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三叔出事了
2024-09-01 08:37:04
作者: 暖果果
前一世,謝琥剛來江城郡,聽到郡守韓秋明大人提起此事後,不久便下令改為三十三斗穀子抵一兩稅銀。
還有之前池愉提過的以銀代役……
谷鳶仔細想了想,其實這件事,謝琥前世也提過。
不過,聽謝琥說那些苦役是必須要拉足人數的,而這些人交的罰銀不去,必然是有別的人頂替。
而收來的罰銀,也不可能發給代工的苦役。
本來江城郡人口眾多,平均下來,若無重大的工事,每戶應當五年才會輪到一次被抽丁服役。
但現在,不少人都以銀代役了,那沒錢交罰銀的家庭,便幾乎年年都在出丁服役。
因為一直在出苦役,所以家裡的田事,打雜工的機會都會耽誤,只會更窮……
那時候謝琥便曾整頓此事,硬要把罰銀清出來,給役丁發糧、發銀。
谷鳶沒有種過地,不知道這對農家和普通百姓來說,是多大的恩德……
但卻知道,因為這些許的仁政,那些百姓在兵臨城下時,願意陪著他一起禦敵。
謝琥確實對她不夠好,但谷鳶回想起前世的這些種種事,她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後來謝琥被禁足在府中,他或許會幹更多好事。
對治下的百姓來說,他一直是個很好的王。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成為他後院的女人。
沛珊沒有多勸谷鳶,只看著她喝過了粥,又讓她坐了一會消消食,這才開始幫她揉背上的傷。
谷鳶天生皮膚瓷白,此時背後一片青紫,便是沛珊看來也有些心驚。
謝琥走進來的時候,看的更是眼眸微沉。
聽見他的腳步聲,沛珊立即斂了手腳,行了禮,便二話不說的退了出去。
谷鳶只得自己拉上被子,披好以後,縮到了床榻里懶得搭理謝琥。
謝琥也沒理她,開始批閱今天新到的邸報。
良久後,谷鳶才突然出聲道:「我今天晚上,還能回家嗎?」
「他還在縣衙。」謝琥應了一聲,連頭都沒抬。
谷鳶卻瞬間明白,他說的是池愉。
谷鳶先是安靜了一瞬,後又忍不住嗤笑出聲道:「只有偷情的男女,才會關注正主的行蹤。」
謝琥聞言正在翻邸報的手一頓,他站起身,咬著牙走過來道:「你又氣我?」
「我說的是事實……」谷鳶說到一半,看見他有些發紅的眼眸,終是老實的收了聲。
謝琥爬上床榻,便開始解自己的外衫。
他甩掉外衫後,只著中衣,便躺上了床,看也沒看谷鳶一眼道:「睡覺。」
謝琥把手掩在自己眼眸上,好半晌後又出聲道:「你別老動……」
「我沒動!」谷鳶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
謝琥突然伸出手,一把將谷鳶拉到了懷裡,抵著她的額頭道:「別再瞎鬧了,快睡。」
谷鳶隔著一層帛被,被他壓在胸前,幾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難免有些不自在的掙扎了一下。
「睡覺!再不老實,看我怎麼收拾你。」謝琥磨著牙發狠道。
谷鳶還真不敢再鬧了,老實的抿著唇,被他擁在懷裡,漸漸睡沉了。
迷糊中,谷鳶感到謝琥在吻她的眼眸……
這大約是兩人一起被圈禁在宗正寺的時候,他養出來的習慣,常會在她睡著的時候,輕吻她。
那時候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好像真的在被他珍視,被他呵護……
謝琥看到她的睫羽一直在顫動,不由沉聲道:「醒了?」
「嗯。」谷鳶也不想在這種環境裡與他爭吵,便只輕輕的應了一聲。
謝琥撫了撫她的長髮,輕聲道:「今天我讓七七帶幾個人送你回清寧縣。」
谷鳶便這樣一臉懵的被謝琥給送走了。
她試探的提出想看看阿拾,謝琥理都不理。
甚至連她說要回谷家告別都不讓。
最後可能是鬧煩了,謝琥乾脆直接把她捆上車,讓七七押走了。
綁她的時候,不論谷鳶問什麼,謝琥都懶得搭理,一副再不願意與她多說一句話的樣子……這讓谷鳶有點摸不准他的想法。
不知道謝琥這樣做,是打算和她一刀兩斷呢,還是啥意思……
池愉的想法,她從來看不懂。
以前謝琥稍微好懂一點,但現在她也看不明白了。
一直快進清寧縣城,七七才把谷鳶給解開。
谷鳶一路上都快悶瘋了,她就不明白……謝琥這狗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
最後看到被打了十五板子,正一瘸一拐的阿拾,谷鳶感覺謝琥似乎還沒想和她斷了。
偏這時候阿拾又出聲道:「姑娘,我沒保護好你,王爺把我革職了,我家在都城,現在又身無分文,你能不能收留我一陣子,讓我養養傷……等我回了都城,必有重謝。」
谷鳶:……
難不成……謝琥真要和她劃清界線?
七七領著人,把她們兩人丟在了清寧縣大門後,就走了。
看到阿拾慘成這樣,谷鳶也真沒法把她丟下不管,只好扶著她先回了家。
等忙碌收拾完一切,谷鳶躺在床上,還是有點發暈……
她就這樣回來了,池愉知道嗎?謝琥又是想幹嗎?
反正不論他們想幹嗎,她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所以第二天,谷鳶起床以後,先跑去雲錦繡莊尋了谷嘉盈。
谷嘉盈大著肚子,並不常到店裡值守,最後谷鳶只見到了谷嘉盈的夫婿宋長安。
宋長安原也見過谷鳶幾次,瞧見這位小姨子,不由笑道:「盈娘在家歇著,我使人送你過去瞧瞧她?」
谷鳶直接搖頭道:「姐夫,見著你也一樣,大姐身子沉,本來也是讓你尋人跑一趟就好了。」
宋長安聞言不由詫異道:「嗯?」
「三叔出事了,而且事不小,請姐夫使個可信之人幫著回金山縣給我伯父報個信。」
說完,谷鳶小聲叮囑道:「此事,最好不要留下書信,只入耳便過,請伯父記住一件事,不求保住三叔,只求能保下族中其他人便夠了。」
兩家是姻親,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聽了這話,宋長安臉色有些難看,不由追問道:「三叔究竟犯了何事?」
谷鳶不敢與宋長安多言,只能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只知上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