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等你過生辰

  關於這一點，谷鳶無法否認，可就是因為他的親昵，才會讓她迷失。

  谷鳶只能垂下眼眸道：「可我已經毀容了！而且你也沒有找過我，連汪九姑娘都能找到我，你卻沒有。」

  「你後來見過彩鸞？」謝琥看著谷鳶，心下也想起了一些舊事，不由質問道：「那年我生辰時，她送的漿水豆腐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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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鳶點了點頭，甚至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那豆腐，她做的可用心了，裡面也沒少添些『真材實料』。

  想起這件舊事，謝琥不由伸手捏住谷鳶的手腕，把她給拎到懷裡，抵著她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那時候就恨上我了？」

  「沒有，是汪九姑娘吩咐我的，材料也是她去尋的，我只是照辦……你也不想想，那些希罕物，我怎麼會有。」谷鳶有點心虛的分辯道。

  謝琥的臉更黑了！

  那豆腐的漿汁里放了一堆壯陽之物，用銀針都查不出半點問題。

  就是他吃了以後，幾乎當場失態。

  後來更是消磨了兩個多時辰，都沒有散點這股子內熾……差點沒把他磨出血來。

  因著這樣折騰了大半夜，他自是發現不對勁。

  當即請了府醫來驗當天的飲食，後來驗出是汪彩鸞送的豆腐上的料。

  可是魏氏治家不嚴。

  加上魏氏又有意看汪彩鸞丟人，轉身就把這事宣揚的四處皆知。

  最後結果就是宗室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可能某方面不太行，逼得他的寵妾都要給他上點『真材實料』的補品！

  不少人甚至帶著幾分同情的看著他，還要給他推薦好醫士！

  那段時間，他都有點沒臉見人，只要看到別人意味深長的笑容，就開始懷疑自己又被人取笑了。

  謝琥想到這點就來氣，不由在谷鳶耳側，磨著牙的問道：「看我的樂子，你是不是很高興。」

  谷鳶忍著笑，眉眼彎彎的點了點頭道：「那段時間，飯都多吃了一些，長胖了小兩斤。」

  謝琥本是一肚子的火氣，可是看見谷鳶露出的笑容，心下那點火氣就不自覺的散了，下意識的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頰，低聲斥道：「促狹鬼！」

  只是他摟著她腰的手越發用力，好半晌後，才嘆息道：「所以我那時候就不該一時心軟，沒揪著這事一直往下查……如果查了，大約就能找到你了？」

  谷鳶有些譏諷的笑了笑道：「你怎麼捨得查？我敢幫汪九姑娘，便是知道你捨不得怪她的。」

  謝琥撫著谷鳶的長髮，眉心蹙了蹙道：「我以前且不知道，原來你醋勁這麼大……我沒喜歡過彩鸞。」

  他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谷鳶相信他這會是真不喜歡汪彩鸞……至於上輩子，那可是他的心尖尖。

  看出來谷鳶不信，謝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要喜歡她，一開始就可以納了她……」

  「再說她比我只小半歲，小時候她能進宮時，生得五大三粗，比我還高些，你就說我能喜歡她嗎？後來大了，我也就在宮宴上，隔著眾人，見過她一兩次，根本就沒怎麼接觸。」

  「而且，她從一開始，便是不是為我培養的，汪家本來是準備將她送進東宮的……後來太子妃不願意，才給她另許了人家。」

  聽著謝琥這樣揉碎了解釋了一番，谷鳶倒是有些信了。

  可谷鳶就真的理解不了……他當初為什麼要看著魏氏打她，不願意幫她作證，難道不是為了瞞住當時汪彩鸞的住處？

  她這樣想的，也這樣問了。

  謝琥捏著她長發的手頓了頓，知道這是兩人之間最大的心結。

  他抿了一下唇，最終解釋道：「確實不能讓魏氏知道那宅子，不是因為汪彩鸞，只是汪家倖存下來的幾個孩子都住在那個宅子裡。」

  「如果讓魏氏知道，你應該懂，在當時來說，那會成為我的一個把柄。我不想因為這事被魏氏制約，而且你也沒有來求我，我想為你開脫，都沒有機會。」

  「再說，後來不是也沒打你嗎？魏氏一說動手，我就過去叫停了，你也就挨了幾下……我還讓府醫給你治傷了，你……」

  說到最後，謝琥自己也有些喪氣，他淺淺的環住她，附在她耳側，輕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後面的話，謝琥沒有說下去……

  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魏氏會趁機想打殺你。

  我更不知道，原來自己會這麼在乎一個女人！

  在後來那些年的歲月里，每一次的午夜夢回，心悸痛楚的時候，我才慢慢懂得了悔恨……

  谷鳶卻感受不到他的悔恨，更感受不到他的在乎。

  她只是淺淺笑道：「不喜歡，你也正經的納了汪九姑娘，還很好的保護著她，和她生下了你的長子。」

  「同樣都是受魏氏磋磨，被魏氏害死……我離開以後，你再納美妾，滿屋歡慶。她死了以後，你報知宗正寺，最後魏氏被賜死，除族……」

  這些話太扎心了！

  說起來的時候谷鳶還算平靜，謝琥卻心裡極不是滋味。

  他既惱怒也悔恨，不由呵斥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向你解釋半天了，也道歉了，你是不是要一直沒完沒了？」

  話說完，他明顯感到懷裡的女人身子繃的越發緊了，立即便有些後悔，不由小聲哄她道：「我逼死魏氏，不是因為彩鸞，是因為我恨她……」

  「殿下，我不想去評價和回憶這些……」谷鳶打斷他道。

  「可是只要看見你，我就會一直不停的去回想這些……你懂嗎？這種滋味不好受，對你，對我，都一樣。」

  說到這裡，谷鳶從他懷裡掙了出來，退到一側，跪下給他行了一個大禮道：「我真的只想能好好生活，好好的活一次，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活得像個人。」

  謝琥看著谷鳶，半晌沒出聲，最後只低聲道：「我也累了，要休息了，呆會讓慶樂送你回去……」

  說完，他遲疑了片刻，才繼續道：「明天早點來，我等你一起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