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跟蹤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葉牧還沒有好好逛過這個封建朝代的集市。

  前幾次也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桃園縣城是個人口多達十幾萬的大縣，再加上地處大魏中心，沒有被戰火波及，發展程度算是上等。

  除了京都有東西二市之外，其他的縣城只有一條市街，專門供商販貿易。

  而縣衙門則是從中抽稅。

  只是隨著大魏周邊的形式惡劣，大魏朝廷腐敗，所以各種稅款也層出不窮。

  集市裡的商販都叫苦不迭，可為了生存，還是要乖乖交上大筆的稅款，一天辛苦下來，怕是僅僅夠一家人填飽肚子。

  「小哥，來看看上等菸草……」

  「炊餅！武大郎炊餅！」

  「小哥，來點新鮮的菜吧，兩個銅板一斤！」

  僅僅是路過，就有不少商販招呼著葉牧。

  葉牧只是走馬觀花的溜達。

  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人賣藝，葉牧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湊過去。

  只是前面人太多，葉牧雖然比大多數人都高出一頭，可惜賣藝的還在中間，根本看不見。

  葉牧咧了咧嘴，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銅板，一下子扔到了半空中。

  「誰的錢掉了！」葉牧高喊一聲。

  剎那間，前面所有人都立刻抬頭看去，銅板也掉在了地上。

  葉牧咳嗽一聲，輕鬆的擠了進去，站在了人群前面。

  那枚銅板被一個壯碩的漢子抓在了手中，其他人都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賣藝的是一個有些憨厚的中年壯漢和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十來歲的小姑娘。

  壯漢體格壯碩，孔武有力，渾身的肌肉虬結，一看就是練家子。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今日我父女二人借貴寶地賣藝，望諸位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拜謝了！」壯漢拱手抱拳，神色肅穆。

  「婷婷，來！」壯漢搬起一塊大石板，躺在凳子上，石板則是壓在身上。

  另一邊，十來歲的小姑娘有些吃力的舉起一個鐵錘，高高舉過頭頂之後，猛地砸了下去。

  砰！

  咔！

  巨大的撞擊力，使得石板四分五裂。

  壯漢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拱手致意。

  這一幕，看的葉牧眼皮直跳！

  剛才砸碎的石板，可不是什麼拼湊起來的石膏板或者水泥板，而是那種本就不規則的大青石板，絕對是天然形成的。

  那一錘砸下去的力道，足以把一個人的胸口砸的稀巴爛，這壯漢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時候，小姑娘也站在了凳子上，壯漢拿出幾個碗碟交給小姑娘。

  小姑娘單腳站立，把幾個碗放在了腳尖上，腳一動，一個碗就飛起來，穩穩地落在了頭頂。

  緊接著，如法炮製之下，七八個碗全部落在了頭頂。

  眾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葉牧也鼓掌讚嘆。

  就在葉牧以為要完事的時候，小姑娘卻忽然一躍，整個人一下子倒立過來，兩隻手支撐著凳子，那些碗也落在了腳上。

  葉牧眼珠子差點鼓出來。

  這合理麼？

  小姑娘在凳子上轉了兩圈之後，又用腳把碗踢起來，然後一隻手接住，這才一個輕快的翻身下了凳子。

  「好！」圍觀的眾人不住地叫好。

  小姑娘也端起一個羅盤，向周圍的觀眾索要打賞。

  不少人都拿出一個或者兩個銅板放在上面，小姑娘俏臉上頓時露出可愛的笑容。

  到了葉牧面前，葉牧從袖口中摸出最後的十幾個銅板，全部放在了銅鑼上。

  「謝謝公子。」小姑娘喜不自勝，深深地看了葉牧一眼。

  賣藝完畢，眾人逐漸散開，葉牧也向前繼續溜達。

  看到路邊有賣梨的，葉牧正要買幾個，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錢全都給了那個賣藝的小姑娘，只好作罷。

  ……

  書齋內。

  「人呢？人去哪了？」老頭不悅的看著小夥計。

  小夥計被嚇得不知所措。

  「他……他說他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

  「孫管家，您看他的東西還沒拿走……」小夥計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紙說道。

  老頭一愣，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就在這時，葉牧飄飄然走進來，看到老者，眉頭一挑：「換到了？」

  老頭點點頭，招招手，旁邊的小夥計頓時拎出一個袋子，裡面沉甸甸的全部是銅板！

  「公子，一共是四千五百個，您數數？」

  聞言，葉牧臉色一黑，數數？

  等自己數完，天都黑了！

  「不用數了，我信老先生，告辭了。」

  「哎哎，等下公子！」

  「不知道公子住在哪裡，這這麼多銅錢帶著怕不是很安全，我讓人送您回去吧？」老頭笑著說道。

  他看著葉牧身單力薄，多半是會同意自己的建議，老頭心中很得意。

  葉牧搖搖頭：「多謝好意，心領了，我帶了人，就不必勞煩了。」

  葉牧拎著銅錢袋子，裝在了門口的推車上。

  看著葉牧離開，老頭想要再說什麼，卻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

  「真是不巧啊，小姐有事不在家，這個小伙子又油鹽不進……」

  略一沉吟，老頭衝著旁邊的小夥計招招手，說道：「你跟著這位公子，看看他住在什麼地方，記住，不要讓他發現你，知道了麼？」

  小夥計點點頭，連忙走出去追在了葉牧身後。

  葉牧自然是不知道老頭已經安排人跟著他，而是推著車直接來到了城門口。

  虎子抱著一個沉甸甸的袋子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看到葉牧過來，連忙上前把袋子放在推車上，然後主動接過推車。

  「虎子，你這買的什麼東西啊？」葉牧指了指這裝了至少一半的袋子問道。

  聞言，虎子摸摸腦袋，憨笑道：「給俺娘買了一點粗布，俺娘的衣服都補丁落補丁了，又買了點肥肉，俺娘俺爹也有大半年沒吃過肉了。」

  葉牧豎起了大拇指，贊道：「有孝心。」

  兩個人推著車，一路走出縣城。

  兩人的後面，小夥計不緊不慢的跟著，落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看著兩人出了門，小夥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

  走了一會兒，葉牧忽然腳步一頓。

  「葉哥，怎麼了？累了的話你上車，我推你走。」虎子拍了拍胸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