉牧正好樂得輕鬆。

  侯府，葉牧書房之中。

  無煙碳在燒的火爐滋滋作響，外面寒風刺骨，屋內暖意熏人。

  葉牧抱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看著坐在對面昏昏欲睡的張茂道：「張公公，如今朝中局勢如何？」

  張茂沒有睜眼睛，依舊擺著那幅快要睡著的樣子，如同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嘟囔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大不如前了。」

  「沒有你這個小混蛋在裡面攪風攪雨，朝堂上可少了太多樂子。如今世家門閥占據了七成左右的官位，除開部分中立官員九隻有一成半的人站在陛下這邊。」

  「說起來，你小子倒也是哥好命人。顧老在朝堂上脾氣越發得暴躁，看起來就是被那些頑固份子給氣的。」

  「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其樂融融得，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聽著張茂的敘述，葉牧眉頭緊皺在了一起。

  顧文昭面對的處境可要比他艱難些。

  要是長此以往下去，他老人家沒病也得被氣出病來。

  想到這裡，葉牧忽然小聲問道：「張公公，顧老那邊有沒有致仕的打算？」

  張茂愣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好笑得道：「致仕？也虧你想的出來這個問題。要不是顧老在朝堂禮幫你遮風擋雨，你以為你在蒼原能過得如此快活？」

  「他老人家要是離了朝堂，我倒想看看面對各方攻訐你要怎麼應對？」

  葉牧不禁沉默了起來。

  張茂說的非常有道理。

  正是因為有了顧文昭一直以來的照顧和支持，他才能不用在乎朝堂風向，一直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要是沒有顧文昭，他別說像如今這樣在自己地盤上肆意妄為。

  恐怕就跟皇帝是親兄弟，時間一長也得被那些天天吹風的官員給吹倒。

  想到這路，葉牧不禁嘆了口氣。

  他是走軍功晉升的路線，天然就缺少政治盟友和朋友。

  要是正兒八經的科考出身，靠著座師和那些同年，她現在估計已經在朝堂上徹底站穩了腳跟。

  不過這些都是想像而已，總得回歸到現實中來。

  沉默片刻後，葉牧輕聲道：「公公，顧老那邊有什麼消息，就麻煩您第一時間通知我。您也知道，他老人家性子剛強，即便遇到了難題也只想著自己解決，不願意給人添麻煩。」

  「如今喔身在蒼原，也不能及時的照顧到。萬一，要是有什麼萬一，就得靠公公您多多援手了。」

  張茂終於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葉牧。

  「看起來，顧老沒有白把你當親子侄看待啊。放心吧，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著照顧顧老的。」

  「說實在得，你別看咱是個閹人，可年輕的時候也想著出將入相忠君愛國呢。只可惜了世事無常，最後我還是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唉，像顧老這樣的忍，不多了，咱家總覺得能在他身上，看到我年輕時夢想的影子。你就放心吧，哪怕是人命關天得大事，顧老沒有見到呢葉牧之前，我肯定不會讓他出問題。」

  葉牧狠狠的鬆了口氣，真心實意的道：「多謝了張公公，葉牧銘記在心。」

  「好了，這些客氣話就不用再說。咱們得關係，這些都是分內之事。」

  「倒是你，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要是沒有足夠的才能，可沒辦法從那些大儒們的嘴裡活下來。」

  葉牧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自然知曉，只不過事到如今，想退也沒了辦法。你放心吧，我既然敢開口說這些話，那自然事有著一定的把握。」

  「更何況儒學內部也有很大的矛盾，對我科學派的態度也不一樣。我有自信，能獲得這一次辯論的勝利。」

  張茂臉上的笑容變多了些：「你要是有自信那最好不過。」

  「不過你小子一定要注意了，那李弼舒和楊立成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他們不太喜歡你。」

  葉牧冷笑一聲：「他們？和守明先生比起來，他們哪裡算得上什麼大儒？他們要是願意規規矩矩的行事，那我倒還能尊重些。要是有敢有其他的想法，呵呵……」

  葉牧的面上湧起了一些殺氣。

  「那，我就跟他們好好的斗一斗，看看誰本是更高一籌。」

  話音落下，張茂忍不住嘆息的同時，也有些後悔的道：「早知道你當初要做出來這麼一件大事，我就該早早的準備好手段才對。」

  「如今你倒是鬧了個猝不及防，儒家那邊沒有咱們的人，對他們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

  葉牧不甚在意。

  「既然已經知道了辯題，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經典和書上的東西罷了，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行了行了，你看著也不像個什麼飽讀詩書的忍，就不要擔心這些破事了。」

  張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到：「咱家肚子裡多少也有些墨水，沒你說的那麼不堪。」

  「行了，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那我也就不在多說什麼。只要你的科學派真能在蒼原立足，以後需要什麼東西儘管跟我說，咱家一定盡力給你來。」

  「哈，那我就先提前謝過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