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人該到齊了
2024-09-01 08:51:52
作者: 暖果果
謝琥是皇帝的親兒子,安王是皇帝的親兄弟。
謝思若與顧錦奕都算是簡在帝心的人物。
沛國公在他們面前,先天就矮了幾分志氣。
雖然謝琥態度不好,沛國公倒也沒敢與謝琥爭一時之長短,便老實的坐在了謝思若的下首。
從進門後,就一直沒出過聲的謝思若,此時突然出聲道:「人應該到齊了吧?」
謝琥點了點頭道:「嗯,幾位先看看這份口供。」
劉婆子的供詞吐的很乾淨。
不只交待了魏寧兒指使她去配一副讓男人雄風不振的藥,甚至連國公夫人指使她幹過的幾件惡事,也都交待了。
老實講,這些事大家都不太關心。
甚至謝琥本人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沛國公卻有些下不來台。
他立時就赤著一張臉辯解道:「不過是一個奴才的一面之詞,郡王爺便這樣興師動眾,也不怕引得大家笑話?」
謝琥很平靜的看了沛國公一眼。
其實兩輩子裡,他對這位縱女行兇,還處處維護的沛國公都沒有好感。
上輩子若不是因為沛國公的維護,很多事都不會發生。
或許是因為謝琥的眼神實在太冷了些,沛國公終歸沒敢說太多。
謝琥這時候卻笑了。
他本就生得極好,在皇室子弟里也算是少見的俊逸。
此時一笑,更是瀟灑如皎皎玉樹,風華迫人。
直面他風采的沛國公甚至下意識的愣了愣神。
這一愣神,更讓謝琥厭惡。
他早就聽說沛國公好色,沒想到,居然對著他,也敢這樣失態。
謝琥冷下臉道:「國公爺有私生子二十幾個,當然不覺得這是大事。」
「但本王現在還未有子嗣,這毒婦便敢起這樣的念頭,意圖斷絕我血脈,如此惡毒,難不成國公爺覺得是小事?」
安王從看完供詞,便想了很多。
首先這只是一件後宅之事,如果謝琥想摁下去,是絕對可以的。
但明顯謝琥不想,而且還想往大了鬧,所以目的何在?
意圖劍指沛國公府嗎?
沛國公府也算本朝百年名門,當年隨高祖立下過從龍之功,得以封國公。
本來五世後就要降爵,但上一代國公,正好是第五世。
上代沛國公又為先帝遠征,雖然戰死沙場,卻立下了裂土之功。
先帝憐其不易,便降下恩澤,使得本代沛國公襲爵不降。
但沛國公本身,實在沒什麼功勳,也不算有才能,在皇帝面前從來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只是得到父蔭,在軍中、勛貴圈裡,還有些面子。
而且沛國公府折騰了這麼多年,幾代留存下來的財富是不少的,正好現在國庫不豐……
難不成陛下起了念頭,想要趁機發點小財?
安王心思轉動了一瞬,便順著謝琥的話道:「身為女子,意圖謀害夫主,當誅!」
「身為妾室,意圖斷絕皇室血脈,其心更加該誅,若是查清屬實,沛國公……你將此女嫁入皇室,意欲何為?」
沛國公簡直覺得自己冤死了,是他要把這小冤孽嫁入皇室的?
明明是你們自己看上的。
要照他的心思,這個女兒,他連高門大戶都沒想過,甚至只打算尋個寒門舉子,最好無父無母那種……
這樣就是被這小冤孽害死了,也沒人管。
偏皇上要賜婚,他攔的住?
謝思若這時候也淡然道:「郡王特意請我等來,想來已經是有了章程?」
謝琥笑道:「沒錯,我就是請各位做個見證。」
說完,謝琥特意在示意了一下,在這花廳正面,有一處影屏,平時用來置放冰鑒的。
現在謝琥示意人放下四個椅子,請沛國公等人入座。
最後謝琥還意味深長的看著沛國公道:「國公爺,只要不是心虛,想來不會提醒魏氏。」
安王平平淡淡的添了一句道:「本王也相信國公爺必然能坦蕩面對。」
這話不只是把沛國公架了起來。
更是讓他知道,這件事,他若是敢表露出一點不坦蕩,安王只怕就會要參他。
難不成,他要去和皇帝的親兄弟、親兒子,較量誰在皇帝面前地位高……
在沛國公看來,這幾乎是不用幻想的事。
四人坐到了影屏後,謝琥便不客氣的讓人去把魏寧兒喚來。
又讓人把劉婆子押來,準備與魏寧兒對質。
魏寧兒看到劉婆子的時候,不由撇了撇嘴,冷漠道:「郡王爺,一回府便先見這個老奴?」
聽了這話,劉婆子下意識的又抖了抖。
謝琥把劉婆子的口供直接甩在魏寧兒臉上:「你且看看這個。」
魏寧兒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一把將口供摔在地上,譏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郡王爺,我可是國公府的嫡女,又是你的良使,你不信我,要信這個老奴?」
「這老奴之前想要盜取我陪嫁,被我打了兩個耳光,想來是懷恨在心,不知道在王爺處編排了我什麼,王爺你不會就要聽這一面之詞吧?」
兩人做過一世夫妻,謝琥實在太了解魏寧兒的性子了。
聽她這話,謝琥一點都沒有意外,甚至嘲弄一笑道:「呵呵,國公府的嫡女?不也只是一個妾,居然敢頂撞本王?」
一聽這話,魏寧兒還有些稚氣的臉上,便有些維護不下去了。
「跪下,把這婆子的口供一字一字的讀出來。」謝琥微揚起頭,一臉不屑的呵斥。
魏寧兒的呼吸瞬間就重了。
她瞪著謝琥如看到仇敵一般。
謝琥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來人,幫幫她。」
立即便有受了命令的婆子衝上前,一下壓制住了魏寧兒,逼得她伏跪在地。
屏風後的沛國公呼吸也重了幾分。
安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才讓沛國公安靜了下來。
魏寧兒咬著唇,一個字也不肯讀。
謝琥便淡漠的詰問:「有人指控你意欲對本王下毒,魏氏,你可認罪?」
「一個奴婢說的話,你居然也信以為真?」魏寧兒還是一臉的譏諷。
謝琥卻嘆了一口氣,緩緩伏下身子,附在魏寧兒耳側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很輕,除了他們兩人,沒人聽清,但魏寧兒立即就氣得臉色發赤。
她憤怒的叫嚷道:「對,是我讓她乾的,怎麼了?你不喜歡我,就不該娶我,把我丟在這裡獨守空房,你還想風流快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