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奴才的待遇
2024-09-01 08:37:37
作者: 暖果果
謝琥笑著品了一口茶道:「等這裡的事處理好,如果太平的話,我就會請旨,讓母親過來與我們同住。」
谷鳶垂著頭,偷偷翻了一個白眼……她才不要和他同住呢。
謝琥卻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多生幾個孩子,老大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阿和,好不好?」
谷鳶都有點聽不下去了,但她懶得和這狗男人爭吵,只笑眯眯的問道:「你說婕妤娘娘,會喜歡我嗎?」
說到這裡,谷鳶嘆了一口氣,看似隨意的分析道:「我出身不好,又是喪父孤女,還嫁過人……你說婕妤娘娘,會喜歡我嗎?」
謝琥有些聽不下去。
他把茶杯往下一放,沒好氣的問道:「你就要氣我,是不是?」
「殿下,我說的是事實。」谷鳶看著謝琥精緻清雋的面容,輕聲道。
謝琥聽了這話,越發心裡不是滋味,忍不住詰問道:「你也知道不好,那你還急著嫁人?」
「殿下,我並不知道你會回來,我們有雲泥之別,我更不會幻想,我們之間有什麼緣份……而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你說,我能怎麼辦呢?」谷鳶平靜的反問道。
謝琥知道這事,確實也怨不得她。
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可是我來了,你也不肯馬上和離,也不肯和我走。」
「我已經嘗試過一次了,代價我根本承受不起。」谷鳶說完,吹了吹自己手裡的茶,淺淺飲了一口。
上一輩子,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她大約是真的依賴過他……
但就算那時候她也一直都知道,他們遲早會分開的。
所以便是有一點點的好感,一點點的喜歡,也不敢太用心。
直到他被貶為庶人的時候,她才幻想過,可以像他描述的那樣,就兩個人一起,簡單的過一輩子……
何況這份年少時本就薄弱的情愫,也早就被他的冷漠與輕忽消磨的乾乾淨淨。
雖然下令打殺她的人是魏氏,可若是他真的對她有一點點尊重與珍視,魏氏又怎麼敢這樣輕易打殺她?
左不過,只是覺得她一個賤奴,便是殺了也就殺了,謝琥或許會有些生氣,但不會真為她討個公道。
事實也證明,魏氏想的一點也不錯,在那個冬月,謝琥很快就納了新人,早早就把她給忘了……
谷鳶看著謝琥,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有了一份執著。
可這份執著,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與無奈……
謝琥看見谷鳶端著茶,眼眸在茶水騰起的裊裊熱氣中,慢慢有些泛紅,不由問道:「你眼睛怎麼了?」
谷鳶抬起頭,望著他問道:「如果不是那次在清寧縣學遇上我,你也會來找我嗎?」
「嗯。」謝琥應了一聲,便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把茶水接了過去,放在桌上,然後開始盤玩起她的手指。
谷鳶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手,謝琥卻用力握緊了,還用食指勾住了她的食指。
感受到指尖軟滑的觸感,謝琥臉上漸漸浮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他喜歡這樣勾著她。
看著他的笑容,谷鳶心裡不舒服,不由故意的刺他道:「我以為你都把我忘了,畢竟我離開以後,你很快就有了新人……呵呵,也是呀,喜新厭舊,人之天性。」
謝琥嘆了一口氣,勾緊她的手指,很輕聲的解釋道:「我只說一次,冬月里那兩個妾,不是我自己要的,是魏氏給我納的。」
「我沒有忘記你……後來四哥登基開了恩科,那一科新科狀元裴守正的妻子也叫阿和,聽到裴守正喚她阿和……我心痛了一晚上都沒睡著。」
「後來,裴守正說他父母早逝,都是岳母養大了他和妻子,想為岳母要一個誥命,本來不合規矩,四哥不打算答應,也是我去勸的……」
「我知道我永遠都補償不了阿和,所以就只是一個相同的名字,我都想讓那個姑娘過的好一點……我真的沒有忘記你,也沒有忘記阿和。」
謝琥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但谷鳶內心卻是極度震驚。
她是真沒想到,她前世的誥命,居然還有謝琥出的一份力。
谷鳶下意識的說道:「可是永熙元年恩科放榜沒多久,你就……」
「對,我死了,太醫說是多年鬱結在心,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說到這裡,謝琥猛地抬起頭,看著谷鳶,眼眸直直的,帶著幾分指責道:「我沒有你那麼灑脫,可以放下一切,獨自逍遙。」
「我放不下,很多次午夜夢回,我都會想……為什麼冬月十二那天我要去喝酒,如果我一直陪著你,會不會就沒事了,越想越難過。」
謝琥眼眶泛紅,卻有些用力的攥緊谷鳶的手指,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就算之前害怕魏氏,可魏氏沒幾年就死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捏的有些用力,谷鳶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掙扎的想把手指抽出來,卻根本動不了,只得求饒道:「你弄痛我了。」
謝琥這才鬆了力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天,我忙完以後,都會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對你很差,讓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
「有過的,有過感激,有過信任,也有過期待……甚至也曾經傾心戀慕。」谷鳶抽回手,看著已經被他捏紅的手尖,坦誠道。
「可是我身份卑微,殿下從來沒有把我當回事,但或許因為我不是天生的奴才,小時候也是父母的掌心寶,也算當過人,就總是適應不了被人當成一隻籠中青雀。」
謝琥看著谷鳶,好半晌,突然輕笑一聲道:「奴才?誰真把你當奴才看了?」
「依著規矩,除了我的正妻,別說奴才,就是側妃,我睡完了,她也要自己連夜爬走,免得影響我休息。」
「可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你惹急了我的那幾次,平時我都是抱著你睡……」
「我成婚前,只要人在府里,起居坐臥,幾乎和你形影不離,誰家奴才、妾室能有這待遇?」
謝琥側過頭,不再看著谷鳶,只緩緩道:「或許我不懂怎麼對你好,但我對你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