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原來就是她
2024-09-01 08:37:25
作者: 暖果果
謝琥做了一夜的亂夢,幾乎事事都和谷鳶相關。
沒辦法,他從十八歲到二十五歲,人生最混亂的幾年,全都是谷鳶陪著他的。
而且在他過去的記憶里,她剛懷上他的孩子,又在他的輕忽下,死在了年輕貌美之時。
可以說在重生前,谷鳶留給他的回憶,除了偶爾的小彆扭和最後的悲劇,幾乎全都是美好溫情的回憶。
這些回憶曾讓謝琥上輩子細細品味了許多年,可說是至死不忘。
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傻子!
謝琥有些不爽的揉了揉頭,這才發現自己兩腿間有些涼嗖嗖的,他揭起帛被看了一眼,便立即紅了臉……他居然這會就長大了。
上輩子明明他是今年入秋之後才真正長大的。
想到夜裡的夢境,謝琥又給谷鳶記了一筆……都怪她,沒事總勾著他,害他失態了。
而且聽祖母說,男子知人事以後,就不容易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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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呀,他現在比上輩子還矮一點……
謝琥咬牙切齒的決定,他最近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他可不想長不高。
……
谷鳶搬到陽城以後,根本沒空消沉,第二天,她便著手準備起自己的小生意。
可是鋪子卻不好找,谷鳶帶著阿拾跟著中人在陽城四處轉悠了幾天,也沒尋摸到適合的。
最後還是舅母韓氏拿出自己嫁妝里的一個鋪子,要借給谷鳶使。
谷鳶去瞧了瞧,這鋪子原本是在縣學附近的,倒是位置不錯。
缺點是鋪子門臉小了些,裡面倒是有些深,卻不太招陽,便是白日裡也黑漆漆的。
原本租用的是家棋社,裡面也就能擺了幾張桌子,賣些冷盤吃食,供這些學子們在這下棋、閒聊。
大約是不太賺錢,所以前段時間便退了租。
谷鳶看了看,便決定租了下來,不論韓氏同不同意,谷鳶都要依著原本的出租價十六兩銀子一年給錢。
最後韓氏只得應了,兩人還正經的簽了租憑協議。
契書立好以後,谷鳶這才尋了人來改造屋子……她準備把後面改成廚房,前沿只留出陽光好些的位置,但把桌子改小。
將原本的大桌,改成一人一桌的小桌几,可就算如此,留出櫃檯的位置,便也只能支出六張小桌來。
不過谷鳶特意給每個桌子都留出了一截縷空的小柵欄,既不會擋光,也會給客人一種是隱密空間的感受。
這邊著手裝修,另一邊谷鳶也開始招人手。
小本生意,自是不能招太多人,她打算招個學徒跟著自己打打下手,再找一個跑堂的小二,也就差不多了。
忙起來時間過的特別快,轉眼就進了六月里。
這天她帶著阿拾出去挑點心盤子,結果這天說變就變,兩人還沒走到地方,雨嘩嘩的就下來了。
谷鳶沒帶傘,只戴了幃帽,擋不了多少風雨,只能在一胭脂店裡,先避著雨。
老闆娘是個心善的,不只不趕她們,還燒了一壺熱水,任避雨的人取用。
谷鳶不喜歡用別人的杯子,便沒去拿,還有兩個年輕姑娘想來也是如此,也沒去取,只依在一起說悄悄話。
「陳娘子,你瞧瞧這錦盒可行?」老闆娘突然對這兩個年輕姑娘招呼道。
谷鳶掃了一眼,便看出來老闆娘拿的是喜盒。
這是當地的習俗,姑娘出嫁前,要包一些喜盒,送給來送嫁的閨中密友和娘家女眷。
一般人家,喜盒裡都是放兩塊糖果子之類的便算應了景,高門大戶卻要放個九件。
也就是花鈿、妝粉、額黃、石黛、胭脂、唇脂、面脂、頭膏、香囊……等等女子用的各色小物件任選九件,俗稱喜九盒,取個天長地久之意。
一般盒子也得精細些,配在一起,盒子也算一件,正好取個十全十美。
谷鳶上輩子也開過胭脂鋪子,對這些講究,自是熟門熟路。
只是看那位陳娘子裝容衣著都很普通,不曾想在辦喜事上,卻是個大方的。
畢竟這喜九盒,一套下來,帶盒子,略像樣一些的,便要一兩銀子左右,若是講究些,只怕五兩銀子都不夠。
誰家裡沒個三親五戚什麼的,怎麼都得備上幾十個,若是人口多些的大家族,只怕上百個也是要的。
只這一樣,百把兩銀子,就像水一樣的流出去。
不過,這也與她無關,谷鳶看了一眼,便轉過臉專心看著天……
然後,谷鳶便眼睜睜的看見雨越下越大!
或許是她看雨的樣子太專注了,謝琥乘車經過的時候,居然一眼看見了她。
謝琥怔了一息,最終出聲道:「小五,停一下。」
坐在前面車駕上,已經被雨飄濕了大半衣裳的小五,老實的叫停了馬車,然後伏身問道:「殿下?」
「問問她要去哪兒。」謝琥的聲音很飄忽。
小五半晌還沒弄明白要問誰,得好他目力不錯,總算在一片雨幕里看到了依在胭脂店門沿口的谷鳶。
小五這才明白謝琥說的是啥,立即拿了兩把傘,趕緊沖了過去。
只是小五進去前,一個書生先帶著小廝擠了進去……
一時間胭脂鋪越發小了,谷鳶只能縮到了最裡面,反而越發不起眼。
小五正要扒開這書生,卻聽書生先發問道:「咦?你怎麼在這裡?」
谷鳶只能說這事情巧到一定地步……她不過出來避個雨,居然遇上了池愉的二哥池憶。
池憶冷冷的看了谷鳶一眼,這樣居高臨下般的問了一聲。
谷鳶懶得理會他。
之前那位陳娘子卻側頭看了一眼谷鳶,忙笑著問池憶道:「無憂?你認識這位姑娘?」
谷鳶聞聲便明白……池愉的表字是無厭,想來無憂應該是池憶的表字。
而這位陳娘子,應該就是池憶的未婚妻。
這陳娘子忙著追問,八成是看池憶與她打招呼,有些醋了。
池憶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很是不屑的淡淡解釋道:「她便是那位谷氏女。」
聞言陳娘子便拖長音的應和道:「哦……原來就是她。」
其實池憶與陳娘子都沒說一個髒字,但他們的語氣,神態無一不表現出對谷鳶的輕視與鄙夷。
並且他們還很好的把這種情緒傳導了出去。
屋裡其他幾個人再看向谷鳶的時候,便多了幾分探就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