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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真臉面無光

2024-09-01 08:36:13 作者: 暖果果

  關於醫道這一點上,谷鳶倒沒完全說謊,她祖母家中世代習醫。

  所以在幼時,她還真跟著祖母學過一點皮毛……因此後來制香用毒的時候,才能很快上手。

  軍醫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只冷冷的瞅了谷鳶一眼道:「你知道這其中干係重大,可不是由著你一個婦人隨意戲耍的?」

  谷鳶點了點頭。

  軍醫這才引著她一起進了內衙。

  入內時,狹長的迴廊上全是解了鐵甲,只著布衣的兵士。

  這些兵士們手裡還執著長矛,滿身都透著淡淡鐵鏽似的血腥氣……

  谷鳶瞧著這陣仗,只得抿著唇,跟緊軍醫快步進了內室。

  

  這大約是一間議事廳,內里的長案和桌椅都被騰放到了一處,中間置著兩張小榻,分別躺著一男人。

  一個年少一些,谷鳶一眼就認出來,確是汪承安。

  和多數人想像中的不一樣,這位未來的不敗名將,肩削骨瘦,看起來少年感十足,十分纖弱。

  另一個年長些的,身上外袍已經被解了,留著長須,年逾四旬,大約應該便是本地縣台陳墨。

  谷鳶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又走過去搭了搭脈,便開始執筆開方。

  其實也不是什麼多複雜的藥方,還是綠豆之類的常見之物。

  只最後收筆時,谷鳶叮囑道:「這藥有一味藥引,最為重要,得用七日之內采於山南的野薑熬汁送服,這一點最為重要,一定要仔細著些,非山南所采不可用。」

  聽完軍醫皺了皺眉道:「他們現在體質如此之弱,你還用此藥配食……只怕會泄血。」

  谷鳶看了軍醫一眼,沒有解釋自己的思路,只道:「先生先前已經穩住了大半,現在這樣煎一劑看看,若是不成還要再調藥。」

  說完,谷鳶說完,揉了揉額頭,嘆了一口氣道:「想必先生也看出來了,這毒有些霸道,是幾種毒物混合而成,不易解。」

  老軍醫點了點頭道:「確實麻煩。」說完,便吩咐人出去配藥。

  這老軍醫似乎很有威望,他對谷鳶的藥物,沒有提出太大的異議,其他人便也無人敢提。

  不多會藥物都配齊了,反是藥引不好尋,阿陸幾人帶著兵士把市集轉了一個遍也沒找到,最後還是在酒樓中尋到了幾兩。

  如此藥煎好的時候,天色也漸黑了,這時候,十三還把在他人家中飲酒的谷凌山也抓了過來。

  谷鳶看到這情況,便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走不了,想著池愉可能會擔心,便央著讓人去報個信,可惜卻沒人理會她。

  谷鳶還想說些什麼,老軍醫猛一抬臉,平平淡淡的勸道:「小娘子,你們谷氏茶坊的嫌疑本來就大,現在小娘子還會解毒……」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幫你送信出去的,否則要是放跑了你的同黨可當如何?」

  話雖這樣說,但剛入戌時,谷鳶便見著了池愉與冷二哥……因為谷鳶想給他們送信,阿陸覺得寧抓錯,勿放過,便將兩人一併帶了來。

  如此一群人在這裡熬了一夜,谷鳶前後開了四個方子,換著煎了六副藥,一碗一碗的給汪承安與陳墨灌了下去。

  終於在第二天辰末時分,汪承安悶哼了一聲,哇的一下又吐了一灘酸水出來,總算醒了。

  看到他醒了,谷鳶趕緊吩咐人給他取了些綠豆粥過來,準備先餵些粥水養胃。

  但他只飲了幾口,便又歪著身子,繼續昏睡過去。

  如此到了午時過後,谷鳶都熬出了一身浮汗……

  池愉進來的時候,看到她正依在一個小几上打磕睡,不由過去撫了撫她的額頭道:「是不是中了暑熱?」

  谷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著他道:「你怎麼進來了?」

  從昨天進了內室,除了幾次必須要如廁之時,這些人幾乎就不讓她出去,更不要說放人進來了。

  池愉拍了拍她的臉頰道:「找到了下毒之人,陳縣令也醒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谷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池愉,聲音含糊的問道:「是你找到的?」

  池愉笑了笑,沒有回她的話。

  谷鳶只得自己站起來,可她歪的時間久了,腰腿都在發麻,剛一站直,便痛得輕哼了一聲。

  池愉只得走過去,扶著她的腰,幫她站穩了,這才輕聲問道:「怎麼了?」

  看見池愉眼眸微垂著,極溫柔的凝著她,谷鳶有些不自在的垂下頭道:「沒事,就是有點腿麻。」

  聞言,池愉不由輕笑了一聲道:「好了,回去再歇。」

  話雖然這樣說,池愉卻還是扶著她的腰問道:「用我背你嗎?」

  想著外面一圈人,其中還有谷凌山,谷鳶趕緊搖了搖頭。

  她慌亂的把腿彎了幾下,感到血麻麻的散了些,這才顫巍巍地從池愉懷裡縮了出去,率先走到了前面。

  池愉也沒說什麼,跟在她身後,緩緩踱了出去。

  谷鳶休息的地方只是一個小耳房,一走出來,最先進的是之前汪承安等人所在的議事廳。

  他們兩人入內時,汪承安與陳墨正好醒了,各自坐在小榻上飲著一碗清粥。

  谷鳶與池愉對著他們行了一禮,便告辭了。

  汪承安已經聽十五說過這一夜的事,不由仔細看了看這對小夫妻,笑著問道:「聽聞先生是前科本府解元?」

  池愉點頭應道:「適為天幸,得陛下恩德所惠。」

  汪承安比池愉也大不了多少,兩個少年人卻都氣勢極強,反而把一側的五福縣台陳墨襯得像個小廝。

  兩人互視了一會,汪承安眼眸微垂,吩咐道:「十五,送池解元與夫人歸家。」

  看到谷鳶與池愉離去的身影,汪承安才嘆了一口氣,呢喃自語道:「是個好人物,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陳墨在一側陪笑了一聲,只當沒有聽見。

  他自是不會多嘴……當年榜下捉婿,他最先看上的也是池愉,可惜卻被他拒了,這才轉而選擇了司卓光。

  原本陳墨一直以為池愉拒了他,必是要等進士登榜以後,尋個高門之女,沒曾想到,池愉最終只是娶了一個商賈門戶所出的女兒……當真讓陳墨感到有些臉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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